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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相依风将起(2 / 2)

难怪她月下怜竹,可是在物伤其类?

难怪她隐透着若有若无的寂寥,可因自幼丧母?

为其悲愁而伤,感其孤苦而痛,这…这又可是动心?

难怪…难怪自己…对她总感不同,萦绕于心,即使回宫后故意不思,亦…散之不去……

原是…自己动了心……

祁洛暄指按冰弦,曲调本为深沉和雅,却偶现杂音如珠落玉盘似是雀跃,时而又带惆怅之意。

情之一物,或丝毫不触,但若动了心后方欲逃开,便犹如在泥沼挣扎,只会愈陷愈深,再难自拔……

纵然祁洛暄思虑周全,睿智持稳,但…情动时,又怎由己身?

那夜他弹玉壶冰琴直至日旦,琴声几转,显是抚琴者心绪纷乱。

那夜有人聆听夜曲不知该叹该嘘,终将所有微动情感压下,手随意划过案上环佩古琴,‘叮’一声轻响,却未能远传即消。人径自闭目而寝,琴独置无音,屋内只余寂静。

那夜有人在窗前,凭着深厚内息听了一夜的琴,含笑神情却始终带着冷凝,嘲讽,及难解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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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沾露,枝叶役凉,紫袍男子步履轻雅的漫步于树荫下,呼吸着初晨清新的气息。

“秦世子。”娟秀少女迤迤而来,后跟着一娇巧婢女。

“暮荷郡主。”秦昕回身见礼,“上次诗会一别,已一年过半,郡主益发明艳照人了。”

“世子缪赞。”楚暮荷含羞垂首,不敢直视那已在心中多时之容。

观其娇羞之态,秦昕暗思,这位楚三郡主谦和温顺,虽非正室所出,却比有才女之名的暮莞郡主实要通晓世事的多,可惜…仍然免不了小女儿矫情……

“唉,难得五皇子这般厚爱栖雁亦不好一直推却,也罢,即如此我便嫁于五皇子吧。”

她就…可,也未免太……不经意又想起栖雁,即使换回女装依不掩那份飒然洒脱……

“……道既不同,又何须多做叨唠?”

道不同?哼!秦昕暗暗冷嗤,自己又何时肯让道而行过?道既不同,便是碎石移山,重辟出条路来又有何不可?

楚暮荷虽非聪明绝顶,可心思细腻。秦昕虽与自己谈笑,但眸色数变,岂会是因自己?纵使早知无果,心中苦楚…依旧难免……

秦昕智谋无双,此刻却看不出,近在眼前秀美少女笑颜温词后的酸楚,唯因心…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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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栖雁郡主,这么巧也来此散步么。”

翠林环绕,松间泉流,日华初照,水雾泛光,祁洛暄一夜未眠,便早早梳洗,踏青闲游,未料竟远望见栖雁正朝此走来,银纱月袍,长发松挽,云衩斜插,几疑为仙。

“二殿下。”栖雁翩然行礼,礼仪周全,又不失傲然气度。

若是可以,祁洛暄极愿让她见自己时再无须多礼,可如此怕反令其为难尴尬,故而只得作罢。

“栖雁郡主,你…呃…其实我……”平日能款款而谈,此刻却词贫句乏。好容易二人共处,又是别后多时方见,应有不少话要一叙,但偏不知从何说起,如何开口。

唉,这祁洛暄果然君子如玉,若换作秦昕定然早已冷嘲热讽上了,岂会像他自个儿无措起来。

“栖雁之前……望殿下勿怪。”

“怎会?出门在外多有不便,郡主行之无奈,我自是明白。”得知其真实身份迷茫过后只余喜悦,岂会气恼于她。对了!

“既提旧事,郡主可还记得曾欠下一约?”

那一约如何不记得,只是……

“殿下指的可是月下之约?”

“郡主记得便好,那…我看今夜月色必佳,履约可好?”

黑眸中又闪现与那时一般的真诚期待,甚至比那日更浓更深,如何能拒?

月下之约是自己亲口许下,何理可拒?

何况…许多事…总该谈个明白……不该留之‘琴’,留之不得!

