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第二百零二章(2 / 2)

林平之说完这话,转身便去,手中拎着第二个被他带到悬崖边上的弟子。

第一个弟子正自寻思,师父若是知道林平之把武功秘笈和掌门信物拿走了,必会气得暴跳如雷,自己怎么跟师父解释,才能免于责罚,突然间瞥见斜前方浓烟滚滚。他微微一怔,转动眼珠,望了过去,只见一股黑烟冲天而起,正是大殿的方向。

那弟子登时吓得肝胆俱裂,心想:“这……这小子竟然点火!他怎么敢……怎么敢……”

他本来想说,林平之怎么敢在太岁头上放火,把青城派的大殿烧了,但是想到福威镖局的总局分局,也是这样被他们青城放火烧成平地的,后面的话,根本说不出来。只想:“难怪那小子说我得侥幸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这火可千万不要烧过来啊!”

林平之拎着十个老大的包袱离开了青城派,他心中痛快,脚步也格外轻盈,一路下山,陆陆续续瞧见很多百姓挑着水上山扑火。

林平之躲在树林之中,看着这些百姓,心想:“我家镖局着火的时候,不知有没有热心人帮忙扑过火。”等到这些百姓离开了,他走出树林,继续下山。

到得山下,林平之买了一辆马车,将包裹放在车厢里,自己坐在前面赶车。他一路上吃尽苦头,深知人心险恶,自己武功平平,带着这么多珍宝上路,必会被劫匪盯上,到时不仅珍宝都会被劫匪抢走,自己性命也难以保住。

次日进城,林平之直奔当铺,将手上这些金银珍宝、神兵利器都活当了,只留下一柄用的顺手的长剑。他将青城派的武功秘笈和掌门信物藏在怀里,然后卖了马车,又去市上买了一匹好马,向京城赶去。

他买的这匹马脚程极快,原本六日前他就能到京城了,岂知有一日他经过一片树林,正好瞧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尼姑在树林里追来追去。

那小尼姑衣衫不整,浑身发抖,在树林中躲来躲去,满脸泪水,眼睛通红,那男人明明一把就能抓住那小尼姑,却好似猫在吃掉老鼠之前,会戏弄老鼠一般,他悠悠闲闲地跟在那小尼姑身后,在树林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就撕掉那小尼姑身上一件衣服,然后放开小尼姑,让她继续逃跑。

林平之一路上一直在想,爹爹一直要自己做事光明磊落,做个男子汉大丈夫,无愧于天地,如今自己做了卑鄙小人的勾当,杀了青城派群贼,烧了青城派大殿,但若自己一直做男子汉大丈夫,至少也得等上七八年,才能做到这些事。

爹爹说的话自然是没错的,福威镖局能在江湖上立足,靠的就是‘信义’二字,可是青城群贼原就是卑鄙小人,自己用蒙汗药对付他们,在他们呼呼大睡之际,点了大火,烧毁青城派那些屋宇,也将他们通通烧成烤猪,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依照爹爹平时的教导,自己这么做一定是错的,可是自己这么做真的错了吗?

他心中烦恼之极,想不出答案来,蓦地里瞧见这一幕,登时气往上冲,明知这男人的武功只怕胜过自己,但还是想:“我绝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不配为人!”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出家人,还要脸吗?”纵马冲向那男人,同时解下腰间酒囊,将酒囊中的酒水向那男人泼去。

那男人一避,酒水泼了一低。他伸手抓住那小尼姑,向林平之看去,见他眉清目秀,甚是俊美,笑道:“原来又是个大美人。美人,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该在戏台上唱花旦,必定勾人得很,骑在马上骂人,可有点煞风景啊!”

然后纵身一跃,抱着那小尼姑,坐到林平之身后,伸手去点他穴道,笑道:“我刚刚觉得累了,美人就把马送来给我坐,真是贴心。这里毕竟漏风,不是风流快活的地方,还是去我家。”

林平之自从上次被青城派弟子点住穴道,再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他们宰割以后,就一直苦思冥想如何能够不被别人点住穴道。以他的武功修为,当然想不出那等自行解穴的武功,后来他瞧见在街上巡逻的官兵,忽然想出一个招来。

他去成衣店订做了一身软甲,平时就将软甲穿在棉衣里面,若是有人来点他的穴道,只要棉衣里塞着厚厚的棉花,便感觉不到软甲的存在。而且习武之人去点别人的穴道,一般只会用上一两成内力,并不会用尽全力,这层软甲便足以抵挡这一两成内力了。

这时林平之被这采花贼点住穴道,一惊之下,轻轻动了一下手指,见手指尚能活动,登时放下心来,假装被这人点住了穴道。

那采花贼越说越下流,越说越龌龊,竟将林平之和那小尼姑一起编排上了,时不时伸手摸摸他们的脸蛋,摸摸他们的身子。那小尼姑哭得梨花带雨,林平之心中恨极了这人,但还是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处小镇。那采花贼直奔一家白墙朱门的大户人家,跃下马背,在门上敲了几下。

林平之心想:“原来这淫贼是这家的主人。好极了,我今天若是报不了仇,也要记住这个地方,他日武功大成,再来找他报仇。”

过了一会儿,朱门打开,一个仆妇站在门后,看了那采花贼一眼,问道:“先生找谁?”

