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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师尊,你等我 (1)(2 / 2)

云梦升浅笑,面色依旧温和,声音依旧温润:“自然不是。”

他把是非剑倚放在墙边,把琉璃瓶放在脚边,右手平托,化出一把古铜匕首:“我抓你只是想从你身上取点东西,顺便问一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云道是谁了?”

“我是已经知道了了云道是谁,但看你这表情,就算我不说,你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吧?”楚寒瞥了他一眼,“还有,你想从我身上取什么?”

“确实,我已经猜到了,还吃惊不小呢。这些年为了骗我,他也是受累了,还故意将金丹从体内取出,演了一出金丹自爆,然后又乔装打扮,追着我东奔西跑,费尽心力为慕轻烟和踏雪报仇。算了,不说他了。”云梦升笑了笑,撩起楚寒袖子,并用古铜匕首划开了楚寒的小臂,血从破口之处涌出,顺着刀锋,被引入了那只琉璃瓶中:“你不要怕,也不要紧张,我暂时并不会需要很多。”

“你想拿我的血做什么?”楚寒瞪他。

云梦升并没隐瞒:“郁子溪的血能够解火甲之毒,他帮你解骨钉之时,曾往你体内注入过一部分他的血,我只是想试试,你现在的血有没有相同的药效。”

“怎么可能。”楚寒冷笑。

云梦升轻笑:“一切皆有可能。”

楚寒抬眼看着他:“如果真的有,你想如何?”

云梦升挑眉:“若真有,那便要委屈你一下了,毕竟还有那么多被火甲灼伤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掉。”

“你想放我的血去救人?!”楚寒漠然一笑,“你还真是有意思,自己放出火甲,把别人抓伤,现在又想方设法来救,你难道是后悔了?”

云梦升淡淡道:“并没有,我的目的就是要把他们打伤,这样我才有机会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出面救他们,而且还可以趁机祸水东引,把罪名栽在子溪头上,届时,就算无缘想利用子溪杀我,但子溪成了修真界公敌,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而我是修真界的大恩人,大家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子溪来杀我的,还有可能会集体讨伐子溪。所以,这样做其实是在保护我的安全,顺便解决子溪。”

“你不觉得自己想的太美了吗?”楚寒不禁失笑,小变态不死之身,在那么可怕的恶灵山里呆了两年都没死,还脱胎换骨,纵然修真界所有修士集结与他相抗,只怕也是以卵击石。

“是人,都会死的,就算那时还杀不了他,但慢慢等,总有机会可以杀了他,或者让他自杀,例如你死了,我觉得他应该就不愿独活。”云梦升云淡风轻道,“不过你别怕,我暂时不会杀你,只是不会让你出去罢了。”

“你以为你不让我出去,我就出不去了吗?”楚寒冷冷道。

“我确实这么以为。”云梦升温柔道,“你是在期待子溪来救你吗?他如果非要救你,我确实拦不住,不过他首先要能找到你。”

“他自然找的到我。”只是要先亲那只小泥人一下,再说一句比较羞耻的话而已。

“就算没有这个也可以?”云梦升从袖筒里掏出一只小泥人,正是小变态给楚寒的那一只。

“把东西还给我!”楚寒生气道。

云梦升自是不给,不仅不给,还把那只小泥人关进了一只古铜匣子。他道:“这是个特制的匣子,能阻断一切灵力,包括子溪身上的红流之力,所以你暂时不能靠这个小玩意同他传信了。”

“云梦升你不要太嚣张!”楚寒低声愠怒,“把东西还我!”

云梦升没说话,只是带上装满血的琉璃瓶,带上他的是非剑,还有那只古铜盒子转身走了。

“你就那么想当修真界的救世主?哪怕是自己作恶自己收场这般来演戏你也愿意?”楚寒问他。

云梦升顿步,声音冷的反常:“为什么不愿意?我疲于奔命那么多年,鞍前马后,几次险些丧命,他们凭什么漠视我的努力?凭什么将我一手打造的局面全都归功于别人?当年云川大乱,恶灵爆发,是我,放下架子请出慕轻烟,是我,千里迢迢找来了了无缘,也是我,磨破了嘴皮让春山踏雪同意助我们一臂之力,这才有了被后世反复称颂的云川移山填海之壮举,但谁又记得我?!就连那些凡人画师兴起之时为此举作画,画上也都只有三人,我就那么不起眼吗?!这种事若是只发生一次也就算了,它偏偏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我游历四方,斩杀邪祟也是无数,但最后依旧比不过他们,世人谈起那些壮举,依旧将我一笔带过,难道就因为那个整天高高在上把别人踩在脚底下□□别人尊严的慕轻烟厉害?难道就因为那个整日躲在峰上种花除草养徒弟毫无一点雄心壮志的春山踏雪杀了几只我杀不了的邪祟?是了,就是因为这些。既然大家那么喜欢依赖强者,那就把那些强者都杀死,让他们依赖我好了,这也是他们欠我的。”

