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若水不为所动,她默默的捡起枕头,在木椅子上坐下了,毫不理会黑暗嘟嘟嚷嚷的咒骂,靠着枕头,秀眼紧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他折腾累了,歇了,夜色终于回归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吕子晨就被大太太湘兰叫到她房间去了。
“子晨,你眼睛怎么肿肿的?没睡吧?是不是又在欺负若水了?”太太湘兰关心的问。
“谁说我欺负她了?是不是那倒霉鬼告的状?可恶的女人。”吕子晨几乎是要破口大骂。
“子晨,你别总以仇恨的眼光去看待若水好不好,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现在她还没醒呢,怎么有时间向娘告状?是你做贼心虚吧。”湘兰忍不住责怪他。
“娘,我……好啊,还没几天,你就开始帮她说话了,你还不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娘疼还来不及呢,只是针对这件事,娘是真的替若水不平了。”
“我也是,少爷。”站一旁的奶娘也附和着。
“娘,奶娘,你们一大早叫我来就为了开声讨会啊?”吕子晨愤愤不平。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天你把她一个人抛在桃花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湘兰问道。
吕子晨愣了愣,这个问题他在迷香楼时倒是想过,只是被怒气给替代了,她这么一问,倒是怔住了。
“我才不想管呢。”他有些口是心非。
奶娘笑了笑了,替太太把当天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在桃花山,吕子晨撇下庄若水,与香桃扬长而去的时候,她一个人在那花海里待了整整一夜,也想了一整夜。
从她坐上花轿嫁到吕府,就发生了很多曲折。吕子晨为了逃避这门亲事,竟然不惜利用她的清白来阻止她进府,想了这么多的“怪招”来逼她离开,看来,他算是用心良苦了。
唉!庄若水轻叹了一声,她突然想起了庄家小姐庄诗诗,觉得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都是不愿自己的终生大事被父母安排。庄诗诗为了逃避这门婚事,不惜与高震演译了一场山贼抢亲的戏来。
虽然他们的做法不一样,但目的却是一样的。
想着想着,庄若水突然笑了,觉得他们这当少爷的当小姐的倒还真辛苦。
她反而不怪吕子晨对她做过的那些坏事了,甚至觉得他有些可怜。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早晨,她才起身回吕府,直到傍晚,才回到。
当时,吕府正为他们一天一夜未归而焦头烂额,吕展天正准备派人去巡捕房报案呢。
庄若水在大太太面前跪下了,语气真诚而恳求:她要离开吕府,还吕子晨的“自由身”。
太太湘兰明白她的意思之后,有些不敢置信。在她的一追问下,单纯的庄若水以为只要把事情讲清楚了,就可以解决了,便将吕子晨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诉了太太湘兰,还有吕子晨去了迷香楼以及那个娇艳的女子。不料,就因此将她与吕子晨之间的误会越拉越深。
其实,当时庄若水根本就不知道迷香楼是那种烟花之地。
没料到,吕展天大发雷霆,不但阻止庄若水离开吕府,还立马派人去将吕子晨给拖回来,太太湘兰担心吕子晨,自己带着人就赶到了迷香楼,就出现了前面两章的一幕……
听完半晌,吕子晨有一刹那的怔忡,末了还说:“我看八成是演戏,哼,苦肉计。”
语气虽然带着气愤,但从他态度上,明显缓和了许多,太太与奶娘相视而笑,看来,让这小两口和好,指日可待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