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骅幼慈便约了冯立程一同来到梵悦会所找祝容芳议事。原来只因文物店试营业这三四个月的光景,店里生意不如之前预料的那般,原计划试营业两月便搞个正式的开业仪式,可看现在的情形却是需要再好好筹划一番。
三人在祝容芳办公室内沏了好茶,一边品一边聊,祝容芳因道:“这文物店试营业也快四个月了,营业额总共只做了八万多,连房租都不够,如果再这样继续经营下去,我看很难维系。”
骅幼慈点点头,道:“我昨晚看了小翠报上来的帐目,佛像请供了两尊,一尊3万,一尊4万,宝瓶请供了4个,一共4800,唐卡请了一副5000,其他的小东西,合计也不到3000块,这三个月来总营业额只有82450元。我们每个月的房租是38000,加上其他的水电管理费等,差不多要40000。人员工资小翠是5000,王玲是2800,三个月的成本费用合计是143400元。还不算其他的杂费和装修费用的分摊,三个月我们的亏损额是六万。亏损率达到40%。以目前这个情形看,确实与我们当初预计的相差很远。”
冯立程道:“那两尊佛像是谁请的?”骅幼慈道:“蔡总请了一尊,林总请了一尊,这两位都是祝姐的朋友,也是修显教多年的。”冯立程又道:“除了这些认识的朋友以外,店里自然产生的销售额是多少?”
骅幼慈看了看两人,答道:“几乎是零。我们那个地段人流量并不是很大,我在店里待过几天,从外面自己进来的散客一天平均可能只有三五十人次。而且成交率基本是零。”
冯立程道:“那是什么原因?”骅幼慈道:“我上周跑了几个佛具用品店密集的市场,做了一下市场调研。现在上海这边几处佛具用品市场基本都是开在寺院的周边,而且档次都比较低,价位也不高,但即便是便宜,销售情况也不好。也就主要靠卖卖香烛元宝,所以这些店几乎家家都是打着算命看相看风水的旗号,尤其是以店里有某某大师大仙儿坐镇的这种才好一些。我们一开始定位的就是精品和高端路线,所以散客进店看的多买的少。咱们手上的这些客源虽多,可要真正转化为购买力,却还真的是比较难。说实话,蔡总和林总也就是捧场的。再加上销售的环节,小翠和王玲,虽然强化培训过,那些话术也背了,但是对佛法的理解不到位,很难对顾客产生真正的影响力。其实她们已经很卖力了,但这活儿真不是谁都能干得好的。”
祝容芳道:“是啊,她俩现在也没什么信心了。就这几万的销售额也都是我亲自带了三回客人去店里才有的。说白了,基本都是给我面子捧个场,照这样下去,我的面子卖光了也难保本啊!说实话,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是我们定价太高?”
骅幼慈摇摇头,道:“我觉得不是定价的问题,祝姐你的那些朋友没一个是缺钱的。就算我们把价格拉下来一半,对散客来说还是高,但是对我们那些客人来说更不会因为你便宜了就产生购买动机。我觉得还是我们的经营模式问题,跟目前佛教在大陆的发展现状也有很大关系。”
冯立程道:“你跟其他地方的师兄交流过吗?他们北京还有海外的文物店经营情况怎么样?”骅幼慈点头道:“北京的文物店正好开在雍和宫旁边,雍和宫本就是密宗寺院,而且经营文物店的师兄也是上师的金刚弟子,法義通达,不是小翠和王玲能比的。海外就更不用说了,个个都是厉害的角色,而且海外的宗教氛围政策环境又比大陆好许多,他们的文物店都经营的很好。”
冯立程点点头,道:“看来上海这边的经营策略我们要重新考虑了,照这样的模式经营下去恐怕不行。这还好都是上师那边铺的货,若是我们自己进货亏得更惨!”
祝容芳道:“这个情况你俩跟上师汇报过了吗?上师有什么指示没有?”冯立程用手抚了抚额头,道:“上周跟上师通电话大概说了一下,他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一句:自己想办法搞定!”
骅幼慈沉思了片刻,道:“上师的弟子在世界各地开这么多文物店,其目的并不是赚钱,而是要以这样方式与众生广结善缘,哪怕是亏损,上师也是坚持要开的。咱们既然已经挑了这个担子,那就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个事儿给做好了才行。”
祝容芳道:“是这个话不错,但是说句实话,这家店我前期投资已经超过100万了,如果它能够正常运营哪怕是保本都可以,可要这样一直亏下去,真不是个办法,而且也达不到上师要广结善缘的目的呀!现在别说供养上师了,连货款都没办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