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为了老连长张秋雨豁出去了
韩冰要转业了，她把张秋雨找出来，上宣化街的一家小饭店，俩人一遍喝酒一边唠嗑。张秋雨问韩冰：“连长，你为什么转业呀？”韩冰说：“傻丫头，这不是明摆着吗，提也提不起来了，岁数又大了，再呆下去，又耽误自己还耽误别人，早点走，好给你倒地方。”张秋雨说：“连长，你说啥呢？好像是我撵你走似的。”韩冰说：“秋雨，你好好干。你今年才22岁，你再干10年，当个营长团长没问题。”张秋雨说：“连长，你走了，我也不想干了。”韩冰很严肃的说：“张秋雨。”她的声音十分严厉，“你给我听好了，你这个念头痛快的给我打消。你就是个当兵的料，你离开部队你啥也不是。你就在部队给我好好干，不干到团职你别想走。”张秋雨说:“你走了，我觉得没意思了。”韩冰说：“这个毛病你得改。要学会和不同的人相处，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工作要求你必须跟他们在一起工作，有时还得朝夕相处，你没有挑人的权力。”韩冰端起酒杯，“来，干一个，祝我能安排个好地方。”俩人把酒喝了。张秋雨问韩冰，“连长，你回老家呀？”韩冰笑着说：“不回老家还能上哪？我想留着哈尔滨，人家不干。”张秋雨说：“不能找找人，想想办法吗？”韩冰说：“那有人哪，要不你给我想想办法？”张秋雨说：“我？”她还想往下说，突然明白了连长话里的意思，她说：“连长，你是让我去找副政委？”韩冰说：“找他还真管用。”张秋雨说：“那我就去找他。”韩冰说：“算了。你去找他那代价可大了。”张秋雨没明白，“代价？什么代价？”韩冰说：“你这么聪明，连这个都想不明白。”韩冰一提醒，张秋雨明白了。那就是要牺牲爱情。她沉默了。连长对她有恩，当年是连长手把手教她爬杆，是连长力排众议让她当了代理排长，她有今天都是连长一手栽培的结果，她不能忘了这些。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帮着连长。张秋雨说：“连长，我去找副政委。”韩冰说：“你别傻了，你去那结果就是一个，你得跟王浩处对象。那梁山怎么办？你舍得吗？再说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吗？你别去，千万别去。”张秋雨说:“不能，副政委能那么做吗？”韩冰说：“你别不信，副政委不那么做，不代表王浩和他们家阿姨不那么做。你开口了，到时候就骑虎难下了。”张秋雨没吱声，可她已经拿定了主意。
晚上，吃过晚饭，张秋雨来到王洪虎家。一家人见到张秋雨那是格外热情。阿姨招呼王浩赶紧倒水，王浩给张秋雨倒了一杯水，王洪虎问张秋雨，“工作怎么样？”张秋雨站起来，“报告副政委，我现在已经是一排排长了。”王洪虎说：“好，干的不错。才一年不到已经是排长了，好，干得好。”阿姨说：“你总也不上家里来玩。阿姨都想你了。”张秋雨说：“连里训练忙，也怪我偷懒。”王浩说：“妈，这不是来了吗。”阿姨说：“来了好，来了好。”王洪虎说：“秋雨，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张秋雨面带难色，王洪虎看出张秋雨的表情，他对阿姨和王浩说：“你们上楼去。”王洪虎发话了，她们都不情愿的上楼了。王洪虎问张秋雨：“什么事？你说吧。”张秋雨说：“是我们连连长的事，她要转业了，想留在哈尔滨，可得有单位接收，她家是齐齐哈尔的，这边没有认识人，我想请您帮帮忙。”王洪虎说：“是那个韩冰吧？”张秋雨说：“是。她对我可好了，我有这么大的进步，都是她的培养。”王洪虎说：“你还知道知恩图报哪。”张秋雨说：“那是。我不能忘了恩人。您就是我的大恩人，将来我也得报恩。”阿姨在楼上根本呆不住，她从楼上下来，接着张秋雨的话茬说：“还将来什么，现在就报呗。”王洪虎说：“你瞎掺和啥？”阿姨说：“秋雨，你也不小了，我早就跟你爸说过，你和王浩挺合适的，就让你们连长当介绍人，那天把你们俩往一块撮合撮合。她的事解决了，王浩和你的事也解决了。”张秋雨一听这话就傻了，真让连长说中了，真的拿自己的事说事了，真的要牺牲梁山了。张秋雨没法再呆下去了，她匆匆的告辞走了。见张秋雨逃跑似的走了，王洪虎发火了，“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事有强迫的吗？好事也让你们搞砸了。”他生气了，独自上楼了。可他没忘了张秋雨说的韩冰的事。他给干部部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韩冰的事，然后又给省公安厅厅长打了电话，说了韩冰的情况，请厅长把韩冰接收了。厅长答应了，王洪虎说：“那我告诉她明天去办手续，然后去找你。”厅长说没问题。俩人又约好了喝酒。放下电话他又给通信站的有线连打电话找张秋雨，张秋雨一听是副政委的电话，她十分犹豫，是接还是不接，最后她还是接了电话，张秋雨说：“你好副政委。”王洪虎说：“你也是的，跑什么？跟她们斗，怕啥。”听着王洪虎的话，张秋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鼻子一酸，眼泪就淌出来了。王洪虎在电话那头好像听出声音，他说：“孩子，你别哭。刚才我把她们都骂了，我已经给你出气了。”张秋雨说：“王大爷，你说阿姨干什么？都是我不好，净给你添麻烦。”王洪虎说：“闺女，你能知恩图报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我喜欢。你告诉你们连长，她的事我给她办了，让她明天上干部部去办手续，我给她办到省公安厅了。”张秋雨一听王洪虎这么快就把连长的事办好了，连声道谢。她放下电话连蹦带跳的跑到韩冰的宿舍，推门就往里进，连报告都没喊，把韩冰吓了一跳。她说：“你疯了，进屋连报告都不喊。”张秋雨根本不管那些，她跑到韩冰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韩冰说：“什么好消息？梁山回来了？”张秋雨说：“什么呀？是你的。刚才副政委给我来电话了，让你明天上干部部去办手续，他跟省公安厅厅长说好了，公安厅接收你。”韩冰非常惊讶，她大声问张秋雨，“真的？”张秋雨说：“真的。我刚接完副政委的电话就来了。”韩冰说：“你啥时候上副政委家去的？”张秋雨说：“晚饭后。”韩冰说：“今天？”张秋雨说:“啊！”韩冰说：“天哪，这么快。完了，张秋雨你完了，为了我你去求副政委，为了副政委你就得放弃梁山，完了，我成千古罪人了。”张秋雨说：“连长，你别这么说。为了你就是真得放弃梁山，那也没办法。”这时候韩冰没话说了，她也不说了。谁没有私心，谁不在利益面前伸手。她怕说多了张秋雨变卦，如果张秋雨要为了梁山得罪了副政委一家，那她就留不下了，这么好机会就丢了。韩冰拉着张秋雨的手，“好妹妹，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