林平之一怔,心想:“原来这里不是他的家。”就见那采花贼笑嘻嘻地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说着伸手在那仆妇的胸口轻轻一拍。那仆妇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嘴角边流出一丝鲜血,竟已气绝身亡。

林平之和那小尼姑都看得呆住,心中生出极大的恐惧:“这人武功好生厉害!我怎么逃得出去!”

那采花贼笑嘻嘻地回过身来,抓着缰绳,牵着马走进院子,马蹄在那仆妇的身上踏了过去。

那小尼姑心中不忍,闭上眼睛,默默在心里念起了《往生咒》。

那采花贼走进院子,就将大门关上,牵着马向前厅走去,见到一个人,就在那人身上轻轻一拍,那人便即毙命当场,转眼间宅子里只剩下一个厨师,和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丫鬟。

那采花贼满意地道:“从今而后,我便是你们的主人。现在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坐一桌菜,记得不要放太多的盐。”那厨师面无血色地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地去了厨房。

那采花贼舒舒服服地坐到椅子上,把脚放在这宅子的原主人的肥肥的肚子上,吃着桌上的干果蜜饯,对那小丫鬟说道:“我现在有些累了,要洗个热水澡。你帮我把他们两个送去卧室,再给我准备热水沐浴。”

那小丫鬟也面无血色地点了点头,使出吃奶的力气,先将那小尼姑从马上抬了下来,拖到卧室里,再将林平之从马上抬了下来,拽到卧室里。

林平之到了卧室,等了一会儿,见采花贼没有过来,便轻轻地去解那小尼姑的穴道,幸好那采花贼的武功虽高,点穴的手法并不独特,林平之略一琢磨,就解开了那小尼姑的穴道。

林平之向那小尼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敢跟她说话,免得被那采花贼听到,就在床上写道:“我身上有两包蒙汗药,若能设法给那采花贼吃了,咱们就能脱身了。”

那小尼姑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写道:“咱们怎么给他吃啊?”

林平之写道:“他一会儿要吃饭。只要咱们想出办法,将蒙汗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饭菜里,他就会把蒙汗药吃进肚子里了。这件事我一个人只怕办不来,需要你帮忙。”

那小尼姑脸上露出紧张之色,写道:“我能做些什么?”

林平之写道:“他吃饭的时候,你假装旧疾发作,快要死了。他是贪图你的美貌,才把你掳到这里的,不会任由你死了。你就跟他说,这是你娘胎里带来的病,每次发作了,都要吃药,不然病情加重,随时可能死了。”

他想了一想,写下了几味药材,又道:“你就说你要吃这几味药材炼制的药丸。我看他一定不敢让那厨师或是丫鬟去药铺买药,定会把厨师和丫鬟的穴道点住,亲自去药铺给你买药。到时我就有机会给他的饭菜里下毒了。你一定要演的像一点,千万不要被他看出破绽来。”

那小尼姑听到这话,心中好生紧张,写道:“可是……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言,若是撒谎,死后必会堕入阿鼻地狱,被拔掉舌头的。我从来没有撒过谎,我怕我做不好,被他看出了破绽,连累了你。”

林平之见这小尼姑竟然在意的是会不会连累自己,心中一暖,心想:“自从我和爹爹妈妈分开以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会在意我的人了。”写道:“小师父,不知怎么称呼?”

那小尼姑写道:“我叫仪琳。”

林平之写道:“仪琳小师父,我相信你能演的很像,骗过那人的。倘若你被他看出了马脚,咱们最坏的下场,不过是死在这里。咱们两个一起死了,在黄泉路上结个伴,也不觉孤单。只是我父母还在贼人手中,我若是死在了这里,就没人去救我父母了。”

仪琳看到最后,心中一酸,心想:“这位公子是为了救我,才落入这恶贼手上的。他明明跟我素不相识,本来可以不管我,去救他的父母的,但是见我被那恶贼侮辱,就不顾自己安危,挺身而出,前来救我。他待我这么好,我绝不能露出马脚,以致他丢掉性命,救不了自己的父母。”于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炷香时分,那采花贼洗完了澡,坐在前厅,厨师将饭菜送到桌上。那采花贼又吩咐丫鬟将林平之和仪琳扶了过来,让他们坐在桌旁,笑道:“这样一桌丰盛之极的饭菜,你们想不想吃?”

