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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深入(1 / 2)

 文程的地位更重了,现在他不仅是皇太极的头号谋士太极的情报头子,全权掌管对明朝的情报工作。

对范文程的工作成绩,仅仅给予出色的评价是不够的,得是极出色才行。

皇太极越来越欣赏范文程,这不仅仅是因为范文程的工作能力,更是因为此人做奴才的天分更高,范文程让皇太极充分领略了什么叫至高无上。

不过,虽然对范文程的工作成绩非常满意,但皇太极对他做的那些事到底能产生多大的作用,却没有丝毫把握。

皇太极越来越头痛,一想到袁崇焕就脑仁疼,“凭坚城,用大炮”,这六个字多么简单,但就像乌龟壳,他是天招没有,而更难过的是这个乌龟壳不是总那么大,而是慢慢会变大的,要是老这么下去,早早晚晚有一天会把他给挤死。

明朝真正让他头的人物只有两个,一个是孙承宗,一个是袁崇焕,但相比较而言,他对袁崇焕更怵一头,面对袁崇焕,他简直是一筹莫展。

这两个人各有优缺点,孙宗在统筹全局上要胜袁崇焕一筹,但要论亲自带兵征战,孙承宗那是远远不如袁崇焕的。

如果坐镇宁的不是袁崇焕,而是孙承宗,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出兵,但袁崇焕在宁远,他就出不了这个兵。

孙承宗和袁崇焕这两人在不在宁远最大的差别是,袁崇焕对军队的指挥能够如臂使指指到哪儿论是将官,还是士兵,都不会也不敢打折扣,但孙承宗绝对做不到这一步。

果明朝的军队有劲都往一处使,那他就出不了这个兵,因为绝不会有好结果。

极现在。只有用“坐困愁城”四个字来形容既不能对辽西用兵。也不能去打察哈尔部。因为现在地袁崇焕已经不是以前地袁崇焕了。现在地袁崇焕可以提调关内外地所有人马。如果他敢动就决不会是打朝鲜那会儿地情形了。

何。现在林丹汗已经被它们吓破了胆易不敢启衅。如果这个时候进攻。最后又功败垂成。那影响可就大了。是大金现在万万承受不起地。

唉。怎么办呢?没办法在只有希望范文程真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把袁崇焕给除了至少也得把袁崇焕给他弄走。

对外不能做什么。那就对内多下点功夫皇太极现在每天忙地主要有两件事。一个是练兵个是推行平等对待汉民地各项政策。而这两件事又都有同一个核心。那就是集权。

四月十三。傍晚。皇太极气地晚饭都没吃。事情太不顺了。就因为一个减税地政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地阻力。以致他不得不暂时忍让。但太生气了。

范文程知道白天发生地事。当然也知道皇太极在生气。但他脸上依旧是压抑不住地春风。

知道这位范大人是大汗眼中的头号红人,见范文程这幅模样,一个护卫悄声提醒道:“范大人,大汗的心情不好。”

范文程道:“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这幅模样!在护卫不解的目光里,范文程脚步轻快地如飞而去。

看到范文程满面喜色,皇太极稍微愣了一下,便急问道:“文程,有什么好事吗?”

范文程笑道:“大汗,有,有大好事。”

范文程一向是个很能自制的人,现在竟然会喜形于色,皇太极知道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他沉了沉气,问道:“什么事?”

“大汗,您看。”说着,范文程把一份他整理过的情报递了上去。

情报很简单,就几行字,看过之后,皇太极心里很失望,这和他的期望相差太远。

情报是关于毛文龙的,是袁崇焕发布的禁海令,这显然是袁崇焕在逼迫毛文龙就范。这件事,如果袁崇焕成功了,那对他们就是极为严重的危险,但不成功,即便毛文龙投靠了他们,也对目前的困局帮助不大。

这种事范文程怎么会这么兴奋?不过这总是好事,把失望藏在心里,皇太极问道:“文程这么高兴,是不是毛文龙有投降我们的可能?”

大出皇太极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范文程摇了摇头,道:“大汗,至少目前,没有这种可能。”

皇太极不解,他问道:“为什么?”

范文程含蓄地道:“毛文龙还远没有走到绝路,他现在不会这么做。”

皇太极明白了,是啊,不给逼到绝路,毛文龙是不会投降他的,他这儿的吸引力还欠缺了点。

这个时候,皇太极又来了兴趣,他问道:“那文程为什么这么高兴?”

