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韩锐慢慢抬起韩在胸前的脑袋,满眼的迷茫,“我?谈什么?”这人知道自己?而且跟自己说话的态度还不错。刚刚失神的眼睛里开始慢慢又聚拢了些生气。
“嘿嘿。这个时候我找你还能谈些什么?”耿波估计了一下时间,离巴舒的寿庆只剩下个把小时了,想着尽快把这里的事情完成了好去看看夏松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当然是用能量基石去破坏时空维度边界的事!”
现在这韩锐作为巴舒计划中的一个关键环节,落在了自己的手里,大概率上已经能保证他的企图不能得逞。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有必要从这小子的嘴里获取尽可能多的信息。谁知道巴舒还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后手的。
“…………”韩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表现有些惊异。
“韩于生是你叔父吧?他的试验笔记现在在哪里?你都看过了?你们是打算怎么样执行计划的?”耿波也不想再废话,直接把重点全部说出。
“……”还是沉默。
嗯?这是什么态度?耿波有些意外。刚才这韩锐所表现出来的胆量,跟夏松泉提供给自己的资料,都表明他现在不应该是这反应啊。就算不全盘说出,也应该狡辩几句吧?
看来自己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耿波思考了一下,又重新捋了捋自己的思路,开始换个角度说话。
“你也舍得拿整个特姆伯人世界作代价去实现巴舒的目的?”
“那是理想,不是目的。”韩锐终于有了反应,但却不是耿波预料当中的反应。
他不是反对巴舒的计划的么?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或者是夏松泉的资料有误?
“好吧。目的和理想,有什么不一样么?只是说法不同罢了。你就告诉我舍不舍得吧。”
“呃——不舍得。”
“那你还助纣为虐?”耿波开始给韩锐的这种行为定性,想给他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我不是!”韩锐的心理果然有了些波动,“实现理想是崇高的,怎么会是助纣为虐?虽然代价是大了些,但特姆伯人的世界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理想而存在,所以现在为了这个理想而消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小子不知道被巴舒灌了什么药了,因为激动,脸色上了些红晕,喘气也粗了起来。
NND。耿波知道麻烦了,他最怕跟这类已经丧失理智的人交流。在他们心里,自己的一切行为,一切思维都是合乎逻辑的。这种狂热状态水火不进,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改变。所以他已经要放弃再询问了。
反正你已经在我手上,还怕你能反了天不成?
“呵呵,你撒谎!”白乎乎已经查看完地上躺着的众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回耿波身边。而且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我在撒谎?”韩锐看着这位表情平静的侍女,仿佛被戳中了心事,“我怎么会是在撒谎?”
“对,你就是在撒谎!你不但在骗我们,也在骗自己!”白乎乎轻轻捏了捏耿波的手掌,示意他别再开口,让她来说。
“哼!”韩锐冷哼一声,“莫名其妙!”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事物就是本来存在的,都有一个产生消亡的过程。”白乎乎胸有成竹,依然不紧不慢地说着,“作为对时空概念有着深刻理解的你会不知道?任何试图去改变这种存在的个人行为,无非是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天道人为,过水无痕;另一种却是生拉硬扯,逆势而为,所求的不过是这个过程中所产生的刺激和成就感。”
“这跟你说我撒谎有什么关系么?”韩锐脸色滞了一滞,却依然强辩。
“咦——如果是天道人为,又怎么会是你刚才那种气极败坏的样子?你刚才的表现,无非就是即将如愿的成就感一下子被别人阻拦了的正常反应而已。”
韩锐不再言语,只是愣愣地望着耿波乎乎二人,竟然忘了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