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哲哲听了,笑着走了过来,说:“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这会就不自在了?莫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娜兰儿,你替八阿哥找找。”
娜兰儿回了一声是,就领了两个宫女忙开了,不一会儿,其中的一位宫女轻呼了一声啊,余下的脸色都变了。
这声惊呼充满了恐慌和害怕,声音也不算小,园子里的人视线本来就有大半堆聚在她们身上,这下所有人的头都转过来了。皇后哲哲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喝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娜兰儿牵了八阿哥到皇后哲哲身边,身子尤在发抖,连声音都透着颤抖,“娘娘,您快看看八阿哥的身上!”
皇后哲哲低头一看,惊讶的后退一步,手捂上了嘴,压住了自己惊呼的声音,脸色立刻变得惨白,略带惊慌得叫道:“快宣太医!”
立刻就有人匆匆下去了。我与八阿哥等人离的不远,在娜兰儿掀起八阿哥衣服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原本光滑细腻透着粉色的孩子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布满了红色的斑疹!
顿时满园子闲散的人都聚起精神,个个面色不安,有好事的宫女太监悄声在议论,恐慌突然蔓延开来。沉闷的九阿哥也感染了恐慌,脸色变白了,下意识的站起来,靠到了我的身上。
不一会太医来了,将八阿哥领到了内间查看,出来的时候,脸色也是惨白了,满头的汗水。
“查出来了没有?到底是什么?”皇后哲哲急问道。
太医在下边跪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禀娘娘,查出来了。八阿哥这病与最近宫里的几个宫女太监的病症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先发热再出疹,而且出疹的部位与疹状也是一模一样的。奴才还问了伺候八阿哥的宫女,听说,三天前,八阿哥还去看过因为得了这种病去世的宫女。所以,奴才等人认为,八阿哥这病正是由此而来。”
皇后哲哲的脸已经是铁青色了,她沉默了一会,咬牙说道:“来人!去查一查,那日到底是谁带了八阿哥去看的。查出来了,无论是谁,一概乱棍打死!”一会,又白着脸,问太医:“吴太医,你是太医院之首,对于这病,你可有个说法?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那吴太医回说:“禀娘娘,这病症奴才也从未见过。不过,奴才昨日才召集太医院的太医们会诊过,其中今年才进太医院的一位方太医说,他听说过此病。此病汉人多见,乃春夏多得,唤之曰:痘疮,是传染性十分强猛的疾病。此痘疮喜温,我们乃严寒之地,所以以前都没有见过次病,今年恰逢百年一见的暖冬,所以此病才趁势而入的。”
“那可有得治?”皇后哲哲追问。
吴太医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等了半天都不见回答,才起的红润又从皇后的脸上褪去,她无力跌坐入椅中,半天,才喃喃地说:“你是说,这病,是无法治了?”
“也不尽然。”吴太医说,“这痘疮并不是所患者都只有一条归路。听说在汉人中,患此病者,大约六成的可以活下来,只是那痘疮留下的疤却是终身不退的。”
“那怎样治才可以活下来?”皇后又问。
“回娘娘,此病听说连汉人都无药可医,能活了下来的,大多是些身体强壮之人。依奴才之见,当务之急除了赶紧医治八阿哥以外,还要严防此病继续蔓延下去。如今这宫中已经有四个宫女五个太监患了此病,其中已经有二个宫女和三个太监已经因此病过世。若再不加以防患,恐成决堤之水,汹涌之势,谁都无法幸免了。”
皇后的脸已经半点血色都不见了,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我旁边的九阿哥,无力地说:“依你之见,这病现在该如何防患?”
“听闻这痘疹主要是通过人呼之气传播以及触摸了患病之人的物件传播,依奴才之见,应从今日里,这各宫之间如无大事,应严禁走动。所有与患病之人有过接触者,无论有无症状,均应严密隔离半月,待到确无感染时,方才能解除隔离。至于所有患病之人,那更是要严密隔离中,以严防再蔓延下去。”吴太医说。
他一说完,皇后哲哲就又看了九阿哥一眼,说:“珊瑚,香墨,快带了九阿哥回房。没有传唤,不许过来!”叹了一口气,又问太医,“那哀家呢?是不是也要严密隔离了?”
“最好如此。”吴太医答道。
“好吧!传话下去吧,宫中这几日,一律按吴太医所说的来做!若有不听着者,一概按抗旨处置!绝不姑息!”皇后沉声命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