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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是替她出头的人(1 / 2)

 “参赛可以,”周木坐在办公室里,正抽着烟,忙碌中抽出了一点时间应付她,“我帮你打声招呼,你直接去报名就行,但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晚上六点以后,台球馆这边的工作你不能请假。”

江浮考虑了一下,想找个余地:“有考试的时候不能缺席啊。”

周木往前欠了欠身体,把烟灰弹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你不是不在乎成绩吗?”

江浮解释:“我是不在乎,但我跟人有约定,下次月考总分要进步七十分,不能言而无信。”

周木好奇了:“谁啊?心上人?这么在意?”

“我家长。”江浮得意地回。

“那可真是稀奇了,我认识你也不止一天两天,你家长要是管你成绩的事,你能在我这儿混半学期了,我都还没接到投诉电话?”

“以前的家长不管,现在的管。”

周木比江浮大不了多少岁,一般人到他这个年龄大学都还没毕业,所以他还没开辟出和“青春期”少年们之间的鸿沟。

没深究她现在的家长是谁,只是提醒她:“两百万可没那么好拿,你台球在业余选手中算打得不错的,这次比赛虽然不是官方组织,但参赛人员我听说有个顶尖的职业选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江浮说:“我没那么贪心,我看上的是那个最佳潜力奖。”

这就有点让周木始料未及:“万宝龙的墨水笔?”

江浮点头:“嗯啊。”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周木调侃:“这就开始端上了?写个字都要用万宝龙了?”

“我有什么好端着的,”江浮起身,把椅子给他塞回去,一脸骄傲地说,“主要是那支笔的气质还成,弱弱地能配得上我家长的那双手。”

还“弱弱地能配得上”,那支笔专柜要卖两万四呢!她家长是谁啊,派头这么大,王羲之转世都不带这么摆谱的吧。周木腹诽完了,也没说出来,反正就是一小孩,随她玩去吧。

江浮在前海这边的台球馆还是有点名气的,黄头发男生事件被传开了之后,她实际上已经从陪练升到助教了,涨了工资,但工作性质其实还是一样。她性格好,球技也不错,来打球的人自然也舍得给。

再加上有球馆老板罩着,而她自己又是“起钢一霸”,动辄就能叫来一帮愣头青,所以在前海这么个闹腾的地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当面找过她的麻烦。

但是,铁观音是个例外。

从周木办公室里出来,冰冰给江浮喊了个号,说那桌有人点名要找她当陪练。江浮朝那桌看去——嗬,死对头啊!

大概是上次被唐意风教训过了,铁观音收敛了不少,没一上来就跟她动手动脚,而是隔着一张台球桌的距离,拿眼睛逗她:“一个多月不见,人都白回来了啊。”

江浮给自己选了一根球杆,直奔主题:“怎么练?对打还是你单打我做技术指导?”

铁观音“扑哧”一声笑喷了:“不是,就我俩,你装什么装,就你那水平,你能给我指导什么技术啊?”

“那你找我干什么?”江浮把台球杆往桌子上一扔准备走人。

铁观音大步绕过去,拦住她,放低音调:“我今天一个人来的,无聊,你陪我玩会儿。”

江浮伸手挡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没空,边儿去。”

铁观音不放弃:“我找你陪我玩,也是按陪练给你钱的,不让你白陪。”

“不稀罕你的钱。”

江浮把球杆放回去,准备一点情面不给铁观音留,走得利利索索,一转身,却看到温想正朝这边走来。

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袭来,她定在原地扭头看了一眼前台那边墙上挂的钟,就算温想的高中排名倒数,也不至于这个点就下晚自习了。

都入秋好几周了,她还穿着吊带裙,那一看就是来之前才化的妆就更可疑了,这样子总不能是为了来见自己才准备的吧?

看她目标明确地走了过来,江浮忽然扭身去看铁观音,而铁观音似乎比江浮更惊诧,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阴一会儿阳,慌张得很明显。

不等温想靠近,江浮先冲过去,把她挡在门口:“干什么来的,别说是找我的啊。”

温想的目光压根没往她身上放,掠过她,看的是铁观音:“你躲够了?”

只听“咣”的一声,江浮再扭头,铁观音已经撂下球杆撒腿跑了。

温想说着就要去追,被江浮一把给拽住,质问她:“你发神经了,看清楚人是谁了吗,你就追?”

温想身上喷的香水跟江浮不对味,江浮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没拉住,温想趁机挣开她,跑了。

江浮完全一脸没醒过来的模样,什么情况啊?

等江浮顺着两个人跑出去的方向找到他们的时候,温想正哭得撕心裂肺,站在前海后面的巷子里,抓着铁观音的袖子不松手。

铁观音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单手夹着烟,昏暗的灯光下,轮廓看起来还挺酷的。

呸,酷个屁酷!

江浮弯下腰在墙根捡了块板砖拎在手上,心想如果铁观音敢稍微欺负一下温想,她就上去给他一下子。

“我都跟你讲得明明白白了,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你干什么抓着我不放啊?”铁观音夹着烟但没抽,应该是怕熏着小姑娘。

温想边抽搭,边抖动着肩膀:“你不喜欢我,干吗亲我?”

铁观音无语了:“不是,我什么时候亲你了?你从台阶上摔下来,我好心接住你,就不小心嘴擦着你脸了,那就叫亲了?如果你非说我那是没安好心,趁机占你便宜,那你把我嘴削了,我绝不吭一声。”

温想简直就跟没了脑子一样,胡搅蛮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儿不好了,长得不漂亮还是性格不可爱?”

天!江浮听不下去了,那对象要是个十佳青年也就算了,一个辍学在家混迹社会,依靠低龄小孩勒索为生的渣滓,到底是哪里值得她把自个儿委屈成这副鬼样子?

