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展昭与白玉堂听得不免大奇。此言非诗非词,说是文却用句未免浅白,说是绯句也未免过长了。只觉满篇浅淡白话,却甚为优雅动听。白玉堂忍不住问道:“琉璃,你念得这是什么玩意?甚为有趣。”
琉璃白他一眼道:“玩意?!这可是我们那里有名的诗人徐志摩先生所写。虽然他写完这首诗没多久就因故身亡,但至今依然有不少人对他推崇备至。你说这是玩意?这话要是传出去,就算徐先生的英灵不来探望你,他的崇拜者也会杀了你。”
白玉堂闻言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四处张望了一番。
展昭却是一叹:“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此言实在太好。想来这人世间,何人不是悄悄而来又最终悄悄离去?名利最是浮云轻,谁在离去之时又能带走一分半毫?”
琉璃抿嘴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一路且行且歌:“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