楚寒从没见过这样的云梦升,阴鸷,偏激,疯狂,与印象里那个温文儒雅,不论旁人如何对他,他都莞尔回之的人完全重合不到一起。

云梦升长长舒了一口气,拽了下衣襟,扭头对楚寒微微点了下头:“方才失态,见谅。”

“你把我绑在这里,还刺穿我的肩膀,封我灵力,弄得我如此狼狈,你对我说失礼有些不合适,还是不要说了。”楚寒抬头看着云梦升,“我还有一问。”

云梦升浅笑:“且说。”

“你之所以要杀慕轻烟和踏雪,真的只是因为意难平?”楚寒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他觉得云梦升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听了他方才那段话,见了方才那个完全疯狂的云梦升,他还是不太能相信。倒不是因为云梦升曾经对他有多好,只能说是一种直觉吧。

云梦升挑眉:“自然,你不信?”

楚寒冷笑:“若是信,我便不会问你了。”

“楚寒。”云梦升突然转过身,冲楚寒笑了一笑,“其实如果不是郁子溪,我是绝不会动你的,纵然你知道了我所做过的所有事,我也不会动你。”

“我面子有这么大吗?”楚寒并不太明白云梦升这句话的意思。

云梦升浅浅垂下眼,烛光下,睫毛在眼睑处映出了一片暗影:“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你其实很招人喜欢。”

“好了,我尚有事,不便久留,若你实在寂寞无趣,那就先忍忍吧。”云梦升转身走入黑暗,身影消失的一刹,古铜密室中唯一那朵火焰也灭了,周围再次归于黑暗。

楚寒靠着墙,将云梦升方才说的那些话在脑中过了千回百回,但依旧不是很明白。

一个人因为被无视而想要报复这很正常,但这只能解释云梦升为什么会派火甲祸害修真界,并不能很有力的说明他为什么要杀慕轻烟和踏雪。

楚寒之所以这么想,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云梦升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被无视所以才选择报复,那么他的报复对象应该是三个人——慕轻烟,踏雪,了无缘。这三个人里,慕轻烟最先死掉,且被剃掉了肋骨,灵力被夺,资质被窃,佩剑被丢,好好一个修仙奇才,最后成了一具霍乱四方的白骨,下场很是凄惨。虽然踏雪后来也死了,但他的死距离慕轻烟隔了太多年,倒像是云梦升一开始没打算杀他,但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把他杀掉一样。还有最后一个了无缘,他是自爆的金丹,虽然现在来看他自爆金丹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演的,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没死,他就好好的活在云川,活在云梦升的眼皮子底下。当然,也可以说,云梦升是看他疯了,所以就懒得杀他,或者不屑于杀他,但不管是何种原因,云梦升最终的选择都是不杀,而且也没刻意去折磨他,那就证明其实云梦升的心并没有狠到杀人不眨眼的地步,最起码对跟他相识之人没那么狠,故而因为单纯的报复心理就去杀相识已久的慕轻烟和相识更久的踏雪,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而且拆活人肋骨这种事太是残忍,云梦升做出此等行径时,情绪必然被激到了某个爆发点。

小变态一生气,别说拆人肋骨,就算把人大卸八块炖汤喝他都干得出来,但云梦升跟他不一样,云梦升当掌门这么些年,楚寒看的出来,他有分寸,单因被无视便做出这种事,不太可能,想来还有别的原因。

