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的两耳发烫,低下头去。门外小厮敲门,说:“少爷,该换药了。”
玉奴开了门,接过药,说:“我来吧。”
小厮把药递给玉奴,调皮地冲张藏一笑,说:“恭喜少爷因祸得福。”
张藏把眼一瞪,说:“少油腔滑调,今天的事我还没和你算呢。”小厮伸了一下舌头,说:“奴才再也不敢了。”
玉奴替他求情,说:“看在他一心救你的份上,饶了他吧。”
张藏喝道:“还不出去。”
小厮谢过玉奴,逃也似出去,并带好了门。
玉奴解开张藏的衣服,小心翼翼地为他重新上了药,替他整理好衣服,自己的额头上已是薄薄的一层细汗。张藏抚着玉奴的长发说:“有你如此关心,我就算死了又何妨?”玉奴堵住了他的嘴,说:“不要说这种话,我宁可你不爱我,也要你活着。”
张藏震动,紧紧拥住玉奴,说:“玉奴,玉奴,我得到你的心了吗?”
玉奴微微红了脸,把自己倚在张藏的怀里,低垂下两睫,微笑不语。
张藏见玉奴情思已动,心内狂喜,轻轻抚上玉奴的脖颈,解开她的衣襟,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玉奴轻轻阻拦,说:“别,你的伤……”剩下的话被张藏吞没了,他用他的热烈导引着玉奴和他一起在天堂里舞蹈。玉奴笨拙地回应着他的激情,像一朵春日里盛开的花,缓缓地把自己完全的打开,交付给这个让她惊异、心慌、感动的男人。
他唇舌肆虐,带着男性的激烈和滚烫,攻城掠地;他的手游若蛟龙,蜿蜒而下,掀起一**热潮;他如泰山临顶,用威猛而坚不可摧的力道打开通向她内心的幽径。她眉如新月,微皱轻叠,承受着他给的甘雨滴露;她红唇如朱,丝丝呻吟在唇齿间寻觅通道;她娇喘微微,彷徨无助,在他的身下化成春水。二人缋绻情深。
他们交相缠绕,像树和藤倾诉着彼此的相依;他们刚柔相济,像山和水叠映出瑰丽奇景;他们共赴巫山,体验着生命的阴阳相和。
暖暖的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斜斜的光束,包容着两个年轻人,抵挡不住他们的热烈,悄悄地退开去,躲到西山后。夜色朦胧,月光用一份清寒扫除了一室的旖旎。
玉奴长发披散在枕上,眼媚如丝,红唇娇艳,白晰如玉的身子被一袭红色被子半掩,偎在张藏修长而壮硕的怀里,神情慵懒,说不出来的妩媚风流。张藏修长的手指沿着娇美的曲线轻轻流转,换来玉奴微微的抗拒,她才阖上的双眼立刻张开,轻喃了一声“不要”,羞赧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张藏一声轻笑,吻了吻她散发着幽香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喃:“你真美,让人不忍释手。”
玉奴疲惫的摇头,娇如弱柳。她没有看见黑夜里张藏唇边的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那笑里透着彻骨的寒冷,是猎人索取过后的志得意满,是捕获之后的怜悯和愉悦。
李意,如果你知道你的妻在我怀里,你会怎么想?
李意在夜里惊醒,他恍惚听见玉奴的哭声。坐起来,喝了一杯水,抚平心跳,坐在床头发怔。是太想念玉奴了吗?怎么会听见她的哭声?她出了什么事?
随即摇头微笑,玉奴是个坚强的人,那么艰难的境地下,她服侍着病重的母亲,疲惫不堪之际,也没见她哭过。现在虽然和张藏在洛阳,但有他在,不会出事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夜辗转,天已大亮。小伙计开门,看一眼李意说:“李公子,你气色不大好,昨晚没睡好吗?”
小帐房冷笑一声说:“说不定根本就没睡吧。”
李意听得出他的讥讽,并不理他,只对小伙计笑笑说:“没事,半夜有点心慌,醒了一会。”
小伙计问:“李公子,张公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意想了想说:“他已经走了有半个月了,还得一个多月才能回。”
小伙计说:“哦,李公子,昨天官差来催交下半年的税,您看怎么办?”
李意想了一下说:“交了吧,如果拖欠的话,恐怕会有麻烦。”
小伙计答应一声说:“那您去交吧,今天是最后期限了。”
李意说好,拿了银子出门。天光很好,阳光温暖,李意觉得很轻松。等玉奴回来。
他和她,还年轻,以后,会越来越好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