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陪朋友攀高万丈,要陪朋友下潜千尺,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都是朋友,何必较真呢。
袁辉和袁莉莉十分不舍和林漠分开,林漠在车窗前拉住他们的小手,好不容易松开了又被重新扯住,就这样重复两三次,装着袁伯娘一家的轿车终于发动了。
回屋坐下后,林漠的脸上竟也有同孩童玩乐后独有的童真笑意。
我心里一动,从改变自己而离林漠的世界更近一点的方法是否就能从这产生呢。
和孩子们玩乐,和我最不喜欢最觉得聒噪的孩子们玩乐。
林漠坐上小电驴,奶奶还欲再拦,被爸妈拉住了。
“孩子要回去给他爸做饭了,别拦了!”
“人家知道你是好心了……”
奶奶的目光拂过林漠和我,她轻声地对林漠说:“漠娃子,你要常来玩啊。”
林漠客气礼貌地答应下来,长辈们才渐渐走进堂屋摆弄晚饭了。
只剩我和林漠两个。
夕阳已逝,天色渐晚,今朝有理由见面的人,明天就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再见了。
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生命的无措,在这一瞬间,我才悟到林漠从来都不是我抓得着握得住的那股风。
我没有权力,没有资格,没有底气。
林漠朝我笑了笑,对我说,“嗯……好好复习,高考加油。”
我忙说:“你也是,高考加油。”
原以为他还会接下去说什么的,可是他听了我的回答后,点点头,松开刹车走了。
告别语都放在高考上了,这是高考前不见面的意思是吗。
我失望地蹲在地上,觉得这几天以来一些不知名的幻想真是傻透了。
……
电话拨往袁伯娘家座机。
“喂。”是袁辉。
“啊,是我,袁茵姐姐。”
“茵茵姐,你有什么事嘛”
“你们这几天有空没,过来这玩呗,我可以给你们编花环,玩跳房子哦。”
“啊,不用了。林漠大哥哥之前给姐姐编的那个花环枯萎了,姐姐哭了好久,说再也不想戴花环了。”
“那……跳,跳房子呢”
“跳房子太幼稚了,我已经六岁了,要成熟一点了。同学带我去玩打水漂,可好玩了,诶,茵茵姐姐……”
……
事情不妙,挂了挂了。
我想起十岁那年,我和林漠放着暑假天天去运河上玩打水漂。
怎么说呢,人家百发百中吧,漂的可好看了。
我就纯属精卫填海,掷石埋河,实诚奉献地连个水花都没有,嗖地一下就沉底了。
林漠那时候老笑,他越笑我越恼,懒得理他的时候,我都在日记本上忠诚地记下我的心事。
季节:夏状态:蝉鸣天气:晴
林漠今天又惹我生气了,起因是他嘲笑我不会打水漂,后来他在我身后默默捡回我丢出去的石子,找出最光滑的一颗送给我了,我决定和他和好,这次吵架历时五分钟。
……
事已至此,我还是先放弃从小孩入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