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诸位都见证了依云轩的从无到有,你们对它的全心爱护,鼎力支持,许沅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今天,借着国色天香这块宝地,许沅略备薄酒,向诸位表示感谢。”
简短地说完,她退后几步,向众人深深地三鞠躬。
严媚娘和颜如玉慌得站起身,闪到一边。
随后许沅端起酒杯,颇有几分男儿气的说道:“我先干为敬。”
徐少长手腕一抖,收了折扇,叫了一声“好”。
他端起酒杯,“小姐帼国不让须眉,少长佩服。”一仰脖,干了杯中的酒。
范祈和申屠秀也不是迂人,大大方方地跟在徐少长之后,痛快地喝下了第一杯酒。
酒桌文化,自然是无酒无席不成文化。
三杯五盏过后,除了钟景庭的脸色还微微泛着白,其他几人都已是言笑晏晏。
范祈止住许沅欲倒酒的动作,“这一杯,又有什么说法?”
许沅笑,“自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申屠秀看她笑得妩媚,冷不丁儿头皮发麻,“怕是又要占我们便宜吧?”
说得许沅一阵阵心虚,“申屠公子真会开玩笑,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怎么能说谁占谁的便宜。你这话,岂不是故意要让我们爷儿伤心?”
“玩笑,玩笑而已,”申屠秀打了个哈欠,“不知,不知……你,你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怎么称呼她,还真是个难题,申屠秀干脆舍了什么夫人、小姐的,含糊称其为“你”。
徐少长也笑道:“我也正想知道,你脑子里还有新鲜好玩的主意。”
许沅苦笑,新鲜的东西多了,就怕你们没有那个承受的本事?
“在座的也都是依云轩的股东,所以,同你们说说也不打紧。”为了明晰产权,许沅只将他们的股份限定在依云轩。
“我正准备筹建一间只对会员开放的高级会所,里面设有诗社、棋牌、茶艺、温泉洗浴、中医按摩以及住宿。”她随之又解释说:“这样一来,几个知交好友就可以有一个固定的场所,也好在一块喝喝茶谈谈诗,下下棋打打牌,既可以交流感情,又可以娱乐身心。”
“当然,这是台面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我的私心是,想为国色天香那些愿意从良的女孩子们,提供一个可以谋生的地方。”
颜如玉低下头去,只肩膀抖得厉害,露出了她内心无言的感动。
范祈看看严媚娘,又看看四周清爽的布置,连声道:“难怪,难怪……”他沉思片刻,则向钟景庭说道:“似乎姨夫人每次出手,总是与众不同,却都是同样的大义凛然。可敬,可佩!”
钟景庭仅是点了点头。
严媚娘因先前已经得了信,此时虽也激动,但还可以控制。她用颤抖地手端起酒杯,“姨夫人,我……无以为敬……”
见她哆嗦地语不成句,许沅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拿了酒站起来,“我知道,大娘什么都不必说了,一切全在这酒里,我喝下它,也就算收下大娘的感激了。”
两人相视举杯,一饮而尽。
待两重又坐下,徐少长则用折扇点着颜如玉,“颜姑娘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不如就为我们唱上一曲,那些人唱的,实在是太难听了。”
颜如玉含羞带俏地起身,献上了一首“天涯呀,海角,遇呀遇知音。”
申屠秀笑着问徐少长,“可算是应景儿,莫不是徐兄早和颜姑娘商量好了?”
几个人中属他年少,偏他总要故作老成,还专爱开徐少长风流的玩笑,每次都占不到便宜,却又次次如此,不知记性为何物。
徐少长心情及好,是以不同他计较,“范兄,我以为这会所开得妙,到时,你我四人正好可开上一桌牌局。范兄以为如何?”
范祈晦涩地瞄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申屠秀还待再问,却见徐少长突然变了脸色,便晃着头慨叹道:“又要起风了,还是要听人劝,才能吃饱饭啊!”
钟景庭从头到尾都苍白着一张脸,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许沅知道,他这回又被自己气大发了。
钟景庭很生气,后果很严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