而且,他对慕轻烟的怨念好像很大。

当然,这只是猜测,但并不是瞎猜。

楚寒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这么一段——从前,有一个小国家,叫山前雨国,名字很奇怪,但也挺好记。此国坐落在极远的一处环海小岛上,与世隔绝,鲜有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山前雨国民风文雅,且对古铜有一种莫名的信仰,吃饭喝水用古铜器皿,砍柴打猎,也是用古铜做就的柴刀和弓箭,就连封堵岛上地下岩浆出口的四座神像都是用古铜打造的。更重要的是,在他们国家,对于穷凶极恶的罪人有一种独特的惩戒方式,那就是生拆肋骨,并在拆下的肋骨之上刻下诅咒,放于岩流之中灼烤,诅咒此人死后不得轮回,魂灵永远无处归依,并时刻遭受火灼之痛。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国家发生了一场内乱,内乱中,封堵地下岩浆出口的神像被损坏了一座,顿时,原本在地下横流的岩浆突然窜出了地面,一夕之间,整个山前雨国被烧成了灰烬,火海绵延数百里,尸骨无存。

而云梦升就是山前雨国人。

这些,楚寒先前就知道,但方才,他跟洛长歌去山河峰找武妙萱的路上,洛长歌又告诉了他一些他先前不知道的。

洛长歌说,云梦升和他的哥哥云梦隐其实是山前雨国的皇子,也是整个山前雨国唯二的幸存者,至于是怎么幸存下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既然云梦升是山前雨国人,那么不论他身份如何,他肯定知道生拆肋骨并刻咒灼烤这个惩戒方式,而他又将这种惩戒施加在了慕轻烟身上,先拆肋骨,再将其肋骨置于红流血水之中,灼烤成了诅咒邪器——骨钉,所以慕轻烟在他眼里是个罪人,而且是个穷凶极恶的罪人。

但慕轻烟因为锋芒太盛,使得云梦升被无视,这种事怎么说也称不上穷凶极恶,甚至跟慕轻烟没有直接关系,故而他二人之间必然还有某些私人恩怨。

楚寒晃了晃脑袋,他运气还真是差,净遇上些乱七八糟的事,安安稳稳的过着不好吗?

好想小变态啊。

楚寒一仰脸,后脑在墙壁上砸了一下。

小变态回来之后找不到他,一定很急,也不知道会不会哭,毕竟小变态那么爱哭,心脆的跟玻璃似得。

楚寒如是想。

而这边,他心心念念的小变态正一手一只火甲,满脸阴戾的站在古陵涌动的百里红流之上。

他稍一用力,浑身燃火的火甲瞬间头身分离,目测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方才还对郁子溪喊打喊杀的各路修士皆是目瞪口呆,一个个举着剑,不知是继续声讨,还是往后退一退,不要影响郁子溪发挥。

“郁子溪,你这是演的哪一出?”一名枫桦派的修士突然道。

先前郁子溪抓幻术修士,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枫桦派,后来在仙门各派将放纵火甲霍乱四方的罪名加在郁子溪头上之后,枫桦派又是除云川之外第一个被袭击的,不管别人如何看待郁子溪现在的行为,但在枫桦派弟子的眼里,郁子溪这就是在演,就是别有心机,辩无可辩。

郁子溪根本没理他,右掌催力,将方才被捏的身首分离的两只火甲震成了灰。

众修士又是一阵倒抽凉气之声。

火甲还有两只,都躲进了红流血水中。郁子溪提着红流剑,走在血水上,寻找剩下两只火甲的位置。

“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答?”枫桦派修士冲他喊道。

话音没落,一道红色的风刃便冲他飞了过去,他提剑格挡,风刃却直接把剑给割断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脑袋要被削掉的时候,那道风刃突然一转,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郁子溪回头,笑眯眯阴戾道:“话多的人,一般都死的比较快。”

“郁子溪你什么意思?”那名被抽了耳光的修士捂着脸,冲郁子溪底气不足却凶狠有余的质问。

“字面意思,听不懂啊?呵,听不懂那是你师尊教的不好,与我无关。”郁子溪单手负在身后,冲那名枫桦派的弟子道。

“郁子溪,你别以为你今日解了火甲之祸,我们就会原谅你曾经的所作所为!谁不知道,这些火甲就是你放出来的!你这么自导自演到底是何用心?”枫桦派弟子道。

郁子溪脸上笑意顿敛,目光冷的像是在看死人一样,他盯着那名弟子看了一会儿,双眼倏地一红,几条红流丝自行朝那名弟子飞去,迅速捆住他的双脚,将他吊在了半空。

那名弟子一边挣扎一边骂郁子溪,他身边的同门弟子也只是看着他犯急,没能力把他放下来,也不敢让郁子溪把他放下来。

郁子溪抱臂冷眼道:“若这些火甲是我派的,你们已经是不会动的尸体了。”

几名枫桦派弟子几番欲言又止,其中一个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那不是你派的又是谁派的?”

