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1 / 2)

 第七章2

告兰开斯特、约克和坎伯兰郡人民书

朋友们,老乡们:

几天之前我偶然到弗雷德里克军营去,我发现那位将军和他的下属军官们正因为缺乏马匹和车辆而发愁、恼怒。

他们本来以为宾西法尼亚最有能力,也期待着本州给他们提供这些便利,但是由于我们的州长和州议会意见不和,我们既没有拨款,也没有为此采取其他有效的措施。

有人建议,立即派一支武装力量进入本州各郡,按照需要强占一些精良的马匹和车辆,并强征必要数量的壮丁入伍,来驾驭、照料车辆和马匹。

我很担心英国士兵带着这样的使命通过本州各郡,特别是考虑到他们现在的愤怒和他们对我们的怨恨,这样会给我们的居民带来许多大量的不便。

因此,我更愿意不辞辛劳,试着用更公平合理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近来各边郡的人们向议会抱怨说手边的货币太少了;现在你们有机会赢得一笔可观的钱了,假如这次战事如所预计的持续120天,事实上它可能还会更久,这些租用车辆和马匹的费用就会超过30000镑之巨,他们将用英王的金银币来支付这些租金。

这样的服役是非常轻便和简单的,因为军队每天走不了20英里的路,马车和那些运输行李的马匹,它们运输的东西对军队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所以必须跟上军队的步伐,不能走太快,也不能走太慢,而且为了军队起见,不论在行军时或是在安营扎寨时,都会把这些马匹和车辆放在最安全的地方的。

正如我所相信的,假如你们真的是对英王陛下绝对善良和忠诚的话,现在就有让你们表现忠心的机会,而且做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

假如是因为农忙而不好单独提供一辆马车,4匹马和一个马车夫的话,那三四家合在一起也可以了,一家出车,另一家出一匹或两匹马,其余的出个马车夫,租费你们可以按比例来分摊。

假如对于这样优厚的待遇和合理的酬劳仍然不能打动你们那报效英王忠心的话,那么人们就要大大地怀疑你们所谓的忠心了。

国王的任务必须完成。

那么多勇敢的战士不远千里来保卫你们,决不能因为你们的玩忽职守而放弃的;车辆和马匹是非要不可的,因此他们可能采取强制手段,到时候你们就会深感痛苦,无计可施了,而且到那时也少有人来同情和关心你们了!

在这件事上我没有特别的利益所求,除了满足我行善的努力之外,我只会鞠躬尽瘁。

假如这样的获得马车和马匹的方案还不能成功的话,我不得不在两星期内通知将军。

我想轻骑兵约翰圣克莱爵士会立刻带着一队士兵到宾西法尼亚来找马车。

到那时我将感到十分遗憾,因为我是你们非常真挚的朋友。

你们的朋友

本杰明富兰克林

我从将军那里领到了大概800镑,作为付给车主等人的预支租金,但是这笔钱还不够,所以我又垫付了200多镑。

两星期之内150辆马车和259匹驭马就向军营出发了。

广告上本来讲好如果有车马损失,就照价赔偿。

但是车主说,他们不认识那将军,或者也不知道他的诺言是否可靠,所以他们坚持要我亲自担保,于是,我就担保下来了。

一天晚上,我在军营里同丹巴上校联队的军官们共进晚餐,他告诉我他很是担心他的部下,因为这些军官们的收入一般都不多,而英国的消费水平又非常高,什么都贵。

这次到这样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远征,他们连必需的日用品都无力购买。

我对他们的处境表示相当的同情,决定设法替他们想些办法来改善这些情况。

但是我没有立即告诉他我的意图,第二天上午我就写了一封信给一个有权支配一些公款的委员会,诚恳地希望他们考虑这些军官的处境,提议赠送给他们一些食物饮料和日用必需品。

我儿子曾经在军营里呆过,对军营的生活和需要有一些经验和体会,他替我开了张单子,我就把它附在信里一同寄了出去。

委员会同意了我的请求,这件事办理得相当迅速,当宾西法尼亚的车马队达到军营时,这些日用品也由我儿子押运着送到了。

共计二十包,每包都有:

