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双腿迅速往旁边一棵大树蹬去,以全身力气向后顶,这男人果然没有料到她能有这么快的反应和这么大的力气,往后踉跄了两步后撞在了后面树上。趁此机会,她灵巧地挣脱了男人的束缚,拔出暗藏的匕首,一个九十度回旋,匕首横挥至男人鼻前,险些就刺中了!
男人一个侧翻滚躲开了,跃起,空手与她打斗了起来。与此同时,这边的动静惊到了魏空见,魏空见往这边瞄了一眼后,迅速溜了。
或是看魏空见溜了,这男人也想撤身,想走,没那么容易!
她快奔几步,斜踏旁边树干,从男人头顶跃过,拦下了男人的去路。她有种直觉,尽管这男人蒙了面,但很有魏空明的感觉。
行,反正不遇都遇上了,那就新仇旧恨一并算了吧!
灰蒙蒙的月色下,她如一只矫健的小猎豹,时而腾空凌越,时而极速翻滚,一只小巧的匕首在她手中翻腾得如一朵银色莲花,惊艳而又致命。
但对方明显身手也不差,对她的进攻丝毫不感到恐慌,应对自如的同时,也一直在设法脱身。最终,对方寻了个空隙,嗖地一下钻进了黑漆漆的林子里,迅速消失不见了。
她追了一段路,直到确认那人已经逃了,这才返回了刚才的地方。见她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江应谋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魏空见刚才来过。”她深喘了一口气道,“我正盯着他,却被另一个人偷袭了。”
“偷袭?你没事儿吧?”江应谋忙打量了她一眼。
“我没事儿,只可惜,给那人跑了。”
“知道是谁吗?”
“那人蒙着面,很魁梧,身材有点像晋少将军,我感觉……”
“感觉像魏空明?”江应谋眉心渐渐拧起。
“对。”她点了点头。
“魏空明也跟来了?”晋寒略显惊讶道,“他怎么会跟来?按理说魏空见要来也不会带他来啊!难道他已经看穿了咱们想引魏空见上钩的事儿?”
江应谋往旁边踱了两步,橘色的火光下,他脸色渐渐灰暗了起来:“不太妙……魏空明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这才尾随魏空见来了这儿的,他应该已经猜到我这步棋想干什么了,也应该知道魏空见暴露……”
“那你猜他接下来会怎么办?”
“怎么办?”江应谋嘴里念着这三个字,缓步来回了几步,脸色愈发地凝重了起来,“魏空见暴露了,咱们也可以肯定魏空见参与了那两场刺杀,如此一来,足以断定魏空明是主谋,魏空见,魏冉以及魏空明最近身的那三个侍卫必定是从犯,这根本就是一场想鱼目混珠的刺杀计划。晋寒,你立刻去找魏空见,无论如何,要保他不死!”
“你认为魏空明会对魏空见下手?”晋寒脸色微微变了。
“你以为他做不出来?”江应谋回过身来,瞳光迸冷道,“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要是为了他的狼子野心!你记住了,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魏空见真的死了,千万不要顾着发火,立马去找魏空明的另外三个侍卫。”
“为何不找魏冉?”
“魏冉是不会出卖魏空明的,找他也没用。”
“行!我立刻去!”
回到营地,湖畔那些萤火虫还在静静地飞舞着,江应谋没回大帐,而是反背着双手,一言不发地朝湖畔走去。
驻足湖畔,眺望远处黛青色山峦许久,他冲着凉薄的空气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脸上一直挂着的青色褪去,露出了一个惯常有的微笑:“这局棋,我和魏空明打了个平手。”
立于一旁的她转过脸来,望向他道:“公子何以这么早就下定论了?兴许少将军可以将魏空见和那三个侍卫找回。”
江应谋轻晃了晃脑袋:“魏空明那个人我很了解,他是不会因为魏空见是他弟弟而手软的。倘若事败,将要粉身碎骨的那个人不止是他,而是整个魏家,若能杀一个而保全家,他绝对会下手。”
她唏嘘道:“这就是所谓的兄弟之情?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真应了那句话,大难临头,各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