郁子溪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他自然知道是谁派的,但云梦升毕竟是云川掌门,若是此刻把他拉出来,且不说有没有人会信,就算大家信了,云川也肯定要大乱一场,届时必然会殃及他家师尊,还是不说为好。

那名弟子见他不答话,颇为无奈道:“你为何不答话?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想说?”

“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你问我我就要答?”郁子溪蔑然嗤笑。

正在那名弟子无语之时,郁子溪突然挽了个剑花,背身冲几丈外的血水中刺了过去。

红流剑刺入水中的下一刻,便又抄水飞出,剑上穿了一只火甲。

一出水面,那只火甲便被红流剑给化成了一滴滴红色的液滴,啪啪滴入了血水之中。

还有最后一只。

郁子溪脚踝一转,负手腾空,脚下原本踩着的红流血水突然凝出了一个漩涡,紧接着,那只火甲便被一簇红流水柱托了上来。

郁子溪猛地朝前一冲,手直接从火甲胸口穿了过去,然后翻手一震,整只火甲全碎了。

最后一只火甲也杀了,他终于可以回去找师尊了。

现在赶回去,指不定还能赶上给师尊做晚饭,园子里种的小白菜和小油菜都熟了,养的老母鸡还有一只,也一道炖了吧,只是拔毛的时候有点麻烦,没办法,师尊喜欢吃。

不过师尊遇上好吃的不太能节制,昨天便吃撑了,今日要少做些。

吃完饭陪师尊散步,顺便把今日在古陵的表现告诉他,邀个功,应该会有奖励,至少要摸摸头,并且笑一笑吧,嘿嘿,师尊笑起来那么好看,单是笑一笑,也是满足的。

而且今天自己风尘仆仆到古陵赶了个来回,必然要好好洗个澡,也不知道师尊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洗,如果愿意,那就趁机给师尊展示一下自己腰上新纹上的竹叶刺青,毕竟跟师尊腰上的刚好是一对儿呢。

郁子溪美滋滋笑了下。

但嘴角还没完全扯起,脚下的血水之上就飘来了一个影子,并在靠近他脚边时折身站了起来,化成了人形。

一身黑衣,青涩的娃娃脸,眉心一点朱砂,是商容的影子。

没等郁子溪惊讶,他便飞快道:“白衣仙失踪了。”

白衣仙是商容和他的影子对楚寒的称呼。

听见这句话,郁子溪先是愣了下,然后双眼赤红的僵笑:“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他才出来一天没到,师尊怎么会失踪。

影子挑眉:“没跟你开玩笑,你走之后,白衣仙怕云川其他峰的峰主来这里给你添乱,便跟长歌一起去阻止,回来之后便不见了,有弟子见他出了云川,长歌已经去找了,并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话没说完,郁子溪的眼睛已经红的要滴血,阴戾之气毕现。

原本站在一旁的各派弟子察觉到他的变化,恐意陡生,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发难,纷纷执剑挡在胸前,但下一刻,郁子溪并没攻击他们,而是提剑纵身入了云层,似是要往哪里去,大家想拦,但有心没胆。

影子跟在后面,喊他:“你去哪?”

郁子溪没说话,而是直奔云川,并朝善恶峰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一队善恶峰弟子正拿着一箱药丸往峰下去。

“郁子溪?”为首之人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说实话,古陵又现火甲,他们此刻见到郁子溪,心中是有些害怕的。

但郁子溪无暇关心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有他们那些因为恐惧而做出的细微反应,目光落在为首之人捧的盒子上。

盒子里好像有楚寒的血的味道。

“那是什么?”郁子溪声音冷的吓人,眼中血色自方才接到消息便没褪过。

为首之人打了个哆嗦,整个人仿佛都矮了半截,他结巴道:“这、这是掌门新、新炼制的药,让我们送给、送去给枫桦派。”

反正药是要送出去的,送出去之后,修真界很快就会传遍,没什么好隐瞒。

郁子溪攥紧拳头:“什么药?”

