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嫡长孙朱瞻垶,于北征战事中亲冒矢石,披坚执锐,斩将夺旗,将偏师奔袭俘获敌酋,不费刀兵劝降兀良哈三部,文武兼备,英果类祖,可承家国之重,保山河无恙。”“宜立为皇太孙,继储嗣之位,稳固朱氏江山,光大朱氏基业,叩请列祖列宗护之、佑之!”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礼部的官员们指定得跟永乐皇帝好好的说道说道。皇上您要册立太孙这个没问题,毕竟也没人拦着不是?但您总得讲点规矩吧?您这么做不符合礼法啊!国朝立储嗣要现在谨身殿行册封礼,然后才能到祖宗灵前禀告,您这还没醒册封就直接禀告了祖宗灵前,这不是乱来吗?再说了,您越过了册封礼直接禀告了祖宗,那一会儿到了奉天殿是不是就得宣诏册封皇太孙了?奉天殿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登基、宣布继位诏书的地方,怎么能用来立储呢?就算是您疼孙子也不能这么乱来吧?这要不是在太庙献俘,估计吏部尚书就得直接犯颜直谏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朱瞻垶现在成了真正的主角。在老爷子的指挥下给朱家的祖宗们上了一遍香,众人才依次有序的退出了太庙大殿。……“皇上,您把册立储君的先后顺序给颠倒了,您这么做不符合立法规矩啊……”一出大殿,礼部尚书吕震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朱棣的面前劝谏。“朕知道,这回就是赶巧儿了,下次不会了。”朱棣摆了摆手,不过其语气和态度都很是敷衍。……吕震闻言差点儿没被憋出内伤来。您还想着有下次呢!?“皇上,朝廷的规矩在那摆着,不能这么乱来的啊!”“朕说过了,这就是赶巧了,而且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办既不失庄重又能够省下不少的银钱,又省钱又省事,这不好吗?”朱棣摆了摆手,显然是吃准了我事儿都办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单独办一次册封大典就得再祭祀一次太庙,这要多花多少银钱你知道吗?”“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可以问问户部尚书。”“省下一次册封大点和一次大祭的花销,大概可以给朝廷节省五十万到八十万,甚至是上百万两银子!”夏原吉闻言立刻站了出来,条理清晰的给礼部尚书吕震分析了起来。“你听到了吧?这正好赶在一起了,合一起办不好吗?还是说你要补足这部分的钱?”说完,朱棣直接甩开袖子朝着太社而去,太社祭祀之后就该奉天殿大朝议了。自从朱瞻垶给他出了个主意,让抠门儿的夏原吉去针对文臣这事儿之后,朱棣就喜欢上了这么干,因为他发现在同等级的时候,夏原吉是无敌的!说不过?没事儿!你给钱就行!可朝廷的哪个官员能给钱?这可不是小钱儿啊,但凡是能让朱棣动用夏原吉的那肯定都是不菲的花销。……奉天殿。“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祭天立极,抚御寰宇,必建立元储,巩固国本,以绵延宗社无疆之休,朕夙夜兢兢,仰唯祖宗谟烈昭垂,托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嫡长孙朱瞻垶,日表英奇,天资粹美,文韬武略,修齐治平,不让其祖,兹恪遵皇帝慈命,载稽典礼,伏顺舆情,谨告宗庙天地社稷,于永乐八年授朱瞻垶以储君之册、宝、圭,立为皇太孙,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朱瞻垶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等真正等到这个时刻来临之时,他还是有些激动的。“孙臣朱瞻垶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免礼平身!”朱棣笑眯眯的朝着自己的大孙子一抬手,然后吩咐左右。“去帮太孙更换玉圭,挂上宝印,呈上金册。”“奴婢遵旨!”朱暂行站起身来,任由内侍将玉圭抽走换成新的玉圭;皇太孙之宝被装载金鱼袋中,挂在腰间;接过金册放入左袖之中,再次躬身施礼。“谢皇爷爷恩典!”“起来吧,右边现在是你的位置了。”朱棣笑着朝着旁边指了一下,朱瞻垶也依言走了过去。现在,他的上首就是他爷爷皇帝朱棣,对面就是他爹皇太子朱高炽,父子二人分别谵语阶上左右两次,相视一笑。这是他第二次站在这个位置上,但名正言顺的还是第一次。上一次还是在奉天门御门听政的时候,那时候他之所以能站在这个位置上还是因为他是北征的功臣,因为之前遇袭,北征的赏赐一直被压着,直到那次御门听政才正式封赏。他是北征的首功,自然是要在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孙了,这个位置从今天开始也就被刻上了名字,直到他上首的那个位置换了人。“臣等恭贺皇上,巩固国本,大明江山永固!”“臣等恭贺皇上,巩固国本,大明江山永固!”“臣等恭贺皇上,巩固国本,大明江山永固!”等朱瞻垶站定,群臣齐齐行大礼,出声恭贺。跪拜完了永乐皇帝,群臣起身后又再次跪拜。“臣等拜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拜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拜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诸位免礼!”“谢殿下!”其实朱瞻垶根本就看不全下面的人都是谁,因为奉天殿实在是太大了。奉天殿是举行大朝议的场所,除了朔望大朝外是很少使用的,面积是乾清宫的五个大,别说后面了,就算是中间的他都看不清是谁。不过殿内官员们无论文武大多数都是支持册立朱瞻垶为皇太孙的。文官想的是只要册立朱瞻垶为皇太孙,那太子爷的位置就稳住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儿。而武官们想的就很简单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个能打仗、愿意打仗的储君他们就没意见。朱瞻垶在北征之中的表现显然是没有问题的。至于藩王们,他们马上就要移封草原了,谁当皇太孙他们无所谓。满朝上下唯一不满的就只有朱高燧了,他几乎是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汉王朱高煦好像没什么不满,脸上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