沉吟半晌,范文程恢复了平静,他沉声道:“大汗,我们破局的机会来了。而且,大汗,据奴才看,这将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欧。”皇太极很平静,但眼内精光一闪,道:“文程,来,你仔细说说。”

“大汗,袁崇焕眼里不揉沙子,而且他还有五年平辽的巨大压力,以袁崇焕的为人,他会对东江,对毛文龙不闻不问吗?”

当然不会!皇太极摇了摇头。

别人可能不清楚毛文龙是怎么回事,但他不可能不清楚,对他而言,毛文龙的皮岛就像是个在脚边窜来窜去的小耗子,虽然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事,但也挺各硬人的。只是,要把这个各硬人的小耗子弄死也不是个简单的事儿,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抽不出这个精力。好在,毛文龙这个人还算聪明,充其量出来打个闷棍,抢点东西什么的,从不做太伤感情的事儿。

东江在毛文龙手里那就是个小耗子,但要是在袁崇焕手里东江就会立成他的心腹大患。如果再等到袁崇焕把东江兵训练成关宁军那他的死期也真就不远了,到时他腹背受敌,活动的余地更将大幅减小。

喜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重忧却先压上了心头。

“大汗,袁崇焕对付毛文龙的法子有两个,一个是通过皇帝施压,另一个是他自己动手。”范文程继续道。

皇太极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虽然他学

文化典章制度极其勤奋,但对汉人这些转来转去~候还是很难理解。

皇太极的眉头刚一皱了起来,范文程就立刻解释道:“袁崇焕通过皇帝施压那是名正言顺,但这里有一个问题果毛文龙不肯就范,也不反叛是拖,那袁崇焕能有什么办法?派兵征讨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拖下去,而这么拖下去的结果则极易把东江拖垮。这种结果自然不会是袁崇焕所乐见,更是他背负不起的责任,所以袁崇焕一般不会这么做。大汗尤其是在皇帝的态度暧昧不明的时候,袁崇焕就更不会这么做。”

范文程最后一句话的意思皇太极听懂了,因为他整天烦的摸的也就是这个,权力。

眯缝起眼睛皇太极顺着范文程的思路想下去,如果他是袁崇焕,如果他要处置毛文龙,他要怎么做?

这个结果很容易推导出来,片刻之后,皇太极道:“如果袁崇焕自己动手,那就只有一个法子,入其军,斩其帅。”

听到最后一句,范文程明显地愣了一下,皇太极发现了,他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啊,不是。”范文程赶紧道:“大,奴才本以为袁崇焕不会杀了毛文龙,而只会入其军,擒其帅。”

轻轻摇了摇,皇太极道:“你不在军中,不知军中事,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毛文龙活着,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甚至只要是有人鼓噪一句,后果就不堪设想,所以毛文龙必死。”

范文程叹服:“大汗英明,:才望尘莫及。”

些汉人都很无耻,总是拿肉麻当有趣,范文程也不例外,但慢慢地,皇太极知道汉人为什么总这么无耻了,因为真的管用,比如他,一开始也觉得不舒服,但很快,要是范文程隔三差五不跟他这么无耻一下,他都觉着不得劲了,就跟缺了点什么似的。

然,皇太极发觉自己上当了,范文程是故意的,从发愣开始就是。自己上当受骗,但皇太极却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不满。汉人真好,既这么有本事,又这么无耻。

汉的心思真是复杂的可以,到了这会儿,他都没有摸到范文程说的破局是什么意思。必须重用汉人,必须用汉人对付汉人,否则,最终死的那个一定是他们。这会儿,皇太极再次坚定了自己早就明白了的道理。

“袁崇焕杀了毛文龙之后,又会如何?”皇太极问道。

“大汗,不会如何。”范奴才又给了皇主子一个意外的答复。

“那你说的破局又是何意?”

“大汗,这只是一环,重要的一环,奴才先前做的那些也都是破局的一环,现在这一环要是做成了,那就需要我们开始行动了,完成破局的下一环。”

“如何行动?”皇太极的面色凝重。

“绕道宁锦,由蓟镇方向突入关内,进逼北京城下。”范文程干脆地说道。

皇太极不动生色,只在眼中爆起一道精光,直射在范文程的眼睛上。

范文程坦然面对,半晌,皇太极道:“你可知道其中的危险?”

