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这种能力使用得并非外表看起来那般随意。是有什么条件的吧。”
激战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墨鸦身化残影万千,速度简直快到了极点,苏牧的剑虽然依旧能够把握到他的身形,可他的面色却是随着心神之耗损,不觉间苍白了几分,终于,因为心神耗损极大,手头的剑也是出现了一瞬倏忽。
墨鸦准确的把握到了苏牧手中剑势这一刹那的变化,一柄精铁打造的羽刃短刀出现在手中,铿然迎向苏牧手中之剑。
叮!
一声脆响,剑吟声悠扬而清脆。
苏牧却是心头一凝,剑险些就要脱手而出,看来敌人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先前那般,还不是他的真实实力吗?
不敢大意,收摄心神,稳持手中之剑,身形更是倏然后撤,最后稳步落在了大地之上,高抬头颅,仰望轻飘飘落在树干上的墨鸦,耳畔,墨鸦那冰冷的声音悠悠响起。
没有回答墨鸦的话。
的确,望气之法,对于而今尚未开始炼神的他来说的确耗损极大,尤其是对方身手如此迅捷,想要通过心神计算推衍出他的方位,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持续了半晌,虽然给对手造成了一些麻烦,可自己的状态却更加惨烈。
“呵,麻烦的确是有一些,但既然你自己已经撑不住了,那么很抱歉了,你,要死了。”看到苏牧不言不语,墨鸦仿佛是猜到了他而今的状态不那么好又说了一句,声音已经化作残音,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苏牧身前,手中羽刃模样的短刀已然朝着他的咽喉抹去。
苏牧没有惊骇之色,眸光平静如水。
面对墨鸦这看似必杀的一剑,他只是轻轻的后退了一步。
但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一步,却足以令得墨鸦手中羽刃划空,面露惊骇之色。
“怎么可能?!”
这绝无可能。明明他就在眼前,可当自己的羽刃划过之时,却好似目标消失了一样。而实际上,他依旧在那里,仅仅只是后退了一步而已。
一步,就避开了自己颇为得意的一击。
这令墨鸦很难接受,这一霎,他似乎有些体味到当日桥头那名船夫模样杀手的感觉了,简直是比哔了狗还难受。
你看得到对方,他就在你的面前,可你就是打不到他。
“你自以为胜券在握,但有时候,事情却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苏牧摇了摇头,没有在意身前墨鸦的骇然,同样也没有给他解释步罡踏斗的玄妙之处。
墨鸦自然也不想听苏牧解释,骇然之情是有,可杀意却更浓了。
身若电光闪逝,刹那之间,数不尽的残影萦绕在苏牧的身体周遭,每一道残影都是一般无二的手持羽刃,同样的,还有杀机凛冽。
“终于来了吗?”
苏牧缓缓的闭上眼睛,他知道,从初时到现在,最危险的时刻终于来了,如果能够躲过对手的这一击,那么胜负之术还得另论,如果躲不过,那么就是自己身死道消之时。
没有恐惧,心底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杂绪都没有,心如止水般平静。
没有睁眼,闭目细细感知,这一刻,望气之法已然无用,因为苏牧知道,眼睛看到的东西始终要慢上那么一拍,而由眼睛看到,再传递给大脑,使得这番感知,又要慢上许多。所以,当此之时,唯有闭目,宁神,凭借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