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是王爷命医师煎来的,这已经是第二碗了。”
“我知道了。”白芷落摆了摆手,盯着汤药看了半晌,才有些犹豫地喝了下去。
云裳在旁边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见她悉数都喝了下去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药好苦。”白芷落的胃里一阵恶心,“去给医师说,不要再煎来,我不想喝了。”
云裳听罢,立刻焦急起来。
“夫人,不可啊!王爷亲自吩咐过,一定要按医师说的办,药是一碗都不能少的。”
“这是他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嘴长在我的身上,我想喝便喝,不想喝便不喝,有何不可?”
“这……”云裳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云裳这就去禀告王爷,说夫人您不喝药了。”说罢,就要转身。
“慢着!”白芷落倏地皱起了眉头,“为何要去禀告他?”
“夫人,云裳不敢不听王爷的吩咐啊,您若不喝,必须要经过王爷的同意才可。”
白芷落心中十分地不畅快,烦躁地摆了摆手。
“行了,我知道了,我喝便是。”
云裳闻言,舒了一口气。
云裳拿着空碗退了出去,在走去东厨的路上,与白芷笙擦肩而过,女子反手塞给了她一包东西,神态自若。
云裳接到那东西,立刻将它滑入了袖中,恭敬地行礼道:“芷笙小姐好。”
“好。”白芷笙冲她淡淡一笑,继续往前走,没有丝毫停留。
……
公孙玉翎来到苑房内,邢师爷也跟了进来。
“王爷,三日后骑马一事,还是不要让夫人一同去了吧?”
“去,当然要去。”公孙玉翎捻着门柱上灯笼的穗子,慢条斯理地说着,“我不信皇上会没有什么动作。近些日子市井的传言一定也传到了他耳朵里了,就凭他一心要抓住我七寸的急切心情,他就一定会动手。”
“正因为是这样,老身才怕夫人跟去有危险。王爷……”
“无妨。”男人双手负后,表情泰然自若,“你不了解他公孙焱倾的脾气。倘若我只带了白芷笙一人,那救她可以是出于良心,但倘若本王带了白芷落和白芷笙两人一同前往,那救了白芷笙而不救芷落,就是出于本心了。”
“可是王爷。”邢师爷有些不忍道,“如果这么做,夫人可能会对王爷您有所误会……”
“误会便误会了,又有何妨?”公孙玉翎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她误会本王也不是一两次了,多这一次,又能有什么区别?就这么办吧。”
“那老身这便去告知江离大人,让他到时务必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去吧。”公孙玉翎背着身子,轻轻摆了摆手,忽而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顺便告诉江离,带上那个小丫头,万不得已之时,就让她替白芷落挡下危险吧。”
邢师爷俯身领命,转身退了下去,向南厢房走去。
公孙玉翎百无聊赖地翻着案台上的东西,将那厚厚一叠写了“芷”字的纸全都折起,随手扔在了地上。
芷落,这“芷”字本王是写给你的,却被白芷笙脏了。本王不想要了。
待以后有机会,本王再写给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