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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假意惆怅深(2 / 2)

相对无言良久,冰凝终忍不住道:“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看着随影不解的脸,更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啊?”

“你要我走?”随影皱眉。

“你……”冰凝手指颤抖得指向他,终是无力垂下。

随影叹道:“我留在此,自是护你周全,以策万一。”

“唔?”冰凝抬眸看他,双眸又有了神采,“那世子呢?”

蓝眸暗了下去,随影淡淡道:“无需我,主子亦绰绰有余。”主子此刻只怕并不希望自己在吧?

见他神色之变,冰凝凝眸,低思这儿分明发生了大事,究竟为何?唉,郡主不在否则定能窥得其中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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桴镇别苑外有个身影勘探许久,思虑稍时,朗目微转一道白影飞过墙头,纤足点地竟无半丝声响。

几个纵跃,栖雁落在数个阁楼殿宇,屋上檐顶,甚至看到了在耍无赖的冰凝,本欲现身问个究竟,却听出随影话中别有深意,疑虑绕心,双眼微眯望向远处主苑。

主苑的地很干净,异常干净,像是刚被冲洗过一般,守卫极少,只留两三亲信,栖雁不费吹灰之力就避开了他们,移身至东面后方开向树丛的窗旁。

绢纱红木架的窗子却未关严,半阖着,月华射入,映着四面火烛通明。

小心望了望里面竟只坐着一人,宽眉长目,肤色偏白,栖雁并未见过秦亲王,他与秦昕眉宇中也无甚相似,但那身绫罗蟒袍却让栖雁即刻猜出了他的身份,只是…有哪里不对……

吱一声,门开启,有人端着药盅而入,严寒之时却只着件深蓝单衣,布料极是上乘,样式却甚简单。

秦昕!

栖雁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不知何故加快,许是此情此景,许是那不知名的不安忧虑。

秦昕走近秦亲王,奉上药盅,微笑着柔和道:“父王休要任性了,您这会儿的身子……还是喝下这药,唉,千年人参王府中也只有两支,您要是连这碗也砸了,那……”

秦亲王看向他,眼中竟是滔天的恨意,那恨意翻滚云涌,像是来自灵魂最深处,叫嚣着就要破体而出,却突然偃旗息鼓,归于天地最初那毫无生气的死寂。

秦亲王在秦昕微笑的注视中,接过碗一口灌下,再望向那双似乎满是关心的眸瞳,低低道:“昕儿,你如今何必再演这孝子戏码?你不是向来不做任何无用之事么?”

秦昕皱眉似是不解道:“父王何出此言?”

秦亲王摇头道:“我的武功已被你尽数废去,秦王府内外势力已尽在你掌握之中,如今还这样,不多余么?”

栖雁一震,难怪觉得有所不对,秦亲王面色有异,原来竟是被秦昕废了武功。

秦昕的狠历自己一直都知晓的,但……

是太久未见他这一面了么?

此刻的秦昕看着竟是那般陌生。

秦昕状似无奈道:“孩儿也是别无他法,父王你非要在此刻行大逆不道之事实为不智,孩儿也是为王府上下考量,只好对父王有所不敬。”

“呵。”秦亲王冷笑一声,笑中混杂着嘲讽和悲凉,“如此说来,为父倒要谢你才是。我且问你,你离开一月却是为何?”

秦昕未答。

秦亲王用仅余之力握紧了双拳,克制那又骚动的情绪道:“我初晓你是去钨启帮周家那丫头,只道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丫头就和她娘一般好大的魅力,勾引你失了心智。原来…那也不过是你的障眼法!”

秦昕抿紧唇,眼中的温度却一点点低了下去。

若在平日有人出言对其母不敬,栖雁必染怒焰,可此刻伫立窗外,只觉寒气从下窜上,手脚冰冷。

秦亲王却镇定了下来,喃喃道:“你经营多年,暗中控制了王府诸多势力,但林峋是我的左膀右臂,贺暨乃王妃娘家,却不是你能掌控的。曦帝之谋你早有所料,便有意制造假象,故意给王妃施压,致使她欲在你不在时扩大势力,你再派人暗动手脚,给曦帝可乘之机,算好时候,借刀杀人,除去我……”

“父王。”秦昕淡笑着打断他,“他二人和那些部署是父王您亲自下令‘放弃’的,不记得了么?”看着秦亲王不能自抑的颤抖起来,秦昕笑意更深,“若非你狠心折翼,誓死跟随您多年的下属也没那么容易打发,唉,您也委实太过无情了。”

秦亲王却是笑了,“要说无情你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场戏你看了多久?你居然能一边和周家的丫头卿卿我我,一边平和地瞅着周家一步步走入陷阱而不相助,以便日后渔翁得利。昕儿,为父好真有些好奇你当真喜欢那丫头么?还是那只是你另一场好玩的游戏?”

