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就跟一条死鱼差不多了
她试着翻身,却发现连动弹手指,都十分艰难。微微睁开眼,就看见江近海还在忙碌,他说打算辅以针灸疗法,尽量将她体内的药毒逼出来。
药毒?
嗯,江近海说,那个药虽然不差,但是药性只适合前段时间的秦,到现在,再食用简直就是毒素满点了。
总之就是她和张缇不先问过大夫,随便吃药,这样才害得病情加重,现在是自食恶果。他会想办法,什么秘方偏方都试试,尽量把人救回来。
秦明白,这段话的意思,就是下病危通知书了。
她现在身体四肢的感觉有些剥离,脑袋里面反倒清醒许多,不再受别的知觉影响。
可是光能想有什么用,没人听她说啊……
“咳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这才是江近海亲自来照顾她的第二天而已……
嗯?
第二天。那不就是除夕么?
唉呀。只能错过盛宴了。东宫一定很失望。外加有那么些担忧吧?
她望向窗户。窗纸上白亮亮地一片。应当还没入夜。可惜她难得终于有一次机会去吃除夕宴。如今却只能忐忑不安地躺在铺上。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呢。
“东家?”
是张缇地声音。
张缇在屋外习惯性地叫了一声。继而改口:“江庄主。江庄主?”
“何事?”江近海纳闷,张缇才刚出去煎药,怎么这才刚能生个火的功夫,他就又回转来了?江近海开了门,望向院内。
张缇急道:“江庄主,快躲一躲,有人来了!”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闪边,人病得这么厉害了,不能见客!”江近海道。
张缇摆摆手示意不是说给秦听的,再强调:“是监国大人来了,江庄主,为了你的性命安全,请一定回避!”
此时,卫刚也从小道过来,听见张缇这样讲,立刻进入戒备状态,推开篱笆门:“庄主,先避一下吧,娘娘福大命大,一时半刻不会有要紧地!”
“胡说……”
江近海回了一句,但考虑到东宫暂时还不是他该硬碰硬的对象,遂点头:“好吧。张举人,想法让访客尽速离开啊!”
“是、是……”
张缇满口答应着,但在江近海与卫刚从小道避开之后,他并没回身引东宫入内。
当然,东宫正在皇城里面预备参加除夕宴呢,就算心早就飞来了,人也跑不到尚书府来。
不知道秦听见他通报了没?
张缇推门入室,扑面而来是暖烘烘外加一点湿润的气息,在往常,这样的气味会令他会心一笑——至少东家知道趋暖避寒,可是如今,室内越舒适,他就越发觉察出四姑娘的虚弱。
“东家?”
他上前,代替江近海看护病患。
“好些了么,东家。”张缇握住秦的手,小心地看看手背,发觉江近海往秦穴位上面扎了几针,也不知是有效无效还是有恶效地。
张缇低头盯着那几枚银针,见针端微微颤动着,不免有那么丝冲动,想拔了去。
转念一想,江近海虽然是仗着懂医术来要挟,但秦的病,仍有大半是真地,上回的药如果也是江近海差人送来,那么,好坏都是对方在做,有他这么个成竹在胸的医者,总比像上回姬山翁时候那样,所有人束手无策的好。
“咳咳……”
刚才听见他说东宫即将到来,秦心里小小地慌乱了一下,病成这样,连起身都没办法,太狼狈了,她实在不想跟东宫见面。
“……殿下呢?”
她轻声询问,与其说是轻声,不如说是气若游丝了。
“东家你别说话!”张缇下意识地阻止她开口。
不知为何,虽然知道秦的反应是药物所致,江近海也给他一一解说过,但是,这么活生生地看在眼里,他仍觉着触目惊心,就像四姑娘这口气随时都会提不上来一样。
秦当真就没有出声。
她也没多少力气吭声来着,只将视线飘向门口,等着东宫入内,又怕他进来看到自己病怏怏地模样。
张缇顺着她的视线看回去,了然,遂安抚道:“东家别急,监国大人知道你病得厉害,不便待客,已经打道回宫,说要再想办法。”
“哦……”
秦有些失望,东宫怎会这么善解人意来着?但想想也好,他不会因此坏了大事,除夕宴地时候他若是不出席,以后一定要被老臣议论的。
“咳咳咳。”秦点头,“张大哥、做得对……”
“咦?”张缇愣了愣。
“若不是有你相劝……殿下是不会识得这样的、咳、大体。”
听四姑娘这样一解释,张缇才算明白,虽然自己的思绪早就转到下一步去了,可对方还在想着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