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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节 看我玩不死你(1 / 2)

 之后,东家拜访京卫指挥所,得知即墨大人的确在暗T]与西朝的关系?”张缇简述一番,顺便把秦面前的茶杯移开,“东家,才刚喝药没多久,就请不要饮茶了。”

“咳咳……”

为啥连喝茶都不让了?如果张缇能给她买瓶可乐来,她一定不喝茶。(可乐害处更大。)

秦拎起扇子,无可奈何地扇着:“嗯哪……咳,即墨君那如果还能称为是暗中调查……”那她就没有啥事是光天化日之下做的了。

张缇笑笑:“东家,你应当谅解生手的难处啊。怎么可以就此取笑人家呢?”他笑完,转头就道:“不过等他熟练起来,东家的日子也就没这么快活了吧?”

“哪能姑息放纵呢,有些人,咳、不给他颜色,他是不知道分寸的。”尤其是现在朝廷还处于洗牌磨合期,即墨君错估形势的话,再继续调查下去,只会弄得她跟他都下不了台。

老实讲,秦认为自己跟即墨君搭配起来处理事务还是不错的,即墨君唱黑脸,自己唱个红脸(你确定不是白脸?),顺便还把他气得头上冒烟,这种日子也挺惬意的啊!现在看来即墨小弟不满这样的待遇了,主动调查她与西朝的关系,是想把她给解决掉了么?

哼,东宫连她嫁过帛阳这么大的事都忍了,即墨君如果以为一点点通敌就能把她怎样的话……

咳咳咳咳。

“东家,别想得太得意,血脉一活络,病情就要加重的。”张缇从这串咳嗽中听明白了秦的想法,当然,有过照顾姬山翁的经验,他知道有些病是不能劳心的,人未动,心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里路,脏器照样会疲累起来。

——连得意畅想也最好不要干就对了。

“眼下。东家打算怎样给即墨大人一个警告呢?”

秦摇头:“哪能给他这么明显地一个警示呢。即墨君也是有自尊地、咳、惹毛了不好收拾。旁敲侧击。让他身边地人提醒提醒。就是了。”

说得轻巧。谁呢?

张缇猜测:“东家要请出监国大人?”

“哎呀、咳咳。”秦原本想笑。但腰上又痛起来了。她急忙止住笑意。道。“我们底下两人较劲。扯上东宫。那不是小孩吵架让爹娘帮忙。丢人么。”其实更像是爹娘吵架让小孩评判——更丢人。

“那即墨大人身边劝得动他地。还有谁?”

张缇不解了,即墨君现在官至侍郎,已经没人能随便动他,更何况是这么隐秘的问题——劝其停止调查政敌的不良事迹——谁敢贸然开口。

秦莞尔:“张大哥,你忘记了,即墨君是携家带口的人嘛。他还有个爹在大理寺供职呢!”

“哦,东家的意思,张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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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即墨君在刑部忙完,急匆匆赶回家宅之后,突然觉得家里气氛不对。

他后退几步,退回主屋,小心翼翼地看着端坐在大堂上的父亲。

“爹,这样晚了,你还不休息啊?”为什么他突然涌生出不妙的预感?两侧的家丁是怎么回事,为何连两位姨娘都跟着母亲出来,站在后面观看?

正疑惑着,头顶上响起父亲的爆喝。

“跪下!”

即墨君一激灵,立刻扑地,垂着头,跪得老老实实的。

虽然他还不明白老爹为啥要发怒,但是从小到大形成的习惯,就是老爹一怒,他就跪着等挨罚挨骂。原本他家里还有个哥哥,不过读不进书,到南方跟亲戚学经商去了,所以即墨老爹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在膝下,遂实行严格的父严母慈教育。

即墨君的父亲一拍小案,怒道:“把家法搬出来!”

“爹?”即墨君心里狂悚,这是怎么了,为啥好好的又要打他?记得上回挨打是好几年前了吧?

看到父亲挑了最粗的那根家法杖时候,再认命如即墨君,也忍不住叫了起来:“等等!爹,你至少得给孩儿个缘由吧?我是做错什么要被责罚?”

“你还敢问!”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哪里打得哪里打不得,扬起杖子就打到即墨君的肩上。后者赶忙低头,双手护住脑袋,咬牙等老爹这顿气头出完。

在场女眷看着心惊,纷纷离开,大娘还扯走了出来看热闹的即墨小妹。

即墨君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棍子,背后上了药,郁闷地趴在席上反省。这回他爹也古怪,啥都不说,闷头只管打,完了家法一丢,自己进后堂去了,据说是对着祖宗牌位发呆来着。

“二哥?”

