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穆文冷笑一声,对置于脖上的钢刀毫不介意:“怎么,要杀我?”
“废话。”一个黑篷人道:“穆五爷心机如此之重,这招卸磨杀驴使的让鄙人佩服不已。但兄弟们死得不明不白,冤魂不散,鄙人心中有怨,因此请穆五爷下去为我那些死去的兄弟解释一下,这卸磨杀驴究竟为何。”
“我媳妇呢?”穆文眼光扫视了一圈屋内,不见妻子李涟漪,故此发问。
“尊夫人我等安顿的非常之好。”尽管看不清那黑篷人的长相面容,但穆文依然感觉得到他此时面带笑意:“我们崇尚武学,对男女之色并无兴趣。穆夫人在你死后自可回家,我们绝不多留。”
“放屁!”一声怒喝传来,却并非穆文发出,而那将钢刀驾于穆文脖颈之上的那黑篷人却目光一滞,缓缓软倒在地。
他的身后,站着一名穿着长相皆是平淡无奇的男子。他五官平常,眼神有些锐利。这名男子手中握着一柄日式钢刀,刀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你是神道教之人?!”毕竟这些白莲教徒都曾生活于日本多年,对日本本土神教也是有过交道。对于能无声息灭掉自己一名成员的实力来看,此人实力超凡,绝非自己二人能对付得了,刚才于穆文对话的那黑篷人纵身一跃,便要向窗外奔去,却听砰的一声,他仰面跌躺在地,口鼻鲜血横喷,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唰唰!”那男子身形攸然一闪,眨眼之间已是来到二人身前,两道寒光劈下,二人彻底失去了呼吸。
“多谢石田祭司相救,穆文感激不尽。”穆文躬身下拜道。
“穆先生是大日本帝国的朋友,不必多礼。”石田广义淡淡一笑,走到窗前用手轻轻一抹,便将刚才布在窗上的术法悄然擦拭了。
“石田祭司此次来中国,不知何事?”穆文问道。
“受神主之命,来破你中华之龙脉!”
“什么?!”穆文大骇:“破龙脉?!”
“正是。”石田广义点点头:“上海之地,自古有帝都之象,正是因为龙脉深于地下。我大日本帝国多次在上海无所进展,也正是因此龙脉庇护天下。因此神主派我来上海,断绝龙脉,彻底了结上海帝王之气,迎帝国圣军到来!”
穆文心中愤恨,面上却无任何变化,小心翼翼地问:“那……不知这龙脉位于何处?”
“洋泾区陆家嘴镇。”石田广义答道。
“陆家嘴?”穆文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洋泾区位于上海南市,陆家嘴自清末起逐渐繁荣,英国人在那修建了太古码头,那里修建着铁厂、纱厂、船厂、烟厂等,属于水路便利之地。想不到那里竟是龙脉,凋敝了那么久才发迹,这老东西不是看错了?
那可是白面狐的地盘,日本人的手都敢伸到那里去了?
穆文摇摇头,他不相信白面狐会同意日本人入南市。
“穆先生为何发出冷笑?”石田广义的语气带着些许不善的口吻。
“石田祭司既然入沪,难不成没有对上海做些详细调查么?”穆文呵呵笑着:“这陆家嘴与外滩隔江遥望,地理位置极佳,但早已为英国人所占,日本人想在那里破坏,恐怕也得看看英国人的意思吧?”
“此事自有川岛大佐定夺,我只是奉命行事。”石田广义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那石田祭司请便,我不再多言。”穆文道。
下午时分,陆豪来到位于外白渡桥附近的礼查饭店。礼查饭店始建于1846年,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现已成为远东设备最现代化的饭店之一,很多商政界名人都愿意来此下榻,同样因为它有英国人的背景,因此上海各大帮会大佬来此谈判也无需顾忌,这里也是很多大佬来谈判的约定俗成之地。
陆豪点了些菜肴,并未要酒。今日是商谈之时,喝的烂醉并不是好事。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陆豪站起身来,面上带着喜色:“三弟!”
“大哥!”来人也喜悦地道。
没错,来人正是陆豪结义三兄弟的老三,邹昆!
这邹昆如今是英武堂副堂主,坐镇法华镇,势力愈加稳固,将整个英武堂打理得如铁桶一般。邹昆颇有邹达的风范,而且英武堂之前为邹达所掌,部下多为邹达旧部,对于老大哥的弟弟也是敬重有加,加上邹昆才干超人,整个英武堂逐渐变得铁板一块,无人可入。
“哈哈,看来是小弟迟到了,自罚一杯!”林鸿的笑声传来,陆豪与邹昆同时起身:“二弟(哥)!”
“见过大哥,三弟。”林鸿拱拱手,坐于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