李羡文闻言也泪水涟涟,本来紫衣帮衬着,他的担子轻了许多,这是老天爷的意思,不让他闲着,接连生了三个女儿,没有享福的命啊!
“可是祖母,紫衣不想嫁人!紫衣还想侍奉爹娘,侍奉老太太!”李紫衣痛哭道。
老太太道:“紫衣,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好歹看在父母的养育之恩……”
李紫衣只是不听,“这婚事,也要我能答应啊,咱们李家在本地算是了不得的,在京城,在外面,只能算是个富甲一方的富裕人家,秦府为什么偏偏选我呢?”
张萍也为李紫衣的命运而感到伤心,女儿是自己的心头宝,要不是有紫衣前后张罗着,她的命恐怕早就保不住了。
李紫衣平日倒是很明白事理,处处也好强,怎么今日遇着这事就软弱起来了,死活不答应。
老太太心里捏着一把汗,还想说什么,只见李紫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一头就栽到了床沿上。
“紫衣!紫衣!你怎么了?”张萍见李紫衣晕倒,上前就把李紫衣搂在怀里,只见李紫衣的脸色一白,额头也被床沿磕破了皮,正在流血。
“紫衣!”李羡文见此状心里微微一疼,不过疼归疼,这桩婚事,紫衣必须得答应,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于李家的生意、名声都有好处。
王雉起身上前探一个究竟,这死贱人看不出来这么不能折腾,最好把她嫁到边关去了!离李家越远越好,谁让她平时就知道和她对着干!
老太太也慌神了,这眨眼的功夫,人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她再看看王雉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训斥道:“还不将紫衣给扶起来?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全部都得玩完!”
这一天下来,府里已经闹得乱七八糟,先是有人说老太太晕倒了,这下子公子又晕倒了!
张萍扶着李紫衣到了房里,给她擦了擦额头,又问了大夫怎么说,知道没什么大碍,心里稍微宽慰了一些。
张萍见李羡文一言不发,似乎心里有事,便道:“萍儿,紫衣这事……”
李羡文一只手握拳,在桌上轻敲道:“还能怎么样?也只能看紫衣的意思了。”
看紫衣的意思?但老爷和老太太分明不是那么想的,张萍道:“老爷的意思,横竖不管紫衣同意不同意,这婚事必须得定下来了?”
李羡文低头不语,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说舍不得,他也舍不得,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李紫衣,哪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机会呢?
“叩叩叩……”房门被敲了几声,只听得门外传来刘麽麽的声音:“老爷,南宫府回信儿了。”
“有信儿了?快进来!”李羡文闻言,脸上总算出了一些精神的神色,他面含喜色道:“什么信儿?可是关于三小姐的?”
门推开,之间刘麽麽身后跟着南宫家的古默,人还未进,便听得她喜气盈盈的笑声,道:“是啊!李老爷,看来南宫家还是和李家有缘分啊,这南宫小公子平时喜欢挑挑拣拣,这次他竟然一点都没挑,看来是十分看中了。”
李羡文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刘麽麽,给古管家些喜钱。”
刘麽麽福身道:“是!”
张萍却笑不出来,她现在只关心紫衣,这算是喜事,于她来说也不一定,到时候少不了要她忙碌的。
古默道:“李老爷,您客气了,南宫小公子看中了您的千金,奴婢我也轻松了不少,最近为他的婚事,我很是头疼了一段时间,现在可好了……”
李羡文还要留古默用饭,古默摆手道:“李老爷可别这么客气,我们家夫人说了,晚上挑着灯笼过来,说的话也不能叫别人听见了,毕竟三小姐年纪还小。”
李羡文点头道:“也亏了你们想得这么周全。”
古默领了点喜钱就走了,李羡文跟张萍道:“我这就把好消息告诉娘和雉儿一声,紫衣……”
张萍道:“许久没见到老爷这么高兴了,您去吧,这里有我就成了。”
李羡文这才高兴地走了,张萍一人照顾李紫衣,这夜深人静的,更觉得世态炎凉,老爷的心里,只有李家的生意,其他的恐怕也顾不上。
只是苦了紫衣,要是真的嫁到了秦府,娘家这么远的路,就是被欺负了,也没个人能撑腰的。
秦府里的人也是的,事事如此神秘,竟然一点消息都不透,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秦府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秦将军又这么受皇帝宠,怎么这事办得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