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原来是反对巴舒的整个计划的。只是被他描绘了计划成功实施后的成果后，被这种成果能给你带来的成就感所诱惑，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狂热。”
听到此事，耿波才算有些明白过来。
原来韩锐开始确实是对巴舒的计划不赞同。但一想到凭己之力能够给整个时空带来如此之大的改变，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对每一个科技人员的诱惑，都是非常之巨大。也所以才会对这种改变所需要的代价和带来的后果采取漠然态度。
而他的本性不坏，潜意识里并不能完全无视这种后果，所以才找到他刚才所说的“特姆伯人的世界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理想而存在，所以现在为了这个理想而消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样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并由此进入癫狂状态。
就像自己那个时候的计算机骇客，明知道创造出来的病毒会给网络世界带来麻烦，却总喜欢用技术交流来给自己安慰是同一种心理。
像这种自己对自己撒谎的人，即可恨，又可悲。
韩锐听了白乎乎所说，已经不再分辨，只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咦——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自己的心理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最清楚！”看来白乎乎不但医术高明，对人的心理还很有一套。“其实，你想追求那样的成就感，并不是只有你目前选择的这一种方法——”
“嗯？”一直在沉默的韩锐听了后果然有了反应，“还有其他方法？”他现在也不再对白乎乎的分析进行否认。
“那当然。我刚才已经说过，对存在的改变并不是只有你这一种。也可以天道人为。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向而已。对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不知道。你们——是夏家的人？”韩锐也不算笨，只是不明白白乎乎怎么突然这么问。
“咦——可以算是吧。但我真实的身份是时间修理师。其实，我所做的事跟你也差不多，只不过你是想改变，而我是阻止你的改变，是保持。”
保持并不是就意味着一成不变，也可以是改变其他的人改变。负负得正，有些拗口，却不难理解，特别是对韩锐这样的聪明人。
所以韩锐的眼睛亮了一下。
“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耿波长舒一口气，这货终于回过神来了。不容易吖。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比改变他的任何一个东西都要来得艰难，这白乎乎，果然厉害。想着去捏一下她的小手表示感谢，却被她红着脸躲开了。擦，只许你捏我的，不许我捏你？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听到韩锐如此说，耿波也不再客气。
“巴舒确实是把我叔父的试验笔记交给了我。他说只要寿庆一过，他就能把笔记中所提到的能量基石提供给我，然后按照上面所记载的方法去挠乱时空边界。而且他刚才已经去布置人手去攫取能量基石。”
果然如此！
“那本笔记呢？”
“不在我这儿了啊！他只是拿给我看一段时间，看懂了后我就还给他了。”韩锐双手一摊。
“还给他了？他还要那玩意儿干嘛？留着作档案啊？”耿波不明白。
“也可以这么说吧。他这也是为了这次计划万一不能成功留个后备资料。因为其实他并不需要拿到每一颗能量基石，只要撬动了其中一颗，特姆伯人的世界便不复存在。那些支撑这个世界的所有基石便自然落在他的手上。所以即使这次不能成功，以后也有机会再次实施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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