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来福用力地摇了摇大脑袋,蒲扇大的耳朵打在脸上,“啪啪”作响。
“你睡觉干嘛打那么大的呼噜,吵得我无法修炼。”凌云面色一本,厉声喝道,不假颜色。
“哧溜”,朱来福习惯地一吸,右手背娴熟地掠地嘴角,立时抹得一干二净,不着一丝痕迹。
“我…我…我打…呼噜,睡睡睡…睡觉当然要…要打呼噜了。”
想来他有自知之明,理亏心虚,在凌云的淫威下,垂低眉,结结巴巴,委屈地应道。
“你那是在打呼噜吗?简直就是在打雷,震天撼地,可让整栋楼颤栗不止。”凌云没好气地说落他,见他态度良好,随之降低音量。
“嗯……”,朱来福轻哼一声,便默默无语,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模样。
“你,你,你给我注意点,也是修炼之士,难道就不能节制身体,不打鼾声。”
……一声不吭,朱来福把头埋得更低了,活生生一副鸵鸟模样。
凌云不是絮絮叨叨之人,见他一言不,登时没了兴致,一时词穷。
“唉”,凌云长叹一声,懊恼之余,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良久,明亮的石室宛若白昼,可一片冷寂,没有丝毫生气。
蓦地,白光消失,石室重新被黑暗笼罩,把最后一点尴尬吞没得干干净净。
……
不知过了多久,全神贯注的凌云,又被一阵惊天动地的鼾声闹醒。接着,又是一阵气急败坏的喝叱,循循善诱的教育,苦口婆心的劝告……
“呼……噜……”,石室再次响起雷鸣般的巨响。
筑基期修士也需睡眠,以舒缓、恢复心神。像现在的凌云,一次打坐最长可达四十一天,但过后,就需好好睡上一觉,补充损耗的心神。
也许,朱来福太累了,也许他生理构造既是如此,无法更改。屡教不改后,凌云无可奈何,揉着昏胀的太阳穴,头也不回,化作一缕轻烟遁出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