即墨小妹探头看看,见没人守着,急忙小步跑到即墨君身边:“二哥,你犯了什么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即墨君埋头嘀咕。

“是不是……”小妹神秘兮兮地低头附耳,“去青楼的时候,给人认出来了?”

即墨君立刻弹了起来,叫道:“去你的,还没出阁的小闺女,跟谁学着胡说这些有的没的!”跳起来才发觉,背后那一条条火辣辣的红痕,不仅痛,还往外坠来着,真不知道肿了有多高。明天可不可以借此请假?(快报:刑部侍郎因遭受家暴,请假一天。)

即墨小妹也抱着脑袋,生怕被哥哥敲:“没出阁又不是人家的错,人家看上的你不让嫁啊!”

她看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斯那小子,你说即墨君能赞成么?

即墨君竖眉:“少推到哥身上,信我替你带过,人也来见过你,人家娶长公主去了你拿什么跟人抢夫君?”

“可是现在他明明没有夫人啊……”

即墨小妹不明白了,二哥跟秦斯是同僚,而且在那个什么东阁,两人的权力都挺了得,如果能再加一门亲,那还不所向无敌啊?

为啥二哥总是看不惯秦斯呢?

“爹爹说哥脑子愚笨,看来确实有道理……”她低声咕哝。

“我听见了。”即墨君没好气地瞪她。

即墨小妹不甘示弱,回嘴道:“人家是不清楚哥你犯什么事儿啦,但是爹难过得紧呢,在列祖列宗灵位前面直说

门不幸的……”

即墨君皱眉。

究竟是什么事?如果是老爹弄错,枉打他一顿,他就忍忍算了,可要是真有什么大祸事,自己不能给蒙在鼓里啊。

他披了件衫子,一瘸一拐地穿过庭院,到孤立在后院深处的小祠堂。

偷偷一瞄,父亲大人果然还跪在牌位前面,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声音细小,听不清。

“爹!”他出声。

即墨老爹立刻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即墨君,做儿子的吓了一跳,立刻换成撒娇的口吻:“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来跪着!”

“是……”

即墨君一头雾水地拉了个蒲团,跪下。

即墨老爹严肃地问:“君儿,你去调查秦斯的私交?”

“啊?爹你怎么知道……”

“不要管为父怎么知道的!”即墨老爹挥了挥拳头,但是他不会直接用拳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来教训儿子。从小到大,即墨君就只挨过家法棍子的训,也明白一点,除了国法家法与教书先生的戒尺,什么都不配责罚他。

即墨君低头:“孩儿的确有雇人监视秦府的出入情形,可、那是为了……”

“不用讲缘由,为父只问是或不是!”

没辙,即墨君点头:“是。”

即墨老爹气不打一处来,伸长手去够家法架子:“老夫看你这个孽子是还没被打够,居然敢回答是!”一个闪失,差点跌倒。

那不然还要说谎不成?

即墨君转头一看,急忙起身扶着父亲,取了杖子递到老爹手上。

老爹接过来,顺手就给他几下:“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子!”

“爹,就算孩儿这样做了,又为什么要挨家法啊?”即墨君冤屈得很,又不能闪躲,硬生生地挨着打。这回换抽胳膊了,嗯。

打累了,即墨老爹把家法往旁边一靠,气喘吁吁地坐下。

“今天一退朝,就有七八名老臣来跟为父说,‘即墨大人啊,令郎真是有胆识’。为父那个懵住了,才有人说,君儿你跟秦斯卯上了。”即墨老爹叹气,“你说你要做什么?偌大个大理寺衙门,竟然没人敢再跟为父打照面,个个都避着老夫,像在避瘟神一样!”

“啊……”即墨君一愣。

“午后秦斯的亲信也来了,那个姓张的举人,在京都衙门杀过人的那个(这人什么联想记忆法啊?)……他说要是秦斯的案子整理出来,交到大理寺,还请老夫多多照顾着点!你听听!”即墨老爹哆哆嗦嗦地摸出一块血玉坠子,丢到蒲团上,“这是人家送的礼事!说要是我不喜欢,送给你也是一样!”

即墨君大惊:“爹!你收了?”

“我能不收嘛?我能不收嘛?”即墨老爹比他还冤枉,“人家是当朝大员,内阁首席的人物,送来东西,我能不收?我当真比我这个宝贝儿子还硬气啊我!”老爹说着,激动得直指着自己的脸。这张脸,从没丢得这样彻底过,要自个儿扯下来往地上掼,还踏上一只脚!

即墨君知道自己父亲是胆怯怕事的,但同时,也是奉公清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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