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本初之雄才大略,令人赞叹呐!”
“……”
“哎,更兼其名声远扬,门下食客近千,令人羡慕不已啊!”
“……”
“今日虽败,然而又留下一血战洛阳、捍卫皇室尊严之美名,他日必列三公也!”
“够了!”
坐在酒楼的雅间内,袁术听着陈清滔滔不绝称赞袁绍的一切,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忍不住起身拍案指着他,怒斥道:“陈道明,莫要以为你我同为西园校尉,袁术就不敢杀你!今日若不给你一番教训,恐怕天下人都以为我袁术是好惹的!”
飙就好,若你真不妒忌袁绍的本事,那我倒不好下手了。陈清举杯抿了口酒,丝毫不在意脖子上架着的宝剑,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微笑道:“公路兄所恨者又非清也,若真能下得了这一剑,清倒也算是看错人了。”
言毕洒脱的将脖子扭了扭,胸有成竹的看向袁术。但见他面色阴晴不定,紧咬的牙关咯吱作响,终究还是重重叹了口气,一把将剑砸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了回去,默然不语。
颇感好笑的看了眼袁术,陈清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失落、悲叹、怨天尤人,但更多的却是对袁绍的怨恨。这点很容易想通,身为嫡子,被一个贱婢所生的庶出子越,这种脸面上的坍台,是他们这类世家大族中人无法接受的。
“哎,公路兄所愁者,清亦知晓。”陈清见机放下筷子,故作愁容满面,摇头低叹:“今日清特地邀公路来此一聚,为了就是这事。但问一句,若是当日本初听吾之言,可会有今日之惨败?更累的公路损兵折将?”
“哼,好一个陈道明,果乃大才!明明是汝等将吾兄弟两锁于宫门之外,才累死数千将士,在你嘴里却成了本初之过,哈哈,好一张伶牙俐嘴,袁术佩服!”袁术冷笑一声,本来就对陈清没什么好印象,现在更是因怨生恨。
然而嘲讽好几句之后,见他仍在哪儿叹笑摇头,袁术心里倒反而觉得又不是那么个滋味儿,一阵思索过后,反倒人生第一次赞同的陈清的话,徐徐点头道:“不过,那日你的奸计确实可施,若那厮从之,倒也可立大功,扬贤名。”
“公路可是觉得今日之后,清与孟德兵力胜于京畿各部,将能彻底掌控朝政,从此一跃而起,平步青云?”
袁术听陈清问的奇怪,好像事实不是这样一般,阴沉着脸狐疑道:“若非如此,还能作何?难不成将天下大权让与他人不成?”
提及此事,陈清忽而皱眉摇头,面容作憔悴状,长叹一声,最终无力笑道:“若非无奈,清与孟德自然愿辅佐新帝,重振大汉天威。然而,却不得不将此洛阳,拱手让与他人!今日所做之一切,亦是为本初做了嫁衣啊!”
将朝政大权让与袁绍?!闻得此言,袁术果不出陈清所料急了起来,皱着眉一面思索,急切的催问起陈清,道:“此言何意?城中守备如今皆是你二人部下,若术所料不差,明日我和本初手中的兵权、将士便会被你们没收,届时又有何人可迫于无奈,逼你二人交出政权?”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似乎袁家兄弟历来就有自相残杀之喜好呐!
回忆起历史上两袁互不顺眼的舍近取远,彼此费尽心机互相蚕食,以及袁绍死后三个儿子手足相残、平分江山的史料。忍不住在心底轻笑一声,感叹着骨肉相残之能或许流传于袁氏血脉之中。
“呵呵,本初兄可曾闻西凉刺史董卓奉旨领兵入京一事?”见袁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却又一片茫然的皱着眉,陈清继续叹道:“尚不知公路、本初、孟德三人,谁和董仲颖的关系最为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