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你其实还是相信这类胡说八道?!”白玉堂火冒三丈。
“没有啦!”琉璃慌忙摇手,苦笑道,“白玉堂,你饶了我吧。我跟你保证我那时真没往那块去想。”
“可你那时心底却相信这类鬼扯!”白玉堂怒道。
琉璃极其郁闷:“我根本就不关心。又怎么可能去相信?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会跟你们有这么大地交集,一定会将伊琳狠狠驳斥一顿。”
她这样说,白玉堂听得好歹顺耳了一些,便稍稍安定下来,过了一阵又忽然问道:“那传说里。我跟猫儿都会死在这里?”
这一次琉璃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不记得了。关于你们的传说太多,我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有的说死于冲霄楼的是你,有地说是展昭,也有的说你们都死在了其中……我真的分辨不出。”
“所以那时候,你索性直接抛开我们二人,下定决心独闯冲霄楼?”
琉璃沉默了一阵。点点头。
“凭你一人之力根本就无法救出凌鹤川。猫儿说,你是下定决心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琉璃咬着牙不吭声。
白玉堂一时间只觉心痛难言:“你自己也一再强调。历史不可改变。却又为何要这样做?”
琉璃沉默了许久,终于道:“说是这样。但要我眼睁睁看你们去送死。我做不到。”
“但你却要我们眼睁睁看你去送死?”
“白玉堂!我求你了!”琉璃抱住头呻吟了一声,泣声道。“别再逼我、也别再追究这个问题好吗?你们现在已经是在冲霄楼里了,而且我们面临绝境。展昭也生死未卜……我求你别再问了……”
“你要我怎么做?!我发过誓要保护你们,可到头来不要说保护,还让你们跟我一起进入了冲霄楼。一次次地遇险,你们一次次地让我面临艰难的选择,是留你还是留展昭……你觉得这样我很快乐吗?!而你还不停地逼问我,让我连逃避都不能!”琉璃咬着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
“我知道我这样做伤害了你们,可如果换成你是我,你会怎么做?!”琉璃哭道,“你告诉我你怎么做?!”
白玉堂听着她哭得肝肠寸断,心头也是一阵阵酸痛,禁不住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琉璃,我们只是想要你放下那些担子,别再自己背着。你才一个人,怎能担得住这么多东西?”
“我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倒霉啊!”琉璃边哭边骂,“从鹤川加入穿梭机研究开始就没一件事情顺心地!这一年多把我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怎么会都没一件顺心呢?若非如此,我们三人又如何相遇?”白玉堂安慰道。
“相遇又怎样?一个展昭、一个你,你们两个让我放心过吗?!”琉璃越说越气,哭得也越发大声了,“展昭凡事动不动就往自己身上揽,你更狠,冲起来完全不要命的主!你们两个让我放心过吗?!”
白玉堂哭笑不得,只得任琉璃趴在自己身上索性哭个痛快。这样过了许久,琉璃终于渐渐地低了哭声,便小心地转开了话题:“那襄阳王呢?也是传说?”
琉璃抽噎着点点头,道:“跟你们一样,他一直就是传说,直到在我那个时代的十年前,考古队在如今的西夏境内挖掘出了他的坟墓才确信历史上真有其人存在。经过检验,襄阳王是被人一剑重伤后死于非命的。奇怪地是,他墓室不大,陪葬也极其寒酸,而且还是匆匆下葬,连普通的财主墓葬都不如。如果不是他地坟墓里挖出一块墓志铭和象征身份的玉佩,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北宋时期真有一个襄阳王地存在。但是这个襄阳王是否就是传说中谋反失败的那个襄阳王,却没有人知道。”
“一定是!”白玉堂斩钉截铁,随即又细细思索,“不过怎会在西夏境内?重伤而亡又匆匆下葬,且陪葬简陋,莫非他是谋反失败后流亡,最后死于西夏境内??”
琉璃怔了怔:“这我倒不知道。我所知地也只是襄阳王谋反肯定失败了而已。不过……”她突然跳起来,“如果我没记错,当时那个墓葬虽然寒酸,但却出了一把价值连城的吴越古剑,据那些考古学家地推断,那把剑很可能就是——巨阙。”
言罢二人怔怔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难道襄阳王是死在展昭手上??”白玉堂讶然道。
琉璃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关心过这类消息。因为鹤川提起过,我才知道一些……”说到后来也是越发懊恼,“早知道多读一点这方面的书了。”
白玉堂叹道:“你真是太差劲了。既然当初要从千年之后来大宋,怎么也得多读一些关于大宋的事吧?”
“我对大宋如何灭亡的过程很清楚,你有没有兴趣知道?”琉璃立刻回答。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问了。”白玉堂也立刻求饶。
两人苦笑了一阵,正要说话,忽听得上方传来一阵声响,随即一道明晃晃的光线便透了下来,罩在二人身上,照亮了整个房间。
二人下意识地挡住了眼睛,直到适应了光线之后才慢慢放开手,看向光线来源的方向。
约三丈高的墙壁上开了一扇一丈来高的大门,一个瘦高的人影负手立在门中,冷冷地盯着他们。
琉璃眯眼打量了那剪影许久,终因看不清面貌而作罢,喝道:“谁?!”
但身边的白玉堂却很快地、冷冷地给出了答案:“襄阳王赵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