“就、就是治疗火甲之伤的药。”为首之人半低着头。

他刚说完,郁子溪就劈手夺过箱子,捏碎了上面的锁,从中拿出一瓶药,倒出两粒血红色的药丸放在鼻尖处嗅了嗅。

药丸气息钻入鼻腔,郁子溪的眼睛越来越红,脸色越来越阴。

为首之人不解,正要问他怎么了,话刚到嗓子眼,就被郁子溪掐着脖子举了起来。

“郁子溪你做什么,快把人放下!”其余弟子冲郁子溪高声急道。

“药丸从哪来的?”郁子溪两眼血红,手背青筋暴起,一根一根,尤其骇人。

一名弟子道:“不是说了,这是掌门最新研制的治疗火甲伤势的解药,自然是从掌门那里来的了,你快把他放一放,若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家师尊跟我家师尊面上都不好看。”

师尊……郁子溪勉强克制内心杀意,把手里掐的那名弟子粗暴的扔到地上,压低声音怒喝道:“云梦升在哪?”

“喂!就算你不是掌门座下弟子,你也不能直呼掌门名讳吧!”一名弟子道。

郁子溪瞪了他一眼,又咬牙问:“云梦升在哪儿?”

那名弟子打了个哆嗦,指了指山上:“掌、掌门师尊在善恶峰的是非殿内。”

言罢,郁子溪就要朝善恶峰上去,几名弟子挡在他身前:“郁子溪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掌门师尊还在研制治疗火甲伤势的药丸,精力很是脆弱,你这时候过去会影响他的。”

郁子溪冷笑一声,双目赤红,他歪头看着那名说话的弟子,声音寒气逼人:“云梦升拿我家师尊的血下药,那可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师尊!你让我冷静一下,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吗?”

方才那枚药丸里,确实是楚寒血的味道。

弟子们齐齐愣了下,不是很明白郁子溪的意思:“这味药明明是掌门用新寻到的药引做的,跟楚仙师的血并没什么关系,你又何出此言?”

郁子溪不理他们,径直上峰。

几名弟子又要去拦,刚迈出脚,一把通体赤红的剑突然挡在了他们前方。

“再跟着我,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杀了!”郁子溪冷冷掷下一言,便负手在后,踏空飞上了善恶峰峰顶。

影子原本是跟在他身后的,但郁子溪的速度太快,竟将他甩了好大一段距离。

等他到善恶峰上的时候,郁子溪已经跟善恶峰的弟子们动了手。

善恶峰弟子人多势众,但就算他们人再翻一番,照样不是郁子溪的对手,很快,便七零八落倒了一大片。

郁子溪看在楚寒的面子上,并没对他们下杀手,但下手也不轻,善恶峰弟子无一例外,全是重伤,没人抬跟本爬不起来。

“郁子溪你的手……”影子站在郁子溪身后,怔怔看着他的右手,“你不疼吗?”

他的右手此刻正攥成拳状,攥的尤是紧,他的手原本就白,此刻更是白的毫无血色,鲜红的血从拳心还有指缝间渗了出来。

影子挠挠鬓角:“你先把手松一松,不要这么紧张。”

影子声音并不小,但郁子溪却好似全然未闻,收拾掉看守是非殿殿门的弟子后,便径直进殿,找云梦升去了。

然,他将整个是非殿掀了个底朝天,依旧没见到云梦升踪影,之后,他又找遍了善恶峰,亦是无果,但多番逼问,弟子们却都是异口同声,道云梦升就在善恶峰上。

便在郁子溪苦寻无果,以为善恶峰弟子集体说谎,正要抓一个杀鸡儆猴来威胁他们说实话时,一只小符人突然跑了过来:“二主人!二主人!”

“你这是刚从泥里爬出来吗?”影子看着脚下那只浑身黑泥的小符人,抱臂啧声。

“刚才跑的急,在坑里摔了一跤,但这不重要。”小符人仰脸看着郁子溪,“二主人,你先别急着动手,他们没说谎,云梦升真的没下善恶峰!”

被郁子溪踩着胸口的那名弟子一边往外吐血,一边口齿不清的痛苦道:“是真的,我们……没必要……说谎。”

郁子溪脚下力道松了两分,他扭头冲小符人阴声道:“你怎么知道?”

小符人道:“二主人走之后,师尊怕各峰峰主去给二主人添乱,就派我们看守在各峰峰口,我就是负责看守善恶峰的,在二主人来之前,云梦升确实没有下山。”

影子无语:“我们都来这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出来作证?”人都快被郁子溪打死了!