夹起一块红烧肉,递到仪琳嘴边,伸手解开仪琳的哑穴,笑道:“小师父,你美貌得很,做尼姑实在太辜负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了。我今日便带你还俗,你知道做女人的快乐以后,定会对我感激不尽的。”

仪琳道:“多谢你请我吃饭,但我是出家人,不吃肉的,也不想还俗。我只求你一件事,你答应我好不好?”

那采花贼听她如此软语相求,不禁心中一荡,笑道:“你要求我什么?求我放了你?”哈哈一笑,又道:“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你,只要你逃得出去!”

仪琳眼圈一红,说道:“我知道你不肯放过我的,我只求你帮我买几味药。你不知道,我自小就有种病,时不时就会发作。每次发作了,就会身上长满红疹,烫得像块烧炭,若是不吃药,就会一直这样烧下去。

我师父跟我说,我若是这样烧上两天,身体受不了,就会死了,即使不死,也会变成傻子,从此手脚不听使唤,可能再也没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我算过时间,我的病今天大概就要发作了,若是没有这几味药,我会病死的。”

那采花贼见仪琳的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眼看就要哭了出来,但又强忍委屈,不肯落泪,显得又可怜,又可爱,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她的话,于是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你要药材还不容易?你都要什么药材,我现在便买来给你。”

仪琳听到这话,泪水顺着流了下来,心想:“菩萨垂鉴,弟子并非故意说谎话,实因这恶贼武功太高,弟子和这位公子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出此下策。”

随即转念,又觉这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理由,人人都有难处,若是遇到难处,就不必遵守戒律,那戒律岂不是形同虚设?心想:“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位公子是为了救我,才落入这恶贼手中的,若不是遇见了我,这位公子根本不用给这恶贼下毒。是弟子犯了戒律,死后甘愿堕入阿鼻地狱,遭受一切惩罚,和这位公子无关。”

那采花贼见仪琳流下泪水,只道她是因为自己这般温柔体贴,答应给她买药,她不会病死,流下的激动的泪水,心想:“涉世未深的小尼姑果然十分好骗,几味药材,就让她对我感激涕零了,凭我的手段,再过几日,定能哄得她对我言听计从,一心一意!我就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女人愿意过青灯古佛,清心寡欲的生活,这小尼姑先前能够守住寂寞,在庵堂里念佛,不过是因为她还没有试过做女人的滋味罢了。”当即向仪琳询问她需要哪些药材,仪琳一一跟他说了。

那采花贼见自己给仪琳买几味药材,仪琳就如此乖巧,心想:“若是这小花旦也能如此好糊弄,几味药材就把他收买了,那可省下了我好大的功夫。”于是解开林平之的穴道,笑道:“小美人,你有没有什么娘胎里带来的病,今天就会发作,需要我给你买药啊?”

林平之“呸”了一声,说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不然日后我绝不会放过你!”

那采花贼见林平之如此刚烈,心中也觉可爱,哈哈一笑,说道:“你尽管来。我还真想看看,你要如何不放过我。”伸手点住林平之的哑穴,然后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林平之因为长得像母亲,十一岁以后,就没少被男人调戏,平时只要哪个男人对他色眯眯地瞧上一眼,他势必一个耳光打过去,痛骂对方一顿。后来他又因为自己的相貌,被人卖去了南风馆,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一直将这件事视为奇耻大辱。这时被这采花贼亲了一口,登时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脸都要青了,恨不得一耳光打过去,哪怕死在这采花贼手上,也要先出了这口恶气。

但随即转念,心想:“我若是因为一时冲动,在这里丢了性命,谁去救爹爹妈妈?若是能让爹爹妈妈平安无事,我受人侮辱,又有什么关系,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咬牙假装穴道被封,身子一动也不动,只是一双妙目瞪着那采花贼,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那采花贼见他这副模样,哈哈大笑,说道:“你干吗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是在勾引我吗?你可知道,我这人最受不了别人勾引?”低下了头,在林平之的脸上胡乱亲了几口,然后点住那厨子和那丫鬟的昏睡穴,转身而去。

林平之虽然气得发狂,恨不得将自己被那采花贼碰过的皮肤通通挖掉,但是想到落在余沧海手中的父母,终于忍了下来。他等了一会儿,确定那采花贼已经离开宅子,这才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那两大包蒙汗药,分成几份,倒进了面前这些饭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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