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墨和谢一鸣一起进了正门,一进门谢父就迎了出来。
虽然罗墨对此早有预料,但是罗墨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给谢父加了些分,毕竟谢父是众良市首屈一指的大富豪,而罗墨只是个独身的穷学生,两人的地位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
虽然一开始对于谢家父子的品味罗墨实在是不敢恭维,但见到了谢父之后罗墨的对谢家父子的印象就开始改观了。
谢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件半长的青风衣,里面配着素白的衬衫,罗墨能从锃亮的皮鞋上看出椅子的倒影。虽然他身材和谢一鸣一样圆滚滚的,但却不是那种满脸横肉的杀猪男形象,而是看起来干净而斯文。
“这是个很讲究的人。”这是罗墨对谢父的第一印象。
罗墨看了看旁边的谢一鸣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谢家父子长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罗墨就要忍不住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亲父子了。
“你就是罗墨吧。”谢父迎了上来。“真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一鸣在学校中受你照顾了。”
“谢一鸣帮过我很多。”罗墨也迎合到。
“来来!里面坐。”
檀香的桌椅上放着一个银制的三层点心架,架子上零散的摆着几样精致的糕点,一杯疼着热气的红茶被端到了罗墨的面前,细腻的白瓷杯中红色的茶水腾着热气荡漾开来。
奢华而又典雅,毫无暴发户的那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粗犷气质。
罗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那种微涩的口感和牛奶的香甜混合在一起,有一种异国风情。罗墨注意到杯子上刻着几个英文小字ROYALDOULTON。
如果罗墨懂行的话就不难分辨出这个茶杯出自皇家道尔顿,自鸦片战争之后中国的瓷器制造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个被国外以China命名的国度在经历了频繁的战乱之后,大量的手法已经失传,大量世代以瓷器为生的人们纷纷转业,China已经有些名不副实,而趁此时机国外的瓷器却飞速的发展,迅速的抢占了大量的市场份额。
这种影响一直到今日还未消弭,时至今日作为作为中国瓷都之称的景德镇也只是在国内大有名气,并没有当年享誉海外的那种无限风光了。
反观外国同行却是混的风生水起,就如同这个ROYALDOULTON的厂家道尔顿家族,他们曾经被维多利亚女王称为“世界最美丽瓷器的制造者”的家族之手,是英国第一个获得皇室授权的品牌,就连戴安娜王妃在生前对道尔顿公司的茶具分外青睐。至今仍是备受欧洲上流社会喜爱的瓷器制造商。
不过作为中国富商却用外国瓷器来饮茶,这种崇洋媚外的行迹虽然罗墨自忖行事和爱国青年沾不上边,但却还是暗暗蹙眉。
“口感怎么样?”谢父问到。
“很正宗的外国风味。”罗墨说的可是真心话。
“这手艺当初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学的。”谢父自嘲的一笑:“剑桥的生活并没有让我学到多少有用的知识,只是喜欢喝下午茶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
“伯父还在剑桥上过学?”罗墨惊讶的问到。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谢父谦逊的笑着。“那时候还没有一鸣,我在剑桥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
“伯父原来是高学历的人才啊!”罗墨对谢父开始有些敬佩了,当年出国可不像现在这般容易,只要雅思托福过了再加上大把的资金就行,如同谢父这个岁数的老大学生想要出国是极难的,不仅要走推荐等流程,名额还很稀少。谢父当年能够出国攻读博士想必也是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