虽然影子对人命这种东西没什么怜惜之情,但闹出人命肯定会给洛长歌添麻烦。

“我也想快点啊,我一看见二主人就想说,但你们飞的太快,我腿那么短,根本跟不上啊!”小符人也是委屈。

影子皱眉:“但如果云梦升没有离开善恶峰的话,那为何善恶峰处处不见他的踪影?”

善恶峰除了明面上那几个出口之外,还有一个出口。郁子溪松开脚,没有回头,直接反手凝力冲背后打出了一掌。

轰隆——屹立了两百年的是非殿在一场尘土中被夷为平地。

便在善恶峰众弟子惊骇之时,郁子溪二话不说,转身直奔恶灵池。

“你去哪儿?”影子有点绝望,他为什么要答应洛长歌来看着这家伙,跑那么快,自己又追不上,关键这家伙都不说他要去哪儿。

……

古铜密室。

吱——吱——

这密室虽然不见光,但还算干净,不应该会有老鼠啊,楚寒狐疑着从墙角往前挪了挪屁股。

吱——吱——

楚寒愣了下,这老鼠的叫声怎么这么像人?

他正不解,屁股后面的古铜墙壁突然被人凿了个洞,洞中探出一个亮晃晃的刀尖儿,得亏楚寒听见动静后挪开了,否则屁股肯定被穿个洞。

“……”挖墙根儿搞偷袭,这行为怎么这么猥琐呢?

一想起猥琐俩字,楚寒脑中自动浮出了洛长歌的脸,毕竟他前天刚当了次梁上君子。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了洛长歌的声音。

难道是失血过多,幻听了?但云梦升也没放他太多血啊。

他又仔细听了一下,声音是从刚才刀尖儿戳出的那个洞洞里传出的,好像还真是洛长歌!

“噗吱——噗吱——阿楚?阿楚?”

“洛长歌?”楚寒诧异。

很快,那边便给出了回应:“是我,云梦升是不是已经走了?”

楚寒:“早走了。”

洛长歌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你过来?”楚寒皱眉,“你怎么过来?”

洛长歌道:“我当然有办法过来!”

话音刚落,一管雅白色的骨笛从小洞里伸了过来,紧接着,骨笛口飘出了一缕蓝烟,蓝烟落地成型,成了洛长歌。

洛长歌转了转肩肘:“妈呀,总算过来了。”

“阿楚,你在哪儿?”四周太是黑暗,洛长歌什么都看不见。

“我就在你旁边,还有,你脚踩到我衣服了。”楚寒无语。

洛长歌迅速换了个地方站,这次没踩到楚寒的衣服,直接踩到了他的腿。

“洛长歌你不长眼啊!”楚寒要疯了。

“我长眼了,但周围这么黑,我看不见啊!”洛长歌也很是无奈。

“你不知道点个明火符吗?”楚寒后牙槽疼。

“这里能点明火符吗?”洛长歌不解。

“当然!”楚寒翻白眼。

“那你怎么不点?黑黢黢一片,搞得我还以为这里一明火就会触发什么机关呢。”说着,洛长歌就点了张明火符。

明火符一燃,四周迅速亮了起来,洛长歌也看清了坐在他身边的楚寒,当时脸色煞白。

“阿楚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灵力也被封了!”洛长歌碰到楚寒时,没感受到一丝的灵力波动,怪不得连个明火符都不点,因为压根点不着啊。洛长歌连忙蹲到楚寒身边,看着他肩上那两个黑黢黢还渗着血的大洞,心凉了一半,“是云梦升弄的?”

“除了他还有谁?你你你,离我胳膊远点儿,疼。”楚寒有气无力道。

洛长歌一低头,这才发现楚寒胳膊上还开了一条大口子,按捺不住骂道:“这个云梦升是不是神经病?你跟他无冤无仇,他凭什么下此狠手?他妈的,等我出来非得好好问问他!”

