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小兔崽子!
他不仅巧妙的回避了我的问题,还很会给自己找归属。
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我稍微侧了侧身,指着我家大门道:
“他就在里面,这么说来,你不是来找我的,你是来找他的?”
小阴孩摇头:
“不,我就是来找师娘的,数日前,我掐指一算,师娘今夜有血光之灾,这可把我给急坏了,我可以一日无师,但不可一日无娘,于是,我跋涉千里而来,逾山越海,追波逐浪,翻山越岭,披荆斩棘,历经九死一生,总算来到了师娘身边。”
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白了他一眼:
“那你可能真的找错人了,虽然我承认,我确实就是那个眸如水中月,涡似天上星,一颦一笑最倾城的人,但我不是你要找的师娘,你还是去别处耍滑头吧。”
切,重复利用谁不会?
小阴孩听后,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师娘,我说的句句属实,今夜师娘留我在身边,必有大用,毕竟我为了保护师娘的安全,不辞辛苦,跋涉千里而来,逾山越海,追波逐浪...”
又来!
我伸手,一把拎起他,打断了他的话:“少来这套,我的男人教不出你这种利齿能牙鼓唇弄舌的徒弟来。”
小阴孩吐吐舌头,信口开河道:
“师父离开我数月,我闲着无聊,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在磁器口跟着挫挫叔守守店,偶尔去老司城看哈子叔占小姐姐们的便宜,正经八百的东西没学会,歪门邪道的东西会一堆,于是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说起来,极委屈的样子。
但就是虚头巴脑的东西居多,我故作凶狠的瞪着他:
“说人话。”
他撇撇嘴,嘟囔道:
“人家本来就不算是个人。”
可能是碍于我的威严吧,咳咳,暂且当我有威严吧。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说了实话:
“是挫挫叔让我来的,说是让我先行一步。”
先行一步的意思是,他会随后跟上?
我不知道这小屁孩说的挫挫叔和哈子叔是谁,但磁器口和老司城我倒是熟...
等等。
挫挫叔?哈挫挫?
哈子叔?张哈子?
磁器口?
老司城?
这说的不就是那一对难兄难弟么?
莫非,我老公书里写的故事,都是真的。
我顿时眼前一亮,问:“照你所说,那你应该前不久才见过你师父才对。”
联想到我捡到的那张湘土西部到渝州的汽车票,我想从这小兔崽子的口中套个话。
但他果断摇摇头:
“没有,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我师父了。”
难道...我误会老公了?
他没去过渝州?
那汽车票真的如他所说,是他兄弟的朋友不小心落下的?
还是说,这小兔崽子口中的师父,说的并不是我老公。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听到屋内传来老公的脚步声,好像还有小宝的哭声,我听到老公在问吴妈:
“言言呢?小宝哭了,看是饿了还是尿了?”
然后,吴妈哒哒的往卧室跑,想必是我老公不抱小宝,小宝正在哭。
我急忙拽过这小兔崽子,警告他:“我不管你师父是谁,也不管我是不是你要找的师娘,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在外头呆着,不许进屋来,听到没?”
其实只要我不带他进去,门上有符,未经主人允许,他是进不来的。
但我这么提醒,是想告诉他,别再敲门了。
都说小孩子在三岁以前有阴阳眼,我不想让我儿子见到他,也不想让他的敲门声打扰到我们一家人。
但他见我要将他拒之门外,立刻委屈的像个孩子,哦不对,他本身就是个孩子。
阴孩也是孩。
我皱了皱眉,盯着他:“不许哭,憋回去,我说的话,你听懂了没有?”
他嘟着小嘴点点头,表示:
“懂是懂了,只不过...”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懂了就行,乖乖在门口呆着吧,对了,你有名字吗?”
他伸手指了指被我捂住的嘴,我松开口,他十分欢脱的回我:
“奶猫,师娘,我叫奶猫。”
奶猫。
嗯,很形象,很贴切。
比起我老公书里写的黑猫,这个人形的小奶猫看得久了,恐怖之外,便多了几分可爱。
“师娘。”
我把它留在外头,刚起身开门想要进屋,他喊了我一声,突然伸手来拦,就是这一瞬间,我看到他惨白的手...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