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江近海担保下,还会怀疑那位假太子身份真假的人,不是脑袋被门夹过,就是刻意将送上门的好牌往外推。
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夏国人,自然就接纳了避难而来的天朝太子。
齐云天说到这里,突感疑惑:“咦?秦大人,你这样追问,是什么意思呢?莫非……那位监国太子有蹊跷?”
“没有。”
秦姒飞快地回答。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齐云天百思不得其解,转念一想,反正最迟后天,村里人会来接他回去,到时候再将这两天吃的苦头好好清算清算。嗯,至少要三两银子的赔付。
想到娘子把他领回去,呃不,迎回去之后,一定会煮好吃的安抚他,齐云天美滋滋地翻了个身,在铺满稻草的地上翘起了二郎腿,睡意全无。
“秦大人,不才替你着急啊。”他说,“监国似乎不待见你呢。”
这回换秦姒默不吭声。齐云天等了片刻,料想对方是睡着了,便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等待破晓。
庄里没有敲更鼓的差役,他朦朦胧胧间不知过了多长时候,突然听得房门一响。
谁进来了?
睁眼之时,却听见秦斯比他反应更快,已在悄声喝问:“谁?”
“小姒,是我。”对方回答。
秦姒起身,轻手轻脚地绕过齐云天,与江近海一道去了屋外。
齐云天纳闷,摸到墙边偷听,却什么也听不见。
江近海领着秦姒往外去,到院子角落避风处,停下脚步。“在这里谈就好。”他说。
“我以为你又来放我走呢?”秦姒打趣道。
“有那样好的事,下回谁来放过我?”
“……”发觉他口气不好,秦姒敛起故作轻松的腔调,小心地问,“那个……帛阳还好么?”
江近海一怔,反问:“我比你早离京,为何会知道他好不好?怎么,他吃你什么亏了?”
秦姒低头玩着指头。末了觉得好冻,连忙塞进袖里。她简短干脆地说:“我把他锁皇城密道里了。”
“……噗!哈哈哈哈!小姒,你真够毒的!”
出乎意料,他大笑起来。附近的枯枝上,积雪被笑声震得簌簌落下。江近海用袖子垫住手掌,扶墙喘气。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秦姒乖乖地垂着头,有眼角瞄着江近海,“要是再被帛阳抓到,谁知他会怎样处置我。”
“不会怎样!”江近海胸有成竹地说。
“哦?”秦姒不信,狐疑望向他。
江近海改口:“嗯……应该说是,他没胆子把你怎样。除非,他真的掌控了整个天下。”
秦姒听得更加莫名:她跟这个江山有啥关系?
“那个……是不是我听错?在他将天下稳稳地放在兜里之前,都不敢把我怎样?海哥儿,你说笑的吧?我有什么本事能翻天覆地,教人这样看重?”她讪笑着,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难得有人把她捧这么高呢。
江近海突然回身,道:“小姒,你会错意了吧?”
“吓?”
“我不是说他怕你!”江近海点点她的鼻尖,“他怕的是另外一人,那个人,要保你。”
“保我?”秦姒如坠五里迷雾,“谁?”
“这嘛,无可奉告!”江近海摊手,“我做人,什么底限都可以活络,但信守承诺这点不一样,既然答应保守秘密,那就是一言九鼎。你问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