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立刻出发前往北疆,一刻也不要停留。[爱书者]”
“我不能一走了之……”
“留在这里做什么?等着被苏氏赏识,赐你个官做,还是等着出门被温派的人射成刺猬?”
“我走了,都司怎么办?”沉默良久,樊汲低声问出这句话。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樊汲的侧脸映在明灭的灯火中,有着刚硬英武的轮廓。
两派的斗争中,贺巍一直是一种超然的姿态,不倾斜于任何一方。
正是因为他的中立,世人眼里的京军,才始终是终于皇室的一股力量,不属于苏氏,也不听命于温怀远。
然而今夜他的贸然出动,却已经打破了贺巍长久以来维持的平衡局面,至少,温怀远一派就不会再把他当做一个无害的人。
“放心,他们目前奈何不了我。”贺巍嘴角牵起一抹不动声色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他宽阔的肩,“你只管走你的。”
樊汲突然矮身,单膝跪下,“给都司惹麻烦了!”
贺巍缓缓摇头,“算了。”
看着这个不羁的年轻人,就像看着当初的自己。
听了贺巍的话,樊汲的头垂得更低,歉疚之辞刚欲出口,却又听见贺巍喃喃自语道,“现在没工夫,我还是写封信给裴士虢,让他在北疆好好收拾你,最好是把你送去烧两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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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司府就在章烨楼的一侧,今夜却迎来了一位从未到访的尊贵客人。
“微臣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甫一进门,贺巍便躬身行礼,面上满是愧疚之色。
锦辕没有坐,只是负手站在正厅里,旁边的矮几上摆着的一杯浓茶已经没了热气,显然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无妨。”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贺巍不必多礼,随后淡淡说道,“我来,只是想问都司要一个人。”
“樊汲么?”贺巍并未绕圈子,直接说道,“他已经走了。”
“去哪了?”显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锦辕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北疆。”
“私自带兵出营,都司至多担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但是连夜将他送去北疆,如此明目张胆的袒护,就让人不得不怀疑贺都司的立场了。”锦辕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我们不会为难他,只是需要向他问清楚一点事。”
“微臣始终效忠于万岁爷,因此也无所谓立场不立场,”贺巍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然而那笑却并未达眼底,“殿下有什么事尽管问微臣,知无不言。”
“听闻樊汲带兵追出城外时,抓回了两个暴民首领,那两个首领如今人在何处?”
“苏大人早早恭候在城门处,那两个人早已被转交到他手上,连夜送到刑部审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