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有些失望,但反过来说也算好事,至少她和妹妹暂时是安全了。
画被送去裱了,但并没有立刻送回来。再次看到时,却是在金印王那儿。整幅画用素绫完好地装裱了起来,摆在了虎纹青铜熏炉旁边,供香榻上的郑憾慢慢观赏。
“那个江应谋死了没有?”郑憾照旧阔袖宽袍,坦胸露颈地斜卧在榻上。
“还没。”她回答道。
“什么时候会死?”
“我想他不会死了。”
“因为你医术高明吗?”
“不是,是他自己不愿意死了,他说,要好好活下去。”
郑憾微微晃动的酒樽停顿了一下,右眉梢往上挑起:“他想明白了?他又不想死了?这是对你的怜惜吗?”
“我想应该是对他自己性命的怜惜。”
“哼!”他双肩轻抖,面露鄙色道,“真是个十分矫情的男人。一会儿想死,一会儿又怜惜起自己性命来了,又麻烦又啰嗦,真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看上他哪点了!你,不会也受他迷惑了吧?”
“您想多了。”
“别被他迷惑了……”他斜瞟着她,嘴角含着淡笑道,“那种男人十分地肤浅且自私,为他所迷惑,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楼梯上忽然传来一阵噔噔噔急促上楼的脚步声。片刻后,郑华阴怒气冲冲地走了上来,大步迈至郑憾跟前,杏目圆瞪,一副要发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