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似乎抓到了些思绪,却又一时无法拼凑起来,皱眉分析道:“我与董卓未曾有何交结、孟德之事又何曾知晓?不过本初那厮,似乎与董卓交往甚密,前段日子我亦是曾闻得二人有书信往来……”
分析到这儿,袁术忽而心头一惊,抬起头见陈清面露苦涩之相,忍不住急呼:“往日本初意见屡屡与我相背,难怪那日谏言大将军诏外戚前来相援之时,他竟是连声赞同,力排众议。如今看到,他倒是早有准备!若是大将军未死,亦可借助董卓之西凉铁骑杀之,随后共揽朝政!该死,这岂不是成了我替他做了嫁衣!?”
同为兄弟,能做到如此猜忌、妒恨者,实非易事。天下人之口碑、世家之声明当真有如此重要?陈清不以为然的在心底暗叹一声,面上却装作一副痛心疾之状,进一步火上浇油,道:“清原本以为此事乃是汝兄弟二人齐力所促成,来日可共掌政权,但不想,此前宫外一战过罢,竟见公路兄亦不知本初帐下郭图之谋,惜哉、叹哉!”
一开始就把袁术的怒火给挑了起来,这一点陈清做的很高明,吃酒至今一直在谈论袁绍之事,袁术心中怒火早已不言而喻,也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的挑拨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促使袁术怨恨更深,借此来进一步加深让袁术猜忌袁绍欲独揽朝纲的可能性。
袁术虽义愤填膺,但也不是那凡夫俗子、无谋之辈,初时愤怒的咒骂了几句,但稍一思索过后,却忽而平静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朝陈清冷笑一声,哼道:“若非是术久经官场,恐怕真是要被道明兄弟这番言语所欺诈,归根究底,汝今日来找我,便是为了说服我协助汝等,阻止董卓入京罢?哼,你未必太小看我袁术了!虽我与那厮素来不合,然而,若为家族之利,术宁可放弃之政权,可能要令你失望了!”
要是你会放弃,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尿壶!
陈清嘴角微微上扬,胸有成竹的一笑。不为其他,只因刚才袁术表态之际他的眼神忽而闪过一抹阴沉,而恰巧被善于观察的陈清捕捉到了眼里。
“公路不必急于答复,此事你想清利弊便是。”陈清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饮尽后,方觉不过瘾的砸吧砸吧嘴,微笑道:“非清诈你,本初只能你比谁都要来的清楚。若是你与清、孟德三人联手,尚可阻止本初里应外合、引董仲颖入京;但若你不从此事,恐怕董卓入京之时,非但我与孟德,连带你在内,亦是难逃一死!”
“哼,汝欲用死吓我?我袁术又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袁术冷哼一声,夹了块牛肉塞进嘴里,却越嚼越不是这味儿,或是因心情不好之故,一口吐在了地上。
“非也,非也。若今日与董仲颖交好者乃是公路兄,而皇宫内院士人、宦官尽皆死去,汝欲先杀者何人也?”
这还用问?自然是你陈清、曹操,还有那处处压我一筹的袁本……等等!
袁术忽而恍然大悟的瞪大了眼,手中的银箸亦是不慎落到了地上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后背上缓缓泛出了一层冷汗,惊愕道:“自然是那袁本初……”
见袁术被自己循循善诱引致了这一层,陈清很满意的在心底暗笑一声,面上却作同情状,摇头苦叹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公路兄,今日清言尽于此,还望公路三思,乘早做好完全的打算,唔,最好准备三口棺材,到时候咱也好慷慨赴义,一同踏上那黄泉之路。”
言罢,在桌上留下了几串钱币,摇着头就像酒楼外走去。
尚未走远,却见袁术疾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瘦弱的肩膀,目光中的阴冷不言而喻。低声道:“术,愿与孟德、道明共保社稷!”
“多谢公路兄相助,待到董仲颖等诸将返回驻地之时,便是吾等三人,共掌朝政之时!”
说着朝袁术点点头,见他会心一笑,忍不住在心底笑道:打一巴掌商一个甜枣的效果,都不一定比这兄弟之间的猜忌来的大。助孟德成事者,袁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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