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看她,放在抱枕上的手微微一顿。
宋洵声逼近她,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声音微微的沙哑:“梨梨。”
“人形打桩机想今晚再工作一次,你愿不愿意?”
他略微低头,动情地在沙发上吻起她来。
容梨越发觉得,宋洵声就属于典型的那种给点暗示,就能灿烂的亲亲狂魔。
怎么形容呢?他吻她的样子又苏又欲。
容梨就吃这一套。
如果他动作再温柔一点就更好了。
容梨本以为两人就会这么缠缠绵绵然后到床上,再一路不可描述。哪想到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来电人是陈菲丽。
容梨推开宋洵声,平复了下呼吸,接起电话。
宋洵声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凌乱的领口,当然,这个领口不是容梨撕的。
“小梨呀,没打扰你吧?”陈菲丽小心翼翼询问。
怎么没打扰,打扰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情趣。
这话容梨也不会告诉陈菲丽,自从上次过年一别后,陈菲丽再没联系过她,容向南经常跟她通话问问情况。
而且上次的事情,容梨对陈菲丽更加失望了几分。坏人永远是坏人,所以她口气冷冷的,态度也算不上好。
“嗯。”
宋洵声的眉毛跳了跳,他最了解容梨,容梨性格不谄媚不讨好,也不做作,她是活得很真实的那类女孩,礼貌而克制。
他慢慢将水杯放下。
不知道陈菲丽在那头说了什么,容梨的表情慢慢不耐烦起来,她直接打断那边的声音:“我再叫您最后一声婶婶,您打这通电话叔叔知道么?”
“呵,叔叔不知道对吧?跟您说白了吧,您怎么对待我我心里清楚得很,我一分钱都不会给您的。”
“我不懂感恩?您对我做了什么还需要我对您感恩戴德?您不给我的生活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请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吧,从今以后,我只有叔叔,没有婶婶。”
她兀自挂断电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眼底翻滚着厌恶,冷得像填满了冰渣。
她缓和了几秒钟,这个电话应该到阳台去接的,宋洵声还在她面前。
刚刚她讲话的模样很丑陋吧?在这种时候谁还能保持理智客观呢?
男人都喜欢温柔善良的女生,容梨突然有点担心她的举动会引起宋洵声的反感。
电视里的综艺仍然播放着,主持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在安静到落针可闻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没素质?”
宋洵声:“不会。”
容梨安了心,又淡定解释:“我之前跟你提过我婶婶对吧?”
宋洵声刚想问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容梨竟然主动跟他说。
“我以前跟着叔叔婶婶住,婶婶她就很偏心,我放学回来都是剩菜,我很小就会做饭了。还说我是白眼狼什么的,叔叔在家一张脸,不在家一张脸,有一次薇薇的学费丢了,她以为是我拿的,什么难听骂什么……”
她语调缓慢,就好像在说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宋洵声侧耳倾听,深爱一个人就是这样。
会忍不住想要了解她的过去,未来,攻占她的领地,让她步步臣服。
宋洵声体察到其中的艰辛,眸中闪现着名为心疼的情绪:“你跟叔叔讲过么?”
“没有啦,”容梨小声说,“叔叔公司挺忙的,不想添麻烦。”
她又狡黠地笑起来:“我像那种肯吃亏的人吗?所以我高一进了娱乐圈就搬走了呀!”
容梨的确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
她故作轻松,是想让他放心,然而宋洵声的心却往下沉了沉。他抿抿唇,一时竟然无言,倾身过来,帮她将一绺碎发捋至耳后。
“她这次打电话想要钱?”
“嗯,之前叔叔公司危机,我把我的存款都给了叔叔,后来你不是出面了嘛,叔叔就把那个钱还给我了。婶婶今天打电话明里暗里就是想让我把那个钱给她,说家里资金现在周转困难,她好像想买什么东西。”
虽然公司危机解决了,但填补空缺,后续盈利还需要一段时间。陈菲丽过惯了好日子,一时习惯不了,才会找容梨要钱。
容梨当然不会给,就算陈菲丽求她还是不会给!
宋洵声浅浅地牵了牵嘴角:“你做得对。”
宋洵声闭了闭眼,往容梨的方向凑了凑,接电话之前两人本来想不可描述一番,陈菲丽打电话过来,倒进了胃口,那点暧昧的小心思都烟消云散。
他握住她的手,容梨就顺势倒在男人怀里。她偏头就看到他下巴清白干净,一点胡茬都没有,侧颜弧度坚毅,容梨没忍住戳了戳他的喉结。
男人闷笑一声,将她更紧地抱住。宋洵声的下巴搁在容梨的头顶,他轻轻蹭了两下,瞳仁沉默清澈。
就在容梨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两人就这么一直抱到地老天荒的时候,宋洵声缓慢开了口。
“岁月亏欠你的,我来弥补。”
容梨眨了眨眼睛:“嗯。”
*
今天是周末,天竞律所不上班,只有监控室里亮着灯。
覃穗背着包走过去,她长得甜美,又会做事,监控室年轻的保安小张对她很有好感,便说:“覃律师,怎么今天来了呀?”
覃穗抿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前几天,我有个盒子丢了,里面装着项链,想调一下监控。”
“哦哦,你去前台问了吗?”
“问了,”覃穗皱皱眉,“没找到,你们这里方便吗?”
小张立刻热情地说:“自然方便。”
“是哪天?”
“五天前,大概是三月十八号。”覃穗走了过去,将包放在桌子上,“你只调晚上的就行。”
覃穗两眼弯弯,笑得温和,看到监控的那一刻,脸上露出嘲弄与不屑。
呵!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