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掀开帐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瓶化瘀活血的跌打药,她本来是拿给苏吉利让他去给将军用的,谁知道却被老驴头给看到了,支开了苏吉利,让她拿去给将军。
“将军,我拿跌打药给你。”木兰看到褪去了上衣的郭孝恪,脸上微微一红,不过随即便装作无事道,然后便飞快地离开了,让郭孝恪一阵奇怪。
郭孝恪的营帐外,老驴头看着刚进去就出来的木兰,不由跺脚道,“笨丫头,就不知道给二郎抹药,多待一会儿吗?”说完,却是摇着头离开了,他再操心,还不是白忙活了。
看着木兰放下的跌打药,郭孝恪只是笑了笑,没有去用,而是用冰水浸过的布巾敷在了身上瘀肿的地方,接着坐了下来,想起了那位来得突然的李家三小姐,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以为麦铁杖给李渊的那封应该是写军国大事的信里,大半倒都是说他的事情。
“来人下马,此处乃是御营重地,汝等有何事来此。”御营大营口,骑着马的尉迟恭他们被拦了下来,那些守卫的骁果卫士兵手中的刀枪一起对准了他们。
“我等奉将军之命,特显白虎祥瑞于皇上,还请前去通禀一声。”尉迟恭下了马,闪开身子,却是让身后的士兵抬着那头白色猛虎到了营门口。
那些骁果卫的士兵骤然看见庞然巨物般的白虎,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几时见过这般大的老虎,而且还是通体雪白,夹着黑色虎纹的白虎,当下那名当值的稗将连忙把尉迟恭他们放进了营,派人前去通禀了。
围着那白色猛虎,骁果卫的士兵便算是平时再高傲,也忍不住打听消息起来,“兄弟,这白虎祥瑞你们打哪儿弄来的?”就连那稗将也是把耳朵凑了上去。
“说出来,怕吓坏了你们,这是我家将军空手打死的。”尉迟恭得意洋洋地说道,好似那白虎是他自己打死的一般。
“吹牛吧,空手打虎。”听到尉迟恭的话,那些骁果卫都是一起哄笑了起来,一脸的不信。
“不信,你们自己看看这白虎祥瑞身上可有外伤,身上还热乎着呢,我家将军才刚打死不久。”尉迟恭见那些骁果卫不信,不由大声嚷嚷了起来。
几个好奇的骁果卫士兵大着胆子,将那白虎翻了一遍,果然一处外伤都没有现,只见那虎头上眼耳鼻口布满干涸的血痕,毛皮没有半点损伤,腹部还热乎乎的,果然是刚刚被人用拳头打死的,一个个都是没了声音。
“瞧见了没有,瞧见了没有,我家将军神威,还不是说打死就打死了。”尉迟恭见那些骁果卫的士兵都是没有再说话,不由大笑道。
不多时,营门口的消息层层通报,很快便禀报到了杨广这里,放下手中白色的棋子,杨广看着一脸喜意的汪公公,有些不信地问道,“你说郭孝恪献白虎祥瑞于朕。”
“是啊,皇上,听来报的卫士说,那白虎祥瑞此时就摆在营门口。”汪公公满脸的笑意,手脚比划着说道,“听说那白虎祥瑞的个头有那么大。”
“仙师…”杨广看向了和自己下棋的道服老者,这位老者乃是茅山宗的掌教王远知,他还为晋王时,曾在江南得其教诲,此次征辽,他特意派人以大礼恭请这位茅山宗掌教,亲执弟子礼。
“皇上,白虎既为祥瑞,亦为凶兽,主兵事,若应此番征辽,当为吉兆。”王远知朝杨广道,年近九旬的他是世宦出身,年轻时师从当时南朝有着‘山中宰相’之称的陶弘景,之后周游天下,接掌茅山宗后,隐居不出,大隋开国后,文皇帝杨坚崇佛,杨广于扬州时,他为天下道门,出山见了杨广一次。此番杨广因为征辽之事数派使者以大礼请见,他才再次出山,只因天下乱象以现,他却是要细察之后,才能决定江南道门日后的去向。
“仙师所言,甚合朕意。”见王远知的话和自己心中所想一样,也以为这征辽之际,白虎伏诛乃是大吉之兆,杨广不由脸上露出了自满的笑意,却是让王远知心中不住地摇头,今日之杨广已非当年在扬州的晋王杨广,如此骄横之主,大隋天下安能不败,即使这征辽之役胜了,恐怕只会更让杨广更加狂妄,天下大乱,终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