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到头来只能是无用功?
先前从北门突围二十五名骑兵到底要干什么,他仍然不知道。元天穆这样做,不会没有用意的。
“启禀大人,汲郡兵到达新乡后,与骑兵小队会合,现在已经顺着清河北上,预计两个时辰后到达马牢山。”斥候恭敬地回答道,“骑兵小队在会合后,已经先我们一步奔赴北方。目的地未知!”
“哦?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和他们的步兵接触?”
“全力行军之下,不要一个时辰!”
“好,传令下去,大军全力前进,我们在马牢山等着他们!”他挥动鞭子,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
天井关与马牢山,元天穆,我知道你会选择马牢山的!来吧,我在马牢山等着你!
※※※
夜空中没有星光,只有火把照耀的光芒将大地覆盖。偶尔从林中传出几声老鸦的凄惨的叫声,混合在“沙沙”的脚步声里。紧张中带着一丝肃穆。
“你真的选择从马牢山突围?”元天穆有点愤怒地质问。他让这个孩子掌管虎符,是想让他救自己的命,而不是去送命!
“你刚刚不是说你的性命已经送给我了吗?看来一切都是假的。”张帆冷酷地说道,“如果你后悔,现在还能来得及!否则就给我闭嘴!”
“快点!再快点!你们难道想伸长着脖子等着柳元章来砍吗!”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在后面的几个士兵身上。张帆脸上没有丝毫怜惜,他一定不会败给柳元章。现在六镇形势还不明朗,他要早一点返回六镇才行。
元天穆眼擦过战马,一手拉住张帆坐骑的缰绳:“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打算,否则,咱们还不如在这里等死!”
“相州清河军都说元天穆谋略无双,我看也不过如此!你想要从天井关突围,我想知道你能过得去吗?”马鞭向缰绳抽去,元天穆错身相交,将马鞭握在手里。张帆也不生气,讥讽道,“你为什么反对我从马牢山突围?”
“因为我太了解柳元章这厮了,他一定会在前面等着我们。”
“你以为我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明知道他会这样做我们还是没办法的!因为我们的命门掌握在人家手里。想要逃的性命,只能与命运赌博。”张帆斜着眼睛看着他,“你该放开马缰了吧!”
元天穆脸上一轻,笑出声来:“你也不要那么严肃才对,我发现从你认识你开始,你就没有笑过几次!是不是年龄太小,不知道怎么笑了!”
“我不喜欢废话!”张帆闻言,脸上顿时笑意盎然,“谁说我不会笑?只不过我在笑的时候,你在严肃而已!”
“好,我就暂且再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元天穆放开缰绳,拍马驰向前队。
张帆招了招手,林伟与游洋二人走到面前,恭敬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他们二人是前锋营军官,这次被派遣到汲郡,打算大干一番,谁知道现在惶惶如丧家之犬。元天穆将虎符交给张帆,他们并不服气。相反对于他们来说,被一个小孩子带领,简直是他们的耻辱。
听到柳元章到达汲郡的消息,他们可以遵从元略的命令。当元天穆现身后,他们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个清河军军师身上。
在关键时刻,他们信得过元天穆。
对于柳元章,他们不是不能投降。甚至投降后还可以得到赏赐。可是他们不愿意投降。
直到邺城事发以后,他们才知道柳元章把他们派出邺城的用意。
因为这两千多人,很多与他不对头。只有把反对者引出邺城,他的计划才能更顺利地实施。也就是说,在汲郡的士兵,大部分都是柳元章的反对者。
留在邺城的,要不就是柳元章的亲信,要不就是与他没有利害冲突的人。
在邺城事发以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汲郡,就是这两千前锋营是他的心头大患。他一定会处之而后快。这个道理不用想也明白的。所以,即使处于极其不利的条件下,叛逃的人也没有几个!虽然很多士兵的家属都在失陷在邺城内。
他们等待元天穆的领导。
实在没想到,一向谋略无双的元天穆,竟然在这件事情上退缩了。把他们的命运交给了一个小孩子。出于对元天穆的盲从,他们忍了下来。甚至为了虎符的交割,差点与元略翻脸。但是内心的疑惑并没有消散。
一个漂亮的分进合击,将他们的信心拉了回来。
窥一斑而见全豹,从这个小小的战术配合上,让他们知道这个叫做张张帆的小孩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现在大军北逃,前途何在?
破六韩拔陵骑兵沃野,他们去前往投奔,真的会有前途吗?这些想法在偶尔在脑海中闪过,立即便被压了下去。因为他们不敢多想。
马牢山就在前方,他们能否逃的性命还是一个未知数。像那些东西,实在太遥远了。
看到张帆招呼他们,疑惑地走到马前。张帆跳下马,矮小的身材只到两人的胸口。他踮起脚用力地拍着游洋的肩膀,深沉道:“我需要你们去做一件事,整个前锋营能否活命,全靠你们这个任务做的怎么样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信心去完成他?我会把所有的战马交给你带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