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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糕电话里和新来没俩月的业务员咋呼:机器运转过程中, 离远点, 注意漏电, 电冒火。
米糕挺喜欢和业务员,技术员们聚个餐,他说看他们吃饭喝点小酒聊天会知道他们的心思,他说即便不长回来的业务员偶尔聚回餐,他们知足会念叨好久夸米糕:米厂长那什么请我喝酒,要的都是硬菜,我问米糕:硬菜指的?米糕就说:肉菜白,年轻人谁不爱吃肉,比方涮锅子,那后生们把汤都喝的一干二净,里边的蒜都得吃光,下次最好华哥也一起去;我说打住,算了吧,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程高再次从财务拿结算单,他看顾会计一眼,顾会计觉得这一眼有点躲闪,她在递给程高票据时顺手把第三联放在自己抽屉,顾会计觉得程高心里藏着什么事,觉得哪块不对劲,问程高:你之前帐结清了,这句话让程高寝食难安;但他现在拿着外块心里还是挺舒服,他帮着广州一家销货做兼职,提成相当可观,一笔一结心里乐开了花,他已经悄悄然动开锋利的客户了,人啊在利益驱使下,身上长了毒瘤一旦任其漫延开来,就会不堪之极,无法收拾,程高手里有了俩钱,在录像厅看过几次黄片,他心里就犯开痒痒,老婆忙着孩子进最好的幼儿园,上英语班,对他更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想手里有了钱还愁女人,为了钱他开始不断去李技术员家,还给李技术员女儿买台电子琴做生日礼物,他信誓旦旦:李工,咱俩合作,披萨算屁,你女儿有音乐天分,买架钢琴,才不枉你当回爸爸,女儿是李兵软肋,李兵对程高未来诱惑不能不为之动心,所以说交什么朋友,对自己很重要,你来往的人有意无意对自己都会影响。
而我和米糕这近两年时光,我从未去过他家,我今晚闲来无事,不请自到,出现在米糕家门口,他住在郊区一个院子里,院子不大,平房是里外屋,院子里落着的大石头都清扫的一尘不染,有一颗桃花树开的正艳,先是弟妹看见我:华哥,你可是稀客,然后冲着屋里:美穗他爹,华哥来了,米糕看见我有点手不知安放在哪里,我的微笑让他很快平静下来,我简单参观下他的屋子:我们还是到院子里大石头那喝杯茶,聊天中我对米糕说:弟妹包的枣卷看起来不错,米糕就给我端过来一盘子枣卷还有一小盘咸菜,麦穗娘紧接着去熬了一锅棒子米粥,里边放入切成块的红薯,很快就给我们端了上来说:晚上喝粥顺心,看着眉眼含笑弟妹,我说米糕:好好过日子,我指下弟妹:朴素,别辜负了人家,我还是扑捉到美穗妈对米糕有种怕瑾瑾谨样子,按说两口子应该有种默契在里边,而弟妹看米糕有种怕说错话的意思在里边;在米糕把我送出巷口,我拿着弟妹给我的一塑料袋枣卷,我对米糕说:一个女人给你结了婚,你就得对人家好一辈子,甚至对方给你带来的痛苦不幸,都要承受,何况给你生了娃,
米糕听到我的话,憋着的眼泪终于没有掉下来:你说什么,说的太深刻;还有老猛头,给我们竞赛,叫板,打麻将 闭着眼睛一摸
就知道八条。
龙子给我来个电话,说些不咸不淡,末了:知道白,猴子要当爹了,蔫人出大胆,小芬哥闹事来了,也不是闹事,要猴子负责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