范文程道:“知道。”

又盯着范文程看了半晌,皇太极闭上了眼睛,然后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范文程站起来,躬身道:“是,大汗,奴才告退。”

一连三天,皇太极闭门不出,别人还以为皇太极因为减税的事动了真怒。第四天晚上,皇太极把范文程叫进了宫中,两人密谈了一夜。

第五天,四月十九日,皇太极召开了最高军事会议。

“大帅,毛文龙派人来催讨粮饷。”帅厅内副使郭广向袁崇焕报告道。

“他要多少?”帅案后崇焕抬起头问道。

“十万人的。”郭广边回答,边在心里叹气,这毛文龙不是让死催的还能是什么?

袁崇焕没动声色,他问道:“毛文龙派谁来的?”

郭广道:“副将陈继盛。”

沉吟了一下,袁崇焕问道:“你看陈继盛此人如何?

郭广道:“大帅,我看陈继盛这个人谦和有礼,进退有度话办事都很有分寸。”

点了点头,袁崇焕道:“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本督在箭楼之上设宴款待陈继盛。”

堂堂蓟辽督师要设宴款待一个催粮饷的副将,郭广微微愣了一下即就明白了袁崇焕的意图,他微微躬了躬身:“我这就去办。”

听郭广通知他说,明天蓟辽督师袁崇焕要设宴款待他,陈继盛就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事有反常即为妖,袁崇焕设宴款待他一个催粮饷的副将,这就是反常。

这次来催讨粮饷本是很正常的事儿,但继续催要十万兵员的粮饷就不正常了。实际上文龙自然不会奢望从袁崇焕这儿要到十万人的粮饷,这还是个试探。

经过对朝廷的两轮试探文龙和陈继盛两人仔细讨论过后,他们得出了结论:皇帝并不希望袁崇焕的权力过重句话说,就是希望他们能顶住袁崇焕的压力。

皇帝的难处他们自然理解好明着替他们说话,所以好坏他们自己掂量着办。

有了这个结论,毛文龙大大地松了口气,如果皇帝这么想,那袁崇焕对他还能有什么咒念?封锁,好啊,等再过几天,粮饷再不到,我这儿他妈的也闹兵变。

但袁崇焕毕竟是袁崇焕,大明朝就这么一个怪物,还是防着点好,所以借这次催讨粮饷的机会,毛文龙希望陈继盛过来能看出点什么。

陈继盛确实是看出了点什么,一下船就看出来了。

去年,王之臣经略辽东的时候他来过宁远一次,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人还是那些人,但感觉却是两个样,完全不同了。

那一次,宁远给他的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不安和惶恐,但这一次,感觉完全相反,这一次宁远的军民给他的感觉就如巍峨的宁远城给他的感觉一样:厚重又沉稳。

陈继盛感到,袁

是宁远的一尊神,现在神回来了,归位了,人们的心了。

袁崇焕到底是什么意思?惴惴不安中,陈继盛等来了第二天的晨光。

午时将至,郭广来了。

郭广这个人很好,是个仁厚君子,让人一见就会心生好感。陈继盛心中忐忑的时候,看见郭广,尽管有些自欺欺人,但心里就是安稳了些。

两人并马缓行,走了一会儿,陈继盛觉着不对劲,这不是去城门的方向吗?陈继盛忍住没问,到了东城门,郭广勒住马头,道:“陈兄,到了,大帅今天要在箭楼摆宴。”

陈继盛愈发忐,吃个饭怎么跑到城楼子上来了?

上到城墙,转过来,陈继盛吃惊,他看到袁崇焕正站在箭楼前迎接他。

陈继盛没见袁崇焕,但他认识那身官服。陈继盛赶紧快走几步,到了近前,倒身拜了下去。

袁崇焕微笑着把陈继:搀扶起来,道:“陈将军,不必多礼,来,里面请。”

崇焕是何等人物,他不过一个边陲小岛上的副将,而袁崇焕不仅为他摆宴,而且还站在外面迎候,现在又加了个“请”字,尽管知道袁崇焕的用意,陈继盛还是有受宠若惊之感,双方的身份差距毕竟太大了。

“帅请!”陈继盛恭恭敬敬地让道。

袁焕没有再客气,他先头走进了箭楼,郭广在后,陪着陈继盛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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