块状糖 6磅 上等黑砂糖 6磅

上等绿茶 1磅 上等红茶 1磅

上等咖啡粉 6磅 巧克力 6磅

上等白色曲奇饼 50磅 胡椒粉 半磅

上等白酒 1夸尔 上等牛油 1桶含有20磅

陈年白葡萄酒 2打 牙买加酒 2加仑

芥末粉 1瓶 上等熏火腿 2只

腌舌 半打 大米 6磅

葡萄干 6磅

这20个大包,包装得很牢固,很好,放在20匹马上。

每一个包跟一匹马一同送给一个军官。

军官们收到这些礼物时,莫名的感动,两个联队的上校都写信给我,向我表示衷心的感谢。

将军看我替他租到了车辆等物也感到十分满意,马上就偿还了我的垫款,再三地向我道谢,并且要求我继续协助他,替他负责粮草辎重等。

这事我也答应了,并且忙忙碌碌地采办着军粮直到我们听到他失败的消息为止,我个人替他的军队垫了1000多英镑,我寄了一张帐单给他。

幸亏在会战的前几天他收到了这张帐单,所以他立即寄回了一张汇款单,命令军需官付给我1000镑的整数,余下的并入下次账目。

这次能够收回账目简直是个奇迹,因为至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收回所欠的余款了。

这位将军,我认为,是个非常勇敢的人,在欧洲战场上或许可能会成为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可是他太自信了,而且高估了正规部队的作战能力,也低估了美洲殖民地和印地安人的反抗力量。

乔治克罗恩,我们的印地安语翻译,带了一百名印地安人加入他的军队随军前行,如果这位将军能好好对待他们的话,他们一定会发挥好他们的向导作用,但是将军瞧不起他们,以致后来乔治克罗恩他们离开了军队。

一天在我跟他的谈话中,他向我透露他的作战计划。

他说:“拿下杜肯堡垒后,我将直捣尼亚加拉;拿下之后,我就进军弗郎耐克,如果季节允许的话;我想,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因为杜肯堡垒很难抵得住我们3、4天的进攻;也没什么东西可以阻碍我们向尼亚加拉的进军步伐。”

我脑海中老出现他的军队在蜿蜒的羊肠小道上被拉成好长的一条线,这样的话很可能在树林和灌木丛里遭埋伏,而被切成几段吃掉,我也曾经了解到上一次战役就是这样的情形,大概有1500人的法国军队,在侵入易洛魁的领地时惨遭这样的失败,所以我为他这次的战役很是担心,怀疑他是否能免遭此厄运。

但是我鼓足勇气,也只敢说:“当然了,先生,顺利拿下杜肯堡,这个是肯定的,因为您的军队装备优良,而且杜肯堡这个地方也没有很强的防御力量,听说他们的防御工事都还没有完成呢!但是对您的军队来说惟一的忧患就是印地安人的埋伏,他们很善于打这样的战法,在埋伏和偷袭方面都是十分神出鬼没的,您的军队一旦走上这样的山路,队伍势必会拉的很长,几乎有4英里之长了,这样您的军队就很有可能给敌人有可乘之机了,敌人很有可能从侧翼来伏击它,包围且把它分割成几段。

由于战线太长,首尾不能互相照应,因此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互相支援的。

这可以说是个兵家之大忌呀。

他不但不听我的劝告反而笑我愚昧无知。

他说:“的确啊,这些勇猛的土著对于你们这些未经正规训练的殖民地民兵来说可能是强敌,但是对于英王陛下的久经沙场的正规军来说,先生,他们是兴不起什么大风来的。”

我意识到我没有资格和一个军人争辩他专业上的问题,因此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然而,狡猾的敌人,并没有在我想象的长蛇阵中伏击他们,而是让他们继续前进,直到离目的地9英里的地方才开始动手。

在那里,部队都集中在一起了(因为部队正渡河,先头部队停止前进在那等待全军过河),而且这块地是他们经过的最大的一块林间空地,就在这里,敌人从树林和丛林后面对他的先头部队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到这时,将军才第一次明白他的敌人果然离他是如此的近了。

