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怒视他们三人,说:“谁砸的?!”
他们不回答。
阿怪冲过去,揪住站在中间的胖子的胸口,说:“说!谁砸的?不说就当是你砸的。”
胖子轻蔑的看着阿怪,不说话。
左边的白脸说:“我砸的,怎么啦?打我啊。”
话刚说完,阿怪左拳就挥到了他脸上。
很快他们两个就扭打在了一起。胖子和竹竿凑过去对阿怪拳打脚踢。
“干什么?住手!”有人过来大喊。
来人是公寓管理员大哥。
胖子说:“不关你的事你别管啊!不然连你也打。”
“哎呀,这么狂,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就不对,我就得管。”管理员大哥抄起一把折凳挥了过去,胖子避开了,他们松开阿怪跑了。
“为什么打架呢?”管理员大哥边给阿怪上药边问。
“一开始他们勒索我要钱买烟,我不给,就得罪了他们,然后他们老是找我麻烦,这不,刚才就拿水瓶砸我,我已经到了忍无可忍了。我对他们忍让,还以为我怕他们呢。”阿怪说。
“群演中的确常有这样的害群之马,我那几年就遇见过。那几个人一看不是什么善茬,尤其那个脸灰白灰白那个,长着一副阴险狡诈之相。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管理员大哥停了一会,嘶溜吸一口气,说:“我看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回广州去。”
阿怪默不作声。
休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阿怪脸上淤痕逐渐消退。
沙大春打来电话,说又有抗日打战的戏了,是晚上夜行军。
阿怪说不想去。
沙大春告诉阿怪,领导说了,不去就连之前的工资都拿不到。
晚上临睡前,看了一部电影《恶人报喜》。睡梦中,阿怪一直在自言自语:“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第二天晚上,阿怪准时到了工会。
这一次拍的是夜行军的戏,地点在山下的田野间,高出田地的一条小路上。
天恰合时宜的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恰合时宜,导演是这样觉得的。
天很黑,顶多能看清两米开外的队友。
开拍了。
那个胖子说:“你们先走,我抽根烟。”
他退到路边抽烟。
阿怪看到了,也退到路边假装绑鞋带。
等队尾走远。阿怪突然抄起一块砂锅大的石头,走到胖子背后,说了声“扑你个街啦”,朝着胖子的头砸了下去,接着往他的腰一脚。整个过程,砸头,踢腰,一气呵成。胖子哎喔一声滚到路边沟里去了。
阿怪迅速悄悄追上队伍,悄悄混进队伍。
第二天胖子头绑白纱布去工会。他跟白脸说:“一定是那臭小子偷袭我,看我不把他撕了!”
找到阿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