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落有些愣怔。
良久，女子的嘴角浅浅上扬，露出了个温暖的笑容，“公孙玉翎，若是在一开始，你能这般温柔，我就不会想要逃了。”
“……”
男人狠狠皱了皱眉头。
他现在也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那么固执又强硬地留下她，后悔没有好好温柔待她，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说出去的话，永远都覆水难收。
伤口就在那里，就算好了也是一道伤疤。想弥补？
绝无可能。
“公孙玉翎，你就一路送我去南下吧？不用走官道，就从小路过去，不过，到了陵南县的边界处，你就不许再跟来。”
“……”公孙玉翎皱着眉头，听着她一句接一句的话，自己却哪一句都不想回她。
陵南县的边界处？
这么近……
本王还想着把你送到江南水乡那里，然后再好好陪你游览一番山水呢。
“王爷？”白芷落见他一直在发呆，两道好看的眉毛一直拧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疑惑，“你在想什么呢？”
“本王在想，这马能不能够驮得动你……”
“……”
你这话……是说我重得连马都驮不动了吗？
这些日子我只瘦不胖啊……
“公孙玉翎，你现在这堵人话的能力，可是日益见长啊！”
“那多谢夫人夸奖了。”公孙玉翎扬了扬手上的马刷，冲她笑道，“你要不要也来和本王一起给这马匹理理毛发？”
白芷落垂着脑袋笑得开心，走上前去，也拿起了一把马刷，走向了男人。
不过，她刷的是公孙玉翎的那匹马。
“……”男人一怔，有些不悦道，“本王的马好着呢，不用你刷。”
“可我今天就是想刷王爷你的马。”白芷落不以为意，抬手拍了拍那马匹的背部，嗔怒道，“马儿啊，你听好了，公孙玉翎这人脾气不怎么好，你可千万不要耍性子惹他不开心，否则，很可能丢了自己这条马命……”
“……”
男人的面色有些发黑，眼眸中满是探究之意。
本王是随便杀生的人吗？
显然不是啊。
他到底是没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作为有什么不妥，男人只是觉得，一切对白芷落这女子有不利的东西，都不能存在在这世间。
……
两个时辰后，二人已经牵着马，站在了南下的小路上。
白芷落深吸一口气，望了望远方，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利落地翻身上马，握起了缰绳。
公孙玉翎却仍旧站在下方，迟迟不上马。
“公孙玉翎，你不是要和我赛马吗？怎么发起愣来了？”
“……”
男人还是不想放她走。
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想。
一千个一万个不想。
公孙玉翎眯起眼睛，盯着小路的尽头，看了好久，久到白芷落都已经觉得要地老天荒了。
最终，男人还是上了马。
“白芷落，你给本王听清楚了。”公孙玉翎一把抓起缰绳，挺直了身子，眉宇间夹带着淡淡的愁绪，“给我拼尽全力地跑，倘若让我赶上你，那本王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再抓你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