他一边骂,一边从楚寒衣裳上扯下一块布条,帮他把手臂上的伤口包好。

“我衣裳都这么烂了,你怎么不撕你身上的布?”楚寒靠着墙壁,对洛长歌这种行为很是无语。

“反正你衣裳都这么烂了,再烂一点也并没什么,我这不同,我这可是新衣裳,撕了多可惜。”包扎完手臂上的伤,洛长歌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药材,搓成团,塞进了楚寒肩头的两个窟窿里,“真是佩服我自己,料到你会受伤所以提前准备了药。”

洛长歌拍拍手起身,盯着楚寒手脚还有腰上的铁锁链端详了一阵,然后抽出了一把刀。

楚寒这才发现,洛长歌还带了一把刀,而这把刀不是别的,正是商容的黑刀鬼藏。

“你刚才就是用这把刀戳的洞?”楚寒问。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这间密室的材质,跟咱们上次在云岫城被困时的古铜墙一模一样,不用这把刀来戳,难道用菜刀啊?”洛长歌道。

楚寒:“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洛长歌顿了顿:“我说我是莫名其妙走到这里的,你信吗?”

楚寒摇头:“当然不信。”

洛长歌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但我还真就是莫名其妙走到这里的。”

当时,洛长歌跟楚寒在山河峰前分开的,而山河峰是离云川出口最近的地方,其前有三条路,一条往云川北五座峰去,一条往云川南四座峰去,还有一条,直接出云川。

蹈仙峰在云川北,绿竹峰在云川南,洛长歌自然走向北那条,而楚寒说了他要回绿竹峰,所以他应该走向南那条,但是洛长歌一回头,楚寒竟然沿着出云川的那条路走了!

洛长歌还以为他下山有事,一开始并没在意,但又往前走了一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迅速折返回来找他,虽然片刻都没耽搁,但回来之后,却丝毫不见了楚寒的踪影。

洛长歌心觉事情不妙,连忙让影子从另一条道去古陵,自己沿着楚寒走的那条道一路跟了过去,影子怕他出事,就把刀留给了他。

走着走着,他的四肢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一直朝前,然后一晃眼,就到了一处古铜墙壁的山洞里,再然后就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好像是云梦升和楚寒。

他猫了很久,等到云梦升的声音完全消失,才开始刨墙根,一边刨一边学老鼠叫,以作掩护,后面的事,楚寒就都知道了。

“所以啊,我真是莫名其妙走到这里的。”洛长歌挑眉,挥刀砍掉楚寒腰上最后一条铁锁链,“你别说,这锁链还真结实,一刀砍下去震得我手疼。”

“我被捆的手更疼。”楚寒扶着墙晃悠悠站了起来:“你说我离开山河峰之后,下山了?”

洛长歌搀着他:“是啊,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楚寒:“那你来找我的时候,看到的景色是什么?”

洛长歌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走得是下山的路,看到的当然是下山的景色了。”

楚寒眸光一凛,沉声道:“可在我的记忆里,你我分开之后,我并没有出云川,而是回了绿竹峰,我沿途所看到的景色,也都是去往绿竹峰路上所应该看到的景色。”

“这不可能,你明明是下山了的,好些路过弟子也都看见了,他们可以作证。”洛长歌道。

楚寒冷笑:“我回绿竹峰的路上,可是一个人都没遇见。”

“这……”洛长歌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后,猜测道:“难道有人在我们出山河峰之前,在外面布了幻境,而那个岔路口就是幻境的入口?”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可是能让你不知不觉的走进去的幻境,这世上有吗?”

楚寒的能力在云川虽然不算拔尖,但也是修真界绝大部分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能让他毫无知觉走进的幻境,在此之前从未遇见过。

洛长歌想不到,但楚寒瞬间便想到了:“当然有。”

洛长歌愣了下,旋即道:“你的意思是云梦升用红流之力布下的幻境?”

“不错。”楚寒对洛长歌道,“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洛长歌摆手一笑:“阿楚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肮脏!我的意思是,我为什么会进入幻境的原因已经很清楚了,你呢?到底是谁将你一路引到这里来的?”楚寒真想给洛长歌的脑袋开个瓢,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洛长歌长长哦了声:“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将我引到这里来的,但是那个将我引到这里的那个人应该不是云梦升,不然在我刨洞来找你的时候,就一窝把我俩端了,绝不会憋到现在还不出现。”

“跟我想的一样。”楚寒踹了踹那个小的可怕的洞,“我们现在怎么出去?该不会从这儿钻出去吧?”

毕竟方才洛长歌就是从这儿钻进来的……

洛长歌喃喃了好长一声,道:“原本是打算带你从这儿钻出去的,但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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