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晃了神,手下一松,差点给自己描成个如花。
聂子谦弯了唇角,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无声地将房门落了锁。
他温柔浅笑着踱至楚怜身前,接过她手中螺黛,弯下腰与她平视,一手虚捂住她脖颈的伤痕,一手为她画眉。
两个人距离实在太近,楚怜能清楚地感觉到聂子谦喷洒在她面颊上轻浅的呼吸,像是长了细小的爪子一样,抓挠着她的心。
春日最深处,和风都带着暖意。
吹得楚怜脸上阵阵发烫。
聂子谦偏跟察觉不到似的,依旧不紧不慢地画着眉,时不时还捏住楚怜的下巴,比照着两边左看右瞧,神色专注到不行。
楚怜心道,我是一根眉毛都没长么,至于画这么久?
就在楚怜忍耐不下去,动了动唇,正欲让聂子谦把螺黛还给她,让她自己来,聂子谦一直落在她眉上的视线蓦地往下一滑,旋即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聂子谦的吻来得毫无征兆,迅疾如风。
楚怜的思维尚未来得及跟上,身体却已遵循着本能开始给予聂子谦回应。
感受到楚怜的回应,聂子谦越发急切凶狠,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像是要把楚怜拆吃入腹一般。
楚怜有点被这样的聂子谦惊到,怔怔地任他予取予求。
螺黛不知何时滚落到了地上。
也无人在意。
聂子谦动作轻柔地将楚怜放到床榻上,缓慢却不容抗拒地覆上身去。
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成年人,楚怜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尽管她早已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心理建设,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真地对上聂子谦眼中毫不掩饰的欲念,还是止不住地心慌意乱。
她避开聂子谦的逼视,眼神飘忽躲闪,没话找话道:“王爷这是想要与妾身白日宣淫?”
其实她本意是想随便扯点俏皮话,缓解一下当前过于灼热的气氛,结果她扯的俏皮话随便得有点过了头,话一出口,气氛直接从灼热烧到了滚烫。
聂子谦眸色暗了又暗,俯下身,含住了楚怜小巧柔嫩的耳珠。
楚怜一个激灵,瞳孔剧烈抖动,浑身都在发颤。
聂子谦耳语道:“怜怜,我想要你。”
不知为何,一听到聂子谦这声饱含情欲的“怜怜”,楚怜顿觉灵魂深处都在为之颤抖。
聂子谦的吻渐渐往下,所经之处,尽染薄红。
楚怜的眼中泛起水雾,下意识地搂紧了聂子谦的脖颈。
聂子谦解开楚怜轻薄如纱的春衫,温柔而坚定地挤进她的裙间,顿住身形,喑哑道:“怜怜,给我罢。”
楚怜抬眸,透过水雾看向聂子谦。
聂子谦素来淡定从容的星眸,竟蕴着罕有的紧张,挺秀的鼻尖更是沁出了汗珠。
她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却还这般小心翼翼询问她的意愿。
楚怜仿佛含了世间最甜的糖,情不自禁地绽开了一朵甜美的笑意,仰起头,卷走了聂子谦鼻尖的汗珠。
聂子谦呼吸一窒,再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