秦昕脸色变了变,栖雁却未看见,她闭上了双眼,用力使自己平静。

以前,纵然天蹋山倒自己也能泰然自若,可如今……

栖雁自嘲地勾了勾唇,真是不像自己了呢。

“父王。”

秦昕挺直了原本弯下的腰,表情复又温和,“您就在此好好颐养天年吧,孩儿会让人在附近看着不叫任何人进来打搅父王。哦,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似的,秦昕续道,“您放心孩儿知道您的心意,待空闲时会来看您,顺道告知有关曦帝之事,可叹您一生斗不过他,不过,人死如灯灭,他寿数将近,死后定在皇陵与姑姑合葬,黄泉之下得以团圆,您何不成人之美呢。”

秦亲王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竟是说不出话来,半晌终忍无可忍沙哑着嗓子,勃然大怒道:“一派胡言!他怎配与樱瑶合葬!樱瑶她犹如樱花纯善洁净又若玉般剔透温润,自幼她便是我小心捧着的珍宝,可恨爹实在糊涂,竟将樱瑶许配给了祁烈!祁烈只知谋图天下,又哪来一丝真心?!”

栖雁听着秦亲王声嘶力竭的嘶吼,哪还有半点亲王威仪,长者气度?可提起已故皇后时声音却每每不自觉地柔下来,那般温情脉脉,不像兄妹,倒似情人!

这个念头一起,不免暗自心惊,然却远比不上她接着所闻之言。

秦昕笑道:“他没有,莫非父王便有?父王你不过是求而不得的癫狂罢了。”

秦亲王却不理他,追思般自言自语道:“樱瑶她性子温和,最喜樱花,以前我年年陪她去看的,后来她成了亲,我虽痛心疾首却也想过只要她高兴就好。可…可恨祁烈得之不惜,为了吞并天下新婚燕尔就一次次把她一人丢在家中,害的樱瑶身子一日日纤弱下去。最不能忍受的是,那个无耻小人竟对自己结义兄弟的妻子动心,这却置樱瑶于何地?!”

栖雁心咚的一声,难以置信,却见秦昕面色如常竟似早有所料。

“樱瑶何等聪慧怎会不觉,却是有口难言。哼,可笑周冥义与兰寒月两人平日一个有勇有谋,一个聪慧过人,竟都傻了般看不出来。”秦亲王话语似讥笑却掩不住那深切的哀痛。

这一刻,栖雁相信无论如何他深爱着皇后这一点确实无疑,虽然他们是亲兄妹,如此太有背伦常,又匪夷所思,但却是真的,只有真爱一人,方能在其离世多年后仍痛其所痛,哀其所哀。

秦亲王撑着椅子慢慢站起,转身望向绢窗,栖雁急忙隐去身形,却再看不见屋内情形,只闻秦亲王道:“对了,昕儿,你难道不好奇,我秦家当年分明受重创却为何还有今日的实力?”

心隐隐的不安,栖雁在那一刻忽而有种想立时离去的念头,却浑身僵直不能动上一分一毫。

“为何?”

秦昕的声音传出,居然也带着两分犹疑,他也在不安么?

“呵,为何?”秦亲王笑中带着得意,“我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樱瑶,你以为兰寒月为何会突然携女出关,为父也不瞒你,她出关前两日曾与我见面,至于她和那丫头为何会被一路追杀呢……”

“够了!这…与我何干?”

若是栖雁细听本不难察觉秦昕看似霸道的话暗藏着仓惶,可惜她已无力,也…无心去分辨。

“哈哈……”

在秦亲王的大笑声中,栖雁一步步后退,转身欲离,却终是不小碰摇了枝杈,再不踯躅,任刮起的夜风,吹拂她款款飘飞的裙襬,将她吹向苑外。

“谁!?”

待秦昕一跃而出,却不见半人影,只有飒飒枝叶不停徭役,落叶翩飞,空寂的叫人心凉。

秦亲王通过窗子,望着秦昕神情一点点泄漏着内心的焦虑,再无适才的那睨视天下的傲气,勾唇微微笑着。

昕儿,为父今日就教你一事,这世上并非事事都若你所料,如你所愿,尤其是…情。

转头,轻轻叹息,那满屋通明,那苑内昏晦,却是一般,飘散着惆怅。<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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