“也好。”栖雁笑答。

闻言,玉雕华面,绽出日辉灿颜,温暖和煦,耀人眼眸。

可暖人心扉的笑容,却使栖雁心头忧思郁结愈沉。

本无伤人意,实难由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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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二皇子和…那位小姐是……”小峨踮脚眺望,喃喃自语,哇,从这么远看上去那小姐全身像泛着银光一样,好美哦!

另两人却早已看到金衣俊贵身形,与银衫飘逸倩影所成的如画美景。

紫袍飞扬,秦昕慵懒笑道:“那位便是周亲王府的栖雁郡主。”修为深,目清耳敏,他似能闻窃窃欢语,似可见眉语目笑。

顺着他目光望向二人的楚暮荷,听见那近乎摄魄的语调,不禁偏首瞥向他,灰褐色眸底深处仿有火烧,将整个眸子照得炫亮。心中一紧,再次移目眺至银衫少女,周亲王府的栖雁郡主么?原来……

“暮荷出来不少时辰了,恐兄长挂心,这就先行回去了。”抬首,第一回直直瞧着俊美面容,掩下酸苦,微抿嘴,极浅的一笑,“秦世子想必还有事,无需相送。”这回可否…确然心死……

秦昕客套表示与护送之,见其坚决,亦不勉强,独自留下,待望至栖雁先行离去,眸不见底,飞身而下。

金衣俊贵男子慢行于林,愉悦之情尚未褪尽,却又陷沉思,她愿赴月下之约,可神情却分明有异,她…她心……

“二皇子。”

悠扬之声使祁洛暄回头,见来人不由惊异。

“秦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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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城近来或是来的贵人多了,连着带来了贵气,城内荒地上几间普通茅舍,竟被人尽数买了去,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真不知买了有啥用。

“执雪,豫庄之事和中途截杀秦、周两府的事都失败了。那人不出四日便至中原,福城之宴按期而行,一旦……”

此时,普通茅舍中,土黄金衣满脸络腮胡子,腰圆背厚的中年汉子近似训斥地,对着名唤执雪之人皱眉道。

那执雪从头至脚一身着白,脸亦用白巾蒙着看不清相貌,腰系一把纯钢阔剑,拱手却不见敬意,平平道:“秦昕,周栖雁都非简单人物,我甚至怀疑夕影门会不会与之有关。”

夕影门?“你是说真的夕影门?”中年汉子大惊道:“怎会这么巧?”

“巧?若目的相仿也称不得巧,福城之宴开了,他们也未必得尝所愿。别忘了,周栖雁和他们可是有仇的。”

“哼!黄毛小子当年之事你才知多少,若真说有仇……”突噤音,稍顿又厉声道:“你只需做好份内的事便可,其它的少管,别忘了你那娇滴滴的姐姐!”

执雪闻言,目漾若冰寒芒,似雪神光,却低头遮住,唯恭谨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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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回来了。”

“嗯。”栖雁四处瞟了瞟,这别苑,这厢房,昨日自己到后,来了几个丫环侍从,搬动了不少器皿,更换了许多用具,布置的舒适典雅,不觉繁琐累赘,吩咐之人显是对自己有所了解,方能……

“冰凝。”

“郡主有何吩咐?”郡主终于发现自己这个贴身丫环的好处了?伺候一个根本不需要伺候,甚至常常不见踪影的人,其实是很辛苦的呢!

“将那把琴擦拭干净。”

那把琴?“郡主指的是九霄环佩琴?”

“这儿有第二把琴么?”

“呵呵。”冰凝讪讪笑道:“怎么,郡主你终于打算好好学琴了?就是嘛,哪有人会因为琴比笛子重这种理由,就……”

“好了冰凝,快去擦吧,我今夜等着用。”栖雁摆摆手,不耐烦道。

今夜?“这么点儿时间,你来得及……”哇,那眼神……吞了吞口水,冰凝喏喏道:“我这就去还不成么?”

待冰凝离后,栖雁再也掩不住阵阵忧思,愁绪。

九霄环佩琴是娘以玉壶冰琴所换,这其中深意……

当初自己嫌瑶琴携带不便,故而弃之学笛。二皇子,祁洛暄……是否那时,你我之缘便也已然被弃了呢?

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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