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人议论纷纷。
花魁命人点上一炷金粉香,道:“若是此香燃尽,还未有下联,那四怡我可要回楼上了。”
这他爹娘的是在规定时间呀。
嫖客们只是急,扇子不停的扇,可不管怎么扇,也扇止不住那狂涌而下的汗珠。
山间神花,能看不能采。
那炷金粉香白烟袅袅升起,婉转溶于尘世间,只是留下短暂香味,金粉香燃了三分有一。
见得一个秀才模样的公子一收折扇出口道:“六波红楼惹尔倦。”“四怡姑娘,在下不才,敢问这下联对的可符姑娘胃口?”
蓝衣花魁还是不做声,看了那秀才平凡面孔与柔弱身子,笑笑摇头。
那秀才好似不甘心一样,急忙解释:“姑娘首二字四怡正是姑娘名字,而我这六波也正是在下的名字,蓝月二字,在下对的是红楼,也并无不妥,而联尾用惹尔倦对上抚君眠更是绝对,在下委实是想不通哪里入不了姑娘法眼?”秀才就是秀才,得意的正是自身才华,这会儿颇以为漂亮的下联可还是被蓝衣花魁摇摇头拒绝,心中不平由此而起。
花魁依旧保持微笑迷人模样,更没有出言解释,还是照旧遥遥头,另外目光落在那白烟升腾的金粉香上面。
秀才文弱,无可奈何只能埋怨离去。
接下来的时间,也是有人对上比较出彩的下联,可花魁无一看上,让得那些个才华不错的公子是恨不得一把将手中折扇真的折断了去,只耐力道不足。
玉以凤都看在眼里,只是学那花魁妩媚叹息模样,轻轻摇头道:
唉,百无一用是书生?
要说是的话,天下有名的才子林作元,一篇《鬼魅谈》引得天下皆是寻那可信可无的夜间鬼魅,以至于几十万人不惜自刎妄图变作鬼魅,游荡于人间,寻个逍遥快活,做个活于夜间的神人。
这样的话,书生还是百无一用?
可要说不是,一袋米五十斤扛上肩头还要被压断腰骨,哭爹喊娘,只是为了惹红颜一悦,爬上楼顶捡个风筝也能于梯上坠下,摔断胳膊与腿。
这样的话,书生是百无一用。
不去论这些大道理,玉以凤只晓得,怕是这群人中没有一个能让那绝美花魁满意了。
是不是自己该出手了?看看那金粉香,尚有一分,也不着急,抬手磕了磕身旁魂归花魁胸的林绵,问道“你也对上一联?在家那会儿你不是号称学堂第一才子吗?怎么这会儿到正途上就孬了?”
林绵尴尬一笑,挠挠头:“学堂那会儿是第一才子不假,可那会儿的学问哪里上的了现在这个大台面。”
玉以凤一听,愣了:“嘿,你这话说的,还好意思脸红?”
林绵正态:“怎么叫好不好意思,哥们我这脸蛋,红着才叫一个惹眼帅气。”
玉以凤大骂:“狗拖个,天杀个。”
两人谈笑间,金粉香已经快要燃完。
“以凤哥,还不出嘴吐象牙?”
玉以凤瘟了他一眼:“嗯,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捋顺秀发,声音平淡传出:“大爷深夜访伊洞!”
这一语喊出,林绵当时就远离了玉以凤,一副不认识模样。
俗!太俗了。即便是街边上过几天学堂的孩童也不能说出这般低俗无脑的话语来,这人到底还知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
“语不惊人死不休,眼眸快些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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