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的算盘打得挺好的,事后即使连御风有怒气也无防,若是自己有什么差错,大不了再请皇帝另赐婚出身更好的名门贵女,甚至杨妃心里有了合适的人选,与杨氏家族交好的人家,至于儿子,能有一个就能有第二个。
可惜的是,人人都觉得只有自己算计别人,别人不会反抗或者不敢反抗,苏宜晴不知道为何她遇到的多数女子均如此想。
比如当初的秀文县主,文郡王妃段氏,还有一些在她嫁过来之后依旧给她脸色看的贵妇人,某些则是面上表露了不屑的,在她定王妃位置坐稳之后就能换了一副面孔,不顾冷脸频频上门示好,简直厚颜无耻。
有时候她不禁怀疑,究竟是那些贵夫人有问题,还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太记仇了么凡事给她脸色看的,她多数不会再接受别人的示好,即使面上不显,心里却还是记着的。
对了,杨妃在深宫,连御风不能明目张胆向杨妃下手,那么秀文县主呢
苏宜晴想起秀文县主那个夫婿的怪病,这不会是连御风下的手吧,心念转动之间,她直接就把疑问问出来了,“杨家公子的病怎么回事”
“我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对一个残疾的可怜人也要下手,这纯粹是秀文县主自己动的歪脑筋。”连御风淡淡道,“秀文县主这个人你也知道,有可能会安分守己的守在一个疯癫还有暴戾倾向的丈夫身边么自然是要想办法的。我所做的,就是查清楚杨公子的病因,然后透露给杨家,之后杨家自己会处理。”
苏宜晴想想也是,毒死杨公子对秀文县主来说倒是一个解脱,做寡妇就算不能再嫁,也比守着一个疯子强,以秀文县主的狠毒心肠来说,下毒倒是在意料之内的。
随后,连御风就要离府了。
当地习俗。大着肚子的女人送夫出征不吉利。苏宜晴在连御风走的那天,没有去相送,更没有登上高楼远眺直到连御风的身影完全消失之类的,她如今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免得影响腹中的胎儿。
不知道为什么。连御风走后。她觉得很不安.
连御风说这次只不过是例行的巡视一番,查看边防军驻守情况,可是她却觉得似乎不是这样。听说不久前,香山公主又一次登门,还是针对猛族商人被劫一事来商量对策,说是盗匪越来越猖獗,甚至过到猛族境内袭击普通百姓了,猛族已经民怨沸腾,若是大周再无法控制这些盗匪,猛族可能也无法控制族内的某些激进份子了。
另外香山公主也质疑了大周的这些纵容做法,她们猛族的大王在某些事情上是有些犹豫,可知道现在也没有跟大荆结盟,族内很多想要跟大周交好的族老们还在周旋,大周却如此纵容盗匪,难道真的想要将猛族逼到跟大荆结盟的份上真到了这个地步,大周也没有什么好处的。
大概香山公主也是逼急了,放了些狠话。
也许这些事也是促成连御风亲自巡视边防的原因,可能是想要扼制事态往恶劣的方向发展,但这种事要解决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剿匪有时候比抵抗入侵外敌还有难度。
连御风一走,苏宜晴立即关闭府门,谢绝一切来访,连同府内下人,除了采买的一些之外其余之人一律不要出府门。
此举并非强制,但是管事嬷嬷们都告诉下人们,出府可以,但是每一次出府就会被记录下来,除非有重大事情,否则这些频繁出府记录会影响她们日后在王府的差事。
如今王爷不在府中,府内就大着肚子的王妃一个人,卖身为奴的下人们哪里能有自我,一切以主子为先,主子的这点要求都不能遵守的,把自己那一点点不便看得比天大,日后再有什么是,谁还敢重用你
苏宜晴的这种做法,相当于前世某些企业的行为考核,由于法律规定等等原因不能强制员工执行,但是会记录起来,影响你日后的升职加薪,除非你不想在这家企业继续做,否则就得遵守。
要说苏宜晴真要明令禁止,多数人不许进出王府,违反者如何如何严惩不贷,也许还有居心叵测者想尽办法要进出打探消息,可这虽然禁止却不严格,倒让所有人都不敢进了。
因为不止你一个人能进出,打听消息也不是那么困难,若是能打听到什么独家消息卖出去赚一大笔可以远走高飞的钱倒是可以冒险,为了几两零花却是不值得,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看懂了。
王妃是个秋后算账的好手,真正惹火了她,绝对没有好日子过,最早的对王妃态度不是很恭敬的几个老嬷嬷,见利忘义不识好歹樊举人母子,再到后头企图勾引王爷的宁雅儿,宫里赐的宫女月娇,哪一个有好下场
反而倒是老老实实,尽管遇到不平也甘之如饴,不给王妃惹一点麻烦的丫鬟六儿,宫女月娥等等,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红火。
就算是庆嬷嬷这样明显的爱贪点小便宜又势力的,只要忠于王妃,王妃也不会亏待她。
至于府里那些既不拔尖,也不奸猾,老老实实的那些个,王妃也尽力的做到最好,至少王妃嫁进来之后,月钱赏钱多了不说,也不会再发一堆无用的过时布料,快发霉的胭脂水粉当过年过节赏银了,更不会有好颜色的丫鬟被当作礼物送出去,或者随便嫁给谁。
安分守己的都可以有一份期盼,筹够银子赎身或者说在下人里嫁一个好人家,运气好的还能嫁给侍卫或者有前程的秀才和举人。
作为普通的丫鬟,她们还能求什么呢
故而一个个倒也安分守己。不让外出就不为外出,甚至比平日更加小心了,生怕被人告一状,未来可能有的福利就泡汤。
蒙府。
蒙也倒是略略提过,让蒙夫人多去定王府走动,照顾一下女儿,但蒙夫人有些记恨他上次对蒙雁之事毫不关心,便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