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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到的时候,恰好京城又开始落雪。首发
“长州这时候也该下雪了,白皑皑的一片,不比北方逊色。”
他说着,对随从笑笑,将披风解下。
江近海时下已经又换了藏身处,这回,是京城南郊的一处废宅。虽然古装小说或电影里,废弃的老宅院出现频率仅次于悦来客栈,但是,南郊荒废的大宅院就这一处,阿青与他师傅躲藏过,东宫与皇后躲藏过,如今它又迎来这群新客人,连房瓦似乎都自豪地带着荧光了。
周裴虽然落魄,毕竟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王爷,其风采气质,即使只是短短~,旁人也能感到他与众不同。
可以说,把东宫人堆里一放,你不一定能指认出来谁是太子。
若把周裴塞进去,被当做子拎出来的,肯定是后者没错,就算再挑错几回,也轮不到东宫头上。
江近海在厅等候:“世子大驾光临,这个藏身处是真格地蓬荜生辉了。”
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倒让周裴起了身鸡皮疙瘩,在后者印象中,江近海一直是与人疏离得可怕的,即使在帛阳郡里,他也只跟自己的属下来往,连一句话都不想与其他主事的人说。
这听起来像是嘲讽、又似乎并未它意的问候,教周裴愣了愣,他回礼道:“江庄主身先士卒,率领亲信潜入危险之地,实令在下钦佩。”
江近=挥挥手:“客套省下。世子。先安顿下来。再讨论如何进京。”
他地心情实在是不好。炼制地“灵;”交给太史渊送进皇城。已有数日了。什么风声也没听见。莫非太史渊发觉有异。没有照办?又或者。那个小太子得了药之后。随手丢到哪个旮旯里。给忘记了?
“啧。再不交给小地话……恐怕放置久了。药效会有所改变……”
安置好周裴之后。江近海来回踱着步子。等~派去京里地人手回转——带着秦地回音。
张缇那边反馈回来地要点是。不能让秦知道。周裴早已归顺帛阳。否则。连帛阳帝地信件她都不卖帐。更何况他手下臣子地邀约?
一旦亮出来意和立场。结果就是没有下回。
再有一点,想乘机绑走秦,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秦虽然可以出尚书府的大门了,但是,活动范围仍十分有限,就连去一趟太学,也被人层层监控着。稍有风吹草动,那个行动力强过思考能力的前任监国,就会蹭地一声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蹿出来。
“张举人这样讲吗?哈。”
江近海干笑一声,不予置评。
其实,这回张缇是真的想多了,周裴请求见秦,完全是受了帛阳地委托,并没有绑人回锡师的念头。真要这样做的话,根本犯不着周裴来做诱饵,直接绑了张缇威胁秦,那不是更快?
京城方面对秦府盯得很紧,张缇的疑虑也并不是什么要紧地事情,所以江近海也就随他去担忧了,不再设法解释。
解释过多,体谅对方过多,那就小心太过,令对方无形中强势起来——主动出让先机,何苦来哉?
踱到后院,江近海将张缇的意思跟周裴说了一遍,问对方地态度。
“若是之秋(指张缇)坚持,非得要我入京去,才能与秦斯见上一面,那就这样决定吧。”周裴也并不顾虑太多,“之秋不会设计害我,江庄主,你尽可放心。”
“既然世子有信心,那我也不多劝了。”
张缇要不要害周裴,这个跟江近海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他才没兴趣知道呢。反正帛阳将人派来这里,指名他接待和安置,那他就在能力范围内,替周裴安排好进京的办法,至于进去了,有没有出意外,他可管不着。
“请放心将世子送进京来,张某自然会安排他与东家相会。”
以上是张缇的原话,可信度……在江近海这里要打个问号,而到了周裴耳中,那就是以性命担保安全无虞了。
虽然曾经发生过被下药放翻的事件,但就算是那回,张缇也在临逃走之前,找了件衣服给他披上,确保他不会着凉受寒什么的,可见张缇仍然顾念着旧友的情谊啊。
看着周裴自信满满地模样,江近海撇嘴:“那……我就在此,等着世子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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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哥,我:子去哪里了?”
秦把衣箱翻了个底朝天,没能找到想要的东西,于是将衣物和收藏品又一一丢回箱中。
张缇端坐在一旁,答到:“东家,你前后也有五六柄折扇了,要地是哪一个?”
眼见得她清理出来新新旧旧的扇子码了一堆,却没有她想要地那件,张缇摇头,顺便往衣箱里看了看。
这大衣箱并不是他的禁地,要从里面取什么东西来,也不需要经过秦的首肯。
当然,衣箱中他感兴趣~东西,不止是钱而已。
据帛阳帝所说,秦手里有能证明皇家血脉的遗诏,但是,张缇只捡到过其中的一小片。似乎秦已经将遗诏撕成了十来份,分放在各处藏匿,所以张缇想将遗诏拼成一个整体,或者至少把重要的段落和签章大印部分收集到一起,都是件极有难度的事情。
张缇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箱,暗叹:就算遭贼,想被弄得这么狼籍一片,也是困难啊。
“东家,往
物,还是让张某来吧。”待会儿有得收拾了。
“哦……咳咳,”弯腰太久,喉间又痒痒地想咳,秦捂住嘴,“我只是想找到世子送的那柄扇子而已。”
“已经很破旧了,东家专程找出来使用,恐怕也并不能令长卿(周裴)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