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正在厨房里忙着,一个男人则在往灶里塞着柴火,忽然月娘侧面掩脸,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那男人忙站了起来,站到了她的旁边,担心地看着她。这男子的个子很高,比一般的男子大约要高出一个多的头,骨架也极宽,但却显得有些消瘦,不过精神似乎还好。
“孩子她娘,别是着凉了吧!煮碗姜汤喝吧!”
原来这男子就是平常她爹。
“不,没有着凉,你别瞎操心。恐怕是咱们暖儿想我了呢!”月娘笑着道,这事儿说来也有些灵验,从小有时候偶尔送暖儿去她外公家玩几天,如果哪一天她打喷嚏特别厉害了,绝对是暖儿想她了,在催她去接呢!屡试不爽。
听到月娘这一番话,这男子脸上的担心才有些放下,却又有些想念有些自责地道:“也不知暖儿现在过得怎么样?”
看到丈夫这般表情,月娘安慰道:“孩子他爹,别担心了,暖儿有什么事,我这个当娘的会有感应的。你忘了,有一回暖儿去林子里玩,不小心摔到了个陷阱里,后来哭累了睡着了。不也是我这个娘凭着感觉找到好的吗?到现在我都没有什么坏的感觉,常儿应该过得还好。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反正过几天我也要去城里给你抓药,到时候我顺便去看看她吧!就算见不着她的面,好歹打听到她平安的消息也成啊。”
“嗯,我跟你一块去吧!”暖儿他爹道。
月娘开了开口,本想阻止,但想起孩子他爹的这个性格,如果不亲自听到暖儿的消息想必也放不下心。前些日子在得知她把暖儿卖了之后,孩子他爹成亲这么多年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他是宁肯自己病死也不愿孩子受一丝罪的。可是她这做人妻子的又怎么忍心?只好委屈了暖儿那孩子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调理,孩子他爹身体也好了许多,大夫也说了,这病关键也就是个养字,只要不太劳累,按孩子他爹这个恢复状况,再活他个几十年不成问题。就让他亲耳听听暖儿的消息吧,要不然总是放不下这颗心。
而月娘自己,又何尝不想念那个懂事、可爱的女儿呢?
两人正一阵感伤,突然一阵哇哇的哭声传来,珠儿怎么了?两人忙匆匆忙忙地朝里屋赶去,他们已经失去了暖儿,再经不起另一个孩子出什么事了。
而此时的平常,也正歪在榻上,抱着一床被子,痴痴地想着他们。
平常正痴痴地想着爹娘他们,突然,一只手猛地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下来,接着,一声欢快地声音响起。
“在发什么呆呢?连我们进来了也不知道。”平康正带着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看着她,而平安则把手里的几枝花儿往花瓶里插。她和平康才一进院子就被这帐篷给吸引住了,正往里走,一个小丫头拿着几枝花也往这边跑,她们就把她叫住了,顺手带过来了。不曾想平常也在这里,却一呆梦游天外的表情,连她们进来也不曾发觉。
“安儿姐姐、康儿姐姐。”平常一脸惊喜地叫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还早呢?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准是一发呆就忘了神了。我还经常说安儿姐姐一睡过去再醒过来就搞不清楚状况,谁晓得你这一个呆发下来,也不比她差啊!”平康打趣道。
“那现在什么时辰呢?”平常赶紧问道。
“已经戌时了。”平安插好花接道:“快出去吧,别的人也都快到了。你这个当主人的也该出来迎接一下。我们自家姐妹倒是无妨,平琅她们几个总要迎一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