先头部队秩序大乱,将军就督促他的大军上前救援,但是救援工作也陷入了巨大的麻烦当中,因为马车、行李和牲口一旦敌人开火就自己乱了起来,所以队伍被挤在一起不得前进。

不久敌人就从他们的侧翼进攻,军官们因为骑在马上,是鲜明的靶子,成为众矢之的,很快地都倒下了。

士兵们乱作一堆,听不到军官们的号令,只能呆在那里给人做枪靶子,可怜他们死伤惨重,大概有23以上的人中弹倒下了,其余的士兵恐慌极了,都作鸟兽散。

一个赶车的人从他所在的队伍中拽出一匹马来逃跑了,他立即成了别的车夫的榜样,于是大家也都跟着逃跑了。

因此所有的马车、粮秣、大炮和其他的军火全留给了敌人。

将军本人也受伤了,他的部下好不容易才把他救了出来。

他的秘书薛力先生在他身边饮弹而亡;全军86位军官,至少有63位牺牲或受伤的,1100名士兵中有714位战士在此次战役中丧生。

这1100名兵士都是从全军中挑出来最优秀的士兵;死里逃生的士兵们都逃往丹巴上校那里,按原定的作战计划,丹巴上校负责押运大量的军火,粮草和行李在后面随行。

逃来的士兵并没有受到敌人的追袭,但是他们给丹巴上校和他的部队带来了恐慌,这种恐慌使得他们方寸大乱。

虽然他们现在还有1000多人,而在丛林中伏击布莱德多克将军的敌军包括印地安人和法国人总共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400多人。

但丹巴上校不但不敢向前进军,转败为胜,反而命令把全部的粮秣辎重等物加以销毁,免受拖累,以便获得更多的马匹帮他逃回殖民地。

当时他还答应了维吉尼亚、马里兰和宾西法尼亚州的州长们的要求,要把军队驻扎在边境上以便保卫居民;但是他却一直仓皇后退,直到退到费城,感觉到那里的居民能够确保他的安全。

这整件事首先打破了英国正规军在美洲殖民地人民心目中勇敢无敌的光辉形象。

人们意识到,以前对他们推崇备至的做法是毫无根据的。

在他们第一次行军时,从他们登陆到他们到达殖民地为止,他们一路抢劫掳掠所经过的村庄,无恶不作,害得某些穷苦的家庭破产了,而假如他们胆敢反抗,则侮辱虐待和幽禁加倍地接踵而至。

假如我们需要保护者保护的话,那这件事就足够使我们对所谓的保卫者厌恶至极。

这与我们法国友人的行为是多么不同呀!他们1781年从罗德艾兰岛到维吉尼亚州去,经过我们我们州的人口最为稠密的地方,全程达700英里之长。

但是他们所经过的地方,老百姓没有因为丢失猪啊,鸡啊,甚至苹果等任何细小的东西而抱怨,他们对沿路的居民真是做到了秋毫无犯。

那位将军的一个副官欧姆上尉受了重伤,他跟将军一起被救了出来,并且一直和将军住在一起,直到几天后将军去世为止。

欧姆上尉对我说:“将军在第一天里沉默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说了一句,‘谁会想得到呢?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继续沉默,直到去世前的几分钟里才说了最后一句话:‘下一次,我们就知道该如何收拾他们了。

’”

秘书的文件包括将军的全部命令,训令和通信,这些全部落入了敌人之手,他们挑选了几件,并翻成了法文,印了出来,证明英国人在宣战前对法国已经有敌意了。

在这些发表的文件中,我看见几封将军写给内阁的信,信中对我向他的军队提供周到服务赞誉备至,并请他们注意我。

几年后,当赫特福德领主任法国大使时,大卫休姆做过他的秘书,后来他又在康威将军任国务大臣时做了康威将军的秘书,他也说他在国务大臣的档案中看到了布莱德多克将军的极力推荐我的信件。

但是因为这次出征的失利,人们大概认为我的协助也没有什么价值,因而这些推荐对我从未发生过什么作用。

对将军本人,我只要求一个回报,那就是请他命令他的部下不要再征募我们跟他订立合同的奴仆,已经征募的请他释放。

这件事他很快地答应了。

有几个订立了合同的奴仆,经过我的申请,重新归还他们的主人。

军权被丹巴接手后,丹巴就不那么干脆了。

当他退却逃跑到费城时,我请他释放兰从开斯特3个穷苦农民家征募的仆人,同时提醒他已故将军有这方面的命令。

他向我保证,他的军队就要开到纽约去了,几天之后他将在特伦顿停留,如果这些主人到特伦顿去找他,他在那里会把他们的仆人还给他们。

于是这些农民就凑足了路费,不辞辛苦地赶到特伦顿去,到了那里丹巴却拒绝了履行他的诺言,使他们大失所望,而且白白浪费一通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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