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一度在以前的泽西市场附近居住,当我看到市民们不得不在跋涉在污泥中购买食物时,颇感不安。
后来在市场中央的一块长条的地方铺上了地砖,所以市民们一到市场就可以走上比较干净的地了,但是市场以外的街道还是泥泞不堪。
我跟人们也谈论过这件事,也为它写过文章,终于使得从市场到住宅前面的人行道这一段街道铺上了石板。
在一段时期内,使得人们不必弄脏鞋子就可以顺利到达市场了。
但是,因为这条街的其他地方都未铺上石板,所以当一辆马车从泥路走上石板路时,就会把泥路上沾的泥路带到石板路上,所以石板路上不久就堆满了泥土,而又没有人去清除这些污泥。
因为这时城里还没有清洁工呢!
经过一番调查后,我找到了一个贫穷而又勤劳的人,他愿意做街道清洁的工作,每星期扫两次并把每家门前的垃圾搬走,每家每月出6便士作为酬劳。
接着我就写了一张传单,把它印出来了,指出这一笔小小的费用可以替街上的人们带来的好处。
例如,人们脚上带进来的污泥减少了,我们家里就可以比较容易干净了;街道清洁后,顾客更容易到店铺来,顾客增多了就可以给店家带来更多的生意了;而且在刮风的时候风沙不致吹到他们的货物上去等等。
我给每家发了一张传单,一两天后我跑到各家去走访,看究竟有多少人愿意签定合同支付这6便士。
各家都一致同意地签了合同,那段时期内,这个计划进展得很顺利。
全体市民对于市场附近街道的清洁都感到很高兴,因为它便利了大家。
这就使得人们普遍地要求把所有街道都铺起来。
同时也使得人们也更愿意为铺路纳税。
过了一阵子,我起草了一个为费城筑路的议案,并在州议会中把它提了出来。
这事在1757年,刚好在我去英国之前,我离开美洲之后,这议案才被通过,当时在评估税额的方式方面作了某些变更,这些变动我认为是不妥的,但通过的议案还附带了有关路灯的条款,这倒是一个很大的改进。
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已故的约翰克利夫敦先生,曾经把一盏灯装在了他的门口。
这样,他就用实际的榜样说明了路灯的作用,从而使人们想到在全城各处都点上灯。
有人把首创这一件公益事业的光荣归于我,但实在是属于那位先生的。
我只是模仿了他的榜样,在改进路灯的形状方面略有微功。
我们的路灯跟起初我们从伦敦买来的球状路灯是不同的。
这些圆形的路灯有下列缺点:空气不能从下面进去,因此烟煤不能迅速地从上面出去,烟煤只能在圆球内打转,黏附在球壁上,不久就阻塞了路灯应发的光线,而且每天需要去擦拭灯罩,如果不小心一下就碰破了,那整个灯罩就没用了。
因此我建议用四块平整的玻璃拼凑起来,上面装上一个长长的烟囱使烟煤上升,而灯的下面露出的缝隙可以使空气进入,让烟煤进一步上升。
这样,灯罩就可以保持清洁,路灯可以光明灿烂到天明,不至于像伦敦的路灯那样,在几小时内就变得昏暗无光。
并且偶然碰到它,一般也只会敲破一块玻璃,重配很方便。
伦敦伏克斯可花园的球状灯底下的孔洞使灯罩很干净。
我有时候觉得奇怪,为什么伦敦的市民就没有想到也在他们的路灯底下同样开几个孔。
果然他们的路灯底下也有孔,但是这些孔是有别的用途的,那就是,把麻线穿过这些孔悬挂下来,可以让火焰迅速地传递到灯心。
至于放进空气的用途,他们好像并没有想到,因此,路灯点了几小时后,伦敦街上已经黯然无光了。
提起这些改进,使我想起我在伦敦时曾向富特吉尔博士建议的一件事。
富特吉尔博士是我认识的人中最优秀的人之一,是公益事业的一个伟大的创始人。
我看到在天晴的时候,伦敦的街道是从来没有人扫的,尘土飞扬,任其厚厚地积存下来,一下雨这些尘土就变成了泥浆,满街的泥浆,不堪涉足。
除了穷人拿着扫帚扫出的一条小道外,试图穿越街道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过了几天后,人们费大力气把泥浆翻起来,倒进敞篷的马车中。
当马车在路上颠簸时,车身两旁时时会颠出烂泥,飞溅四方,使过往路人苦恼不堪。
而伦敦市民不扫街道的理由据说是怕尘土飞扬会进入商店和住宅的窗户。
一件偶然发生的事情使我知道扫街原本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一天早晨,我在克雷文街寓所的门口,我看见一个穷苦的妇人拿着一把桦树枝扫帚在扫我门前的人行道。
她看上去苍白瘦弱,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我问她是谁雇她来扫街,她说,“谁也没有雇佣我,但是我很穷,我来富人门前扫地,希望他们会给我一点钱。”