好在铁观音似乎对自己的属性理解得很透彻,渣也渣得明明白白:“你赶紧给我撒手,我警告你,你这样我要是真对你做点什么,是不会负责的。还有,你以后离我远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把我逼急了,动起手来的时候,是不会管你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说完几乎是把温想提起来甩开的。

温想还想追上去,江浮就大步跑过来一把拽住她:“跟我回家。”

江浮被气得不轻,坐车都懒得挨着温想,隔了两排位置,但温想一直抽搭,哭得她心烦,后来又颠颠地跑过去给温想递卫生纸。

哭完整整一包纸还没完没了,江浮没脾气了,压着声音:“你再不给我收住,我揍你了啊。”

温想肿着一双眼,破罐子破摔,大着嗓门如泼妇一样:“你揍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一车人扭过来看她俩。

江浮觉得丢人,头低下去:“不是,你看上那玩意儿哪里了啊?你疯了吗?你就算是不早恋会死,好歹也有点眼光行吗?选狗屎运一级棒的徐长东不行?不喜欢他那一款,许焰也不错啊,脑子好使。再不行,徐长春呢,你不是还跟他出去玩了一个暑假吗?虽然那货高冷了点,但帅啊。要是还不行……”说到唐意风,江浮闭上了嘴。

唐意风不行,那是她家长。

“我就是喜欢向在冬。”

向在冬?向在冬是哪个?

江浮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铁观音还有个名字叫向在冬呢。

温想可能是真受了委屈,形象也不顾了,鼻涕眼泪也不擦了,就让它们那么流着:“他不读书怎么了,你不也经常旷课吗?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他混社会怎么了,咱们以后不都得混社会吗?他染头发、文身、抽烟、喝酒、打架怎么了,那叫酷,酷,你懂不懂?”

江浮不懂,她只想赶紧下车,然后离这个疯婆子远一点,万一被传染上就完蛋了。

毛尖在公交车站接上江浮和已经快哭瞎的温想,不明所以地望了望江浮,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喜欢的人死了,哭丧呢!”江浮说。

温想一拳头打过来:“你能不能不那么刻薄?”

江浮不否认:“我就刻薄怎么了?等他真把你怎么样了,你哭都没地儿哭了,我告诉你。是非不分!”

温想将书包往地上一丢,作势要和江浮打起来。毛尖见状也不去问原因了把温想往自己怀里一拽,捋着她的背:“工哥你少说两句吧,想儿都这么难过了。”

江浮:“……”好吧,她难过,你难过,全天下都难过,就我自己好过呗。

她把书包往肩膀上一甩,懒得再跟温想说半个字,一个人往前头冲。

毛尖手里还捏着两颗喔喔奶糖,本来是准备给江浮的,但看温想哭得这么伤心,于是给了温想,结果人家还不要。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邻省车牌号的别克君威,宝红色,驾驶室玻璃窗打开着,司机正在跟毛大爷说话。

档杆升起来,车还没启动,江浮抄近路,想从进车通道回小区,毛大爷喊了她一声让她不要从车道走,她没理。

“江江?”

江浮回头一看,喊她的女人坐在后排,是罗消的妈。

江浮这才想起来,罗消上次说他爸妈这个月要回来。她跟对方打了声招呼后,副驾的车窗也跟着打开了。

露出脸来的少年眼睛细长,眼皮单薄,目光很淡,或者说很冷,目中无人的那种冷,看了江浮一眼,确定了不是自己想见的人,索性连笑都没给一个,就又摇上了车窗。

车子驶进小区,在单元楼门口停下,江浮跟在后面走过去,罗消爸妈先下车,拉着她嘘寒问暖了一会儿,又从后备厢拿了礼物给她。

江浮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副驾上的人就打开车门,下来站在了她身边。

“长春。”江浮抬起头喊了他一声。

结果那厮直接选择忽视她,朝她身后望了过去。

她身后迎面走来的正是刚刚表白铁观音而被对方无情拒绝的失意选手,温想。

看到徐长春,温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泛滥了,浮夸地跑向他,并且喊了一声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长春哥哥”。

拜托,人家就比你大一天好吗?

江浮要受不了了,徐长春还不合时宜地温柔了起来,十分关心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温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看向江浮。

江浮:“……”

徐长春眉头一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排斥江浮,话说得也不客气,内容也和以前一模一样:“你除了会欺凌弱小,还能有点别的正事吗?”

徐长春长得并不算特别高,但因为气质偏冷,给人的感觉就充满了压迫,配合上那双看谁都不爽的眼睛,简直能分分钟把人给弄抑郁。

江浮似乎是习以为常了,漫不经心地回:“我一直都这样啊!以欺负你们为乐,让你们难过为荣,你不是都知道吗?”

说完,她偏过头,看到了下楼来接罗消爸妈的唐意风。

他站在单元门口的灯下,头发比刚来起州时要长一些,目光投过来,浅浅的,是那种柔软的浅,好像带着某种无法宣之于口的于心不忍。

“呀,你是小风吧?”罗消妈妈拉住唐意风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打量,“长得跟姐夫年轻时一模一样啊,是吧老罗?”

“哪有,明明小风长得更帅。”罗消爸爸笑着说。

眼瞅着也没自己啥事了,江浮回过头,扭身钻进了自己家的单元楼道里,跺了跺脚,但灯没亮。

蛋炒饭咸了,油放得好像也有点多,江浮尝了一下就没胃口了,把碗抱在怀里拿着筷子不停地戳。

这时,徐长春送温想上来,两人停在门口说话。

温想带着浓厚的鼻音问:“要进去坐会儿吗?”

徐长春说:“不了,我哥还在家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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