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形目送牧离开,神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牧身上有一种耀眼的光华,与花形曾经见过的翔阳王世子十分相似。那种天生的王霸之姿,不是平凡装扮可以掩盖的。他的身份,花形已经隐约猜到了。这种身份的人,大概是偶然行猎时经过,怕是不会再来了。
虽这样想,心中不免仍有些失落。毕竟,那是第一个与自己相谈甚欢的人。
然而一个月后,牧又再次到访,身后还跟着一个唤他兄长的少年,墨色长发,清秀斯文。
这一次,牧挑明了自己的身份,花形也拒绝了入朝为官的提议。之后他仍旧住在这草庐中,却多了一个每月来举杯共饮的朋友。
于是一个月接着一个月,一年接着一年。从点头之交,到八拜之交,再到生死之交。对于孑然一身的花形来说,牧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所以他不能放弃复仇,即使他已经被仇人深深吸引。
所以这戏码,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花形先生,你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藤真已经睁开了眼睛,美丽的双眸,片刻不离花形的脸。
做出柔情的模样,抚着他的脸庞:“叫我透。以后我叫你健司,你也叫我的名字,好吗?”
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藤真柔软的唇瓣,似乎在提醒他方才池边的忘情。
“……透,你在想什么?”
回想起那一刻的拥吻,一丝绯红染上了藤真白皙的脸颊。然而这一丝绯红,也让花形心如刀绞。
但是这戏码,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我在想一个可以延缓毒性发作的法子。”迟缓,但是坚定地,花形开口了。
“只是,可能会很痛苦,你愿意尝试么?”
取他的性命已经没有意义,所以他要他活着,要他亲自尝尝牧尝过的痛苦。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