我要她把整条街都扫干净,并且答应付她1先令。
当时是9点整,12点钟她来要工钱。
起初我以为她动作迟缓,不可能做得这样快,就派我的仆人去看个究竟。
仆人很快回来报告说整条街都扫得一干二净,所有的尘土都堆在了路中央的阴沟之中。
在下次下雨的时候,雨水就可以把尘土冲走,所以人行道,甚至阴沟,都会十分干净。
当时我认为若一个虚弱的妇人可以在3个小时之内扫完这条街,那么一个强壮的男子或许只需一半的时间就可以办到。
这里让我说明,在这样狭窄的街道中,与其两边靠着人行道各有一个阴沟,不如在街道中间开一条沟来得方便。
因为当一条街上的雨水从两旁集中到中央时,会在中央形成一股急流,它有足够大的力量冲洗掉路上所积的尘土。
但是如果把它分为左右两条水路,那水流的力量不足以冲刷干净路上的积土,只能使它接触到的泥土更加稀烂,车轮和马脚就会把它们溅在人行道上,使道路变得泥泞肮脏,有时也会溅在行人身上。
我曾经向这位善良的博士提出了以下的建议:
为更有效地打扫和保持伦敦和韦斯敏斯德的街道清洁起见,本人建议雇佣看守若干名,负责在干旱的季节里扫除尘土,在雨季里作刮泥的工作。
每名看守人负责巡逻几条大街小巷,他们要配置的扫帚和其他清道工具统一放置在固定的场所,以备他们所雇佣的清扫人员工作之用。
耙集在一起,上午泥土不可堆积在街上,以免被车轮和马足扬起。
清道人员应备有若干车辆,车身不是高高地装在车轮上,而是应该低低地装在滑盘上。
车底由格子构成,上铺稻草,以保持倒入的泥浆的水分从车子底部排出。
除去大量的水,泥浆的重量将大大减轻。
这种车辆应放置在适当远的地方,泥浆先用手推车运送,而泥车在将泥中水分排干后,用马匹把它们拖走。
之后我对这个建议的后半部分的可行性有些怀疑,因为有些街道很狭窄,泥车放在那里就不能不占去太多的位置,以致阻塞交通,但是我还以为那建议的前半部(主张在商店营业前清扫街道运走垃圾),在夏天是切实可行的,因为夏天日子长。
一天早晨7点钟,我走过伦敦河滨街和佛里特街,看见虽然天已经亮了,太阳已经出来3个多小时了,可是还没有一家店铺开门。
伦敦的市民宁愿在烛光下生活,在白天睡觉,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常常抱怨烛税太高,烛价太贵,真有点荒唐啊!
也许有人以为这些小事不值得留心或加以叙述。
虽然在刮风的时候,灰沙吹进一个人的眼睛或是一家店铺是件小事,但是假如他们考虑到在人口众多的城市里有千千万万的人或者店铺受到灰沙的袭击,而且这样的情况时时发生,那他们就会认为这不是一件小事了,他们也不会妄加指责那些留意这些似乎微不足道的事情的人来了。
人类幸福不是由偶然的巨大的机遇带来的而是由每天的时时发生的好事所积累而来的。
所以说,假如你教会一个贫穷的年轻人怎样修饰自己,怎样保养他的剃刀远比给他1000个金币要好得多。
这就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这些钱总有一天会花光的,只会留下用钱不当的遗憾;但是另外一种情况,假如他学会了自己修面,他就会逃开时常因等待理发师恶心的剪刀,还有那粗重的呼吸,肮脏的手指所带来的不快,随心所欲地想在哪个高兴的时候做就在哪个时候做,而且器具也是令人感到舒适而又锋利的。
本着这样的思想,我大胆冒昧地写下了上面的文字,希望他们能够对我所住的,所热爱的城市提供一些有用的参考意见,或是对美洲的其他城市也有这样的用处。
曾经一度我被美洲的邮政总局局长任命为他的审计员管理几个邮政所和几个邮政官员,直到1753年他去世,我和威廉亨特先生一同被英国邮政总局任命继任了他的职位。
截止到我们上任时,美洲的邮政从来没有给英国邮政总局上缴过利润。
假如我们能够创造利润,我们可以从中提取六百英镑作为我们的年薪,为了做到这一点,许多一系列改进的工作就必须要做了,有些开支开始又是不可避免的要花很多钱,所以在最初的4年里,英国邮政总局欠我们900镑。
但是不久都还清了;在我被一个行为怪诞的英国政府的大臣错误地卸职之前,在以后的文章里我还会提到此事,我们已经使得它给英国政府创造了比爱尔兰最高峰时的邮政收入还多3倍的纯利润。
自从那次错误的解职后,他们再也没从美洲邮政局收到过一个子儿。
这年,邮政局的事情给了我一个去新英格兰旅行的机遇。
新英格兰的剑桥大学,出于他们的好意,授予了我一个文学硕士的学位。
康涅狄格州的耶鲁大学,曾经也授予了一个同样的学位给我,因此,虽然我没有受过正规的大学教育,但是我凭着我的自学还是分享了大学的荣誉。
他们也是由于我在自然学科中对电学方面的发现和成绩而授予我荣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