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爷和厉勋爵跟苗欣和米粒分开后,
漫无目的地沿着小路往前走,
特护住院楼的另一面,
有一个人造湖,
兄弟俩在湖边停下,都斜靠在护栏杆上。
厉勋爵的情绪已经调整过来,
重新恢复到以往那个沉稳、温润、无忧无喜的大哥形象,
眼角眉梢,
却比平时多了点心不在焉。
寒爷扭头看他一眼,
从裤兜中摸出盒烟递给他。
自米粒出事那天起,
大哥就学会了吸烟,
而且抽得很凶,
一天至少要抽两盒。
男人有时候排解苦闷的方式很简单,
一杯苦咖啡,
或者一盒烟,
就足够了。
寒爷能感受到大哥的难过,
所以最近,
他总喜欢随身携带一盒烟,
只要一有机会跟大哥独处,
他就会默默地陪着大哥抽两根,
这种时候兄弟两个都不说话,
但彼此间却萦绕着血浓于水的温情,
这种温情让人远离孤单,
即便心里再难过,也不至于迷失方向。
然而这次,
寒爷刚把烟递过去,
就被大哥轻轻推开了。
“不抽?”寒爷惊讶地挑眉,
“小米米不喜欢烟味,”厉勋爵笑笑,又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盒口香糖,“我吃这个就可以。”
那是苗欣研发的口香糖,
具有生津醒脑和戒烟的作用,
最近家里男女老少,就连杨姨和保镖他们,
都会在兜里装一盒。
寒爷口袋里备的也有,
但上次他给大哥递口香糖时,
大哥却直接问他要烟,
此时大哥改吃口香糖,
寒爷的眼眸微微闪了闪,
不过他没有立刻开口询问,
而是将烟收起来,
自己也摸出口香糖含了一粒,
等口香糖全部融化,
在舌尖上留下清洌香甜,
他才突然开口:“看上了?”
自家弟弟什么尿性,
厉勋爵太清楚了,
更何况刚才他和米粒玩儿亲亲,
被老七和欣欣宝贝逮个正着,
此时就算想装傻充愣,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转移话题,
耳根有些发烫,
厉勋爵掩饰性的咳嗽两声,
连看都不敢看寒爷,“别这么说,
小米米才22岁,
我比她大了十几岁,
都可以当她叔叔了。”
“可你不是她叔叔,
再说,
22岁又怎么了?
比欣欣还要大两岁,
眨眼功夫,就是晚婚了。”
厉勋爵:“……”
晚婚?
老七是不是想太多了?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直接就奔结婚的话题去了,
坐火箭的车速,也没这么快好吧?
心里觉得别扭,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厉勋爵底气不足道:“我……觉得,
我跟小米米不太合适,
她其实……”
“不合适你贴身照顾人家?”寒爷皱眉:“每天都帮人家洗澡、换衣服,
耍流氓吗?”
厉勋爵:“……”
喵的,
没办法跟老七交流了,
这小子的思想能不能更龌龊一点?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摆出大哥该有的架势,义正言辞:“我们医护人员做这些事情叫护理,
小米米现在是我们医院重点护理病人,
所以我……”
“可大哥您不是护士,
所以您就打着医护的幌子,
堂而皇之对人小姑娘耍流氓?”
厉勋爵:“……”
不行了,
他现在只想打死老七!
厉勋爵气得七窍生烟,
寒爷却像丝毫感受不到自家大哥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
还极没自觉性的,
在厉勋爵肩膀上拍了拍:“我可跟你说啊大哥,
咱们厉家嫡系长房,
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
你少拿医护人员来说事儿,
什么医护人员?
再医护人员,
也要讲究男女有别吧?
厉氏医院难道缺护士,
需要你一个大院长,跑来贴身服侍人小姑娘,
天天帮人换衣服、洗澡?”
“哪有天天帮她换衣服、洗澡?”厉勋爵狡辩,
“你敢说没有?”寒爷眼睛一眯:“一个月前,
你抱着米粒进手术室,
亲手帮她脱的长裙,
你们副院长亲口告诉我的。”
厉勋爵:“……”
副院长的嘴是大喇叭吗?
那种情况下,
当然要把小米米的衣服全部脱光啊,
不然怎么检查她身体哪些部位受伤?
又要怎么做手术?
寒爷见大哥被自己成功堵住嘴,
语气变得有点不屑:“大哥您真是的,
喜欢就喜欢,
想跟人小姑娘亲近,就明说,
大家都是男人,
都有需要,
弟弟我又不是不知道,
您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现在,
你把人小姑娘抱也抱了,
亲也亲了,
身上哪儿哪儿都摸过,
您却说您不想娶人家,
您这渣的是不是太禽.兽了?”
“我……我……”厉勋爵哑口无言,
好吧,
他承认,
确实抱过小米米,
每天都要抱几回,
那不是,
小米米眼睛看不见吗?
至于亲,
今天是第一次,
而且,
是意外好不好?
还有,
什么叫哪儿哪儿都摸过?
他都说了,
那是医护人员做护理,
至于为什么他要亲自护理,
废话啊,
小安造的孽,
他这个做师父的,不该来买单么?
老七这个衣冠禽兽,
明明他自己是个随时随地情绪激动的泰迪,
还非要把他也想成那样,
什么叫大家都是男人,都有需要?
他厉勋爵有什么需要了?
不管老七说的哪一条,
厉勋爵都有足够的理由反驳,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
老七这番关于“禽獣”的话,
还是让厉勋爵无比汗颜,
虽说现在不是古代,
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
但,
他貌似跟小米米,
确实太亲密了一点。
有心说一句“以后我会注意,
尽量跟小米米保持距离”,
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