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回不用张玉开口,那些侍妾里便有人怯生生地说道:“先生,若能为丁家生下一男半女,奴便无憾,人各有志,此便是奴之大志!”丁一还要再劝,又听着另一个侍妾开口,“先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些都是世家里出来的,都读过书,壮起胆来,不至于答不上话的。
于是丁某人只好无奈地任她们摆布了。
但过了一阵,突然之间,却听着丁一低声长叹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因为他实在忍无可忍了,极为无奈地对张玉说道:“娘子救我,这不是敦伦啊!她们是来练地面格斗技的!”
张玉放下手上兔毫,抬头望去,不禁掩嘴笑得花枝乱颤。
那几个侍妾,是真不太懂男女之事的,至少是没有实战过,和丁一在一起,她们心中是高兴的,但入了红罗绮被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于是有人抱住手,有人抱着腿,八爪鱼一样缠丁一身上,她们便已觉得幸福在怀,竟有一位,已脸上泛着笑意,睫毛上还带着幸福的泪花,然后传出了微微鼾声!
丁一又不能用力挣脱,这一个个能送到忠国府的,还是挑那生得俊俏的女儿,这年代又不是盛唐,所以个个都是花骨朵也似的,丁某人要真一用力,只怕一会有人捂着心口,吐半口血出来都不奇怪的。
张玉无奈,只好把那个幸福地睡着的女孩叫醒,只是那女孩儿一松开手,丁某人猿臂轻舒,却就紧紧勒着张玉的纤腰,根本就不给她反应的时候,扯入锦被之中就吻了上去。他倒是知道,张玉比较抗拒这种大被同眠的,只是他自己都被当成种马了,却总要捉她来同甘共苦不可!
所谓红被浪翻,正是若此。
曹吉祥、怀恩守在外面,听着动静,曹吉祥点头道:“忠言逆耳,少爷这回总算听了进去!”怀恩却就笑道,“我大哥,威武啊!”
这样的生活,在赴芹川诗会之前的几天,丁一就是这么过的。
不单如此,丁大嫂还每天叫曹吉祥和怀恩过来问话,看看丁一到底有没有做功课。
她总不方便守在自家二叔房前嘛,但阉人,这年代就没人把他们当成男人看的。
直至赴芹川诗会,在丁大嫂的坚持下,张玉是走不开的了,那四名侍妾,也是在马车上陪着丁一同行。看得同行的士子,好不羡慕,纷纷感叹着丁夫子倒是颇有艳福,尤其是看着那四位侍妾,望着丁一的眼色里,那如痴似醉、目无旁人的爱慕之意,更教人扼腕不止,如此玉人,何以心系在一个读书读坏了脑壳,每日清晨就绕县城狂奔的呆子身上?
不过能被邀来诗社里,不单是有文彩,而且也是县城里有功名的人物。
有功名,在这年代也就代表着有见识,普通百姓一辈子才去几次县城?不好意思,许多村子里的人,一次也没去过的,最多在镇子上走几趟,就是长久的谈资了。有功名,至少赶过考,见过世名,甚至去过府城参加过举人的考试等等,也就是有见识的人物。
所以,这些士子羡慕嫉妒是有,但出来挑衅找事的,倒就不多,因为丁夫子虽然脑壳坏了,但至少有钱,起码那车架,还有边上跟着的若干长随,看着都是极为精悍,如果不是家世过人,想来就是很有钱。没有人想无缘无故,单纯为了嫉妒,去得罪一个有功名又有钱,可能家世还不错的人。那是街头小混混才会干的活。
不过,若是自恃家世、权势远胜对方的人,却就不一定了。
严州府同知的二公子,本来他和知府的大公子是被众星拥月,行在前头的,因为车轿卡住了,所以停驻下来,就四处行走,却看着那玉人剥了橙,纤手如葱,把一瓣橙喂入丁一嘴里。他就受不了了,往自家长随踢了一脚,示意去打听一下丁夫子的底细,自己却就行了过来拱手道:“不敢请教,兄台如何称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