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跟蒙也赌气,只是觉得多事之秋,还是少上门为妙。经过了那么多事。她和蒙小福名为母女,实际上不过是利益捆绑在一起的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毕竟她对这个庶女动过杀机并且付诸行动。只不过事后没有成功罢了。
虽然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倒是也能了解这个庶女的性子。估计是那种利益为上,识大局,善于权衡利弊之人。不像是不顾一切要报仇逞一时之快的。
可这种人也难以用一些小恩小惠来打动,所以某些事情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上门就什么事都没有,上了门未必能讨到好,发生什么天灾的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知道,实在没有替人家分忧解难的能力。
只是这些道理,她没有对蒙也解释,随便他误会。
蒙也的确误会了,觉得蒙夫人是在记恨前事,女人就是小心眼,但他一个大男人也拉不下脸来跟人道歉,再说了,定王爷不在府中,估计也帮不上任何忙,不去就不去吧,过一段时间再去也不迟,反正蒙府的前程也就是她儿女的前程,他就不信她不着急。
夫妻两就那么赌气似的,相对无言。
若是再年轻几岁,蒙也估计会找找小妾通房,甚至去某些风月场所排解一番,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正是该保养身子的时候,他可不会跟自个身子过不去,跟蒙夫人说不来,也只是一个人歇在书房,并没有另找新欢。
蒙府宅院占地很广,夫妻两不住在一起,平日里偶然碰到的机会极小,就那么过了半个月,蒙夫人遣丫鬟急急来报,说是让他速速过去,有要事相商。
问是什么事,小丫鬟也不知道,只说夫人让老爷快些过去,事态严重。
蒙也觉得吧,自个家里,自然没有走水之类的大事,外头的事蒙夫人消息不可能比他灵通,那能有什么大事顶多就是她那个宝贝女儿在婆家又出事了。
如此一想,便让丫鬟先回去复命,自则又悠闲的在书房里磨蹭了半个多时辰,直到蒙夫人第二次差了丫鬟前来来请,他这才慢悠悠迈着八字步前去。
待到蒙夫人屋中,屋里只有蒙夫人一个人在,脸色很不好,蒙也见状,倒不好太过刺激蒙夫人,便做出一副关切的笑脸道:“夫人,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蒙夫人瞥了蒙也一眼,立时就看穿了蒙也的假象,冷笑一声:“你以为会出什么事我娘家还是雁儿婆家又有些鸡撕猫咬的小事来麻烦你这个大老爷,所以你可以慢吞吞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夫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方才是真有事,给刑部莫大人在回一封公函,耽搁不得,这才迟了些。”蒙也的厚脸皮也练出来了,被拆穿还能装作一脸诚恳,煞有介事的样子,公函是有,但早上就发出去了,反正这些事蒙夫人也无从查证。
事态严重,蒙夫人不想要在这些小事上多纠缠,只道:“你还交好刑部官员,那正好了,说不定这位莫大人能帮一下忙。”
“这是自然,我跟莫大人那是相见恨晚,喝了不少酒,只要不是牵涉人命大案,一切都能通融。”蒙也说起谎来那是眼皮子也不用眨的,当然他也不是全然说谎,说跟莫大人相见恨晚夸张了些,不过姓莫的有些巴结他倒是真的,所以一些小案子的确可以通融,在朝为官,的确是需要相互照应的。
“那真糟糕,如今正是人命官司。”蒙夫人递过一封信,神情严峻,“你自己看吧。”
蒙也接过信,粗粗扫了一眼,脸色立即大变,脱口而出,“这事是真是假”
蒙夫人道:“人家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这个逆子。”蒙也气得脸都青了,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原来竟然是他那个许久都不见得儿子蒙申,居然上衙门递了状子,告他杀妻。
这事从何说起,他那个前妻是被休了之后,羞愤难平,自个服毒自杀的,关他什么事这个逆子居然敢告他,真是岂有此理。
蒙夫人此时叹道:“所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个逆子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却是跟他碰不起的,只要官司正式开审,立时能成为燕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各种不堪的流言都会随之而起。”
“这如何是好”蒙也这时候着急起来,有些六神无主了,他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以前这类都是蒙夫人在处理的。
蒙夫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良策,毕竟当中的内情她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蒙也对前妻那是恨之入骨入骨的,以至于一双儿女都不受待见,大儿子赶到乡下任其自生自灭,大女儿呢则远远嫁到外省,老死不相往来。
天底下大多数夫妻感情破裂之后都希望对方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说连带儿女都讨厌的却是少之又少,女儿就算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很多男人都重男轻女,蒙也想必也不例外,但是当时蒙也就那么一个儿子,对唯一的儿子也那么绝情,就很少见了。
真恨前妻恨到如此地步,痛下杀手也不是什么奇事,以蒙也的为人,的确是做得出这种事情来的,尤其是前任蒙夫人想必也如自己一般,知道一些蒙也见不到人的事,那么蒙也杀人灭口更加顺理成章。
当然现在要紧的不是蒙也做没做过,而是此事究竟要如何解决
蒙也越急越是想不出法子,若他还是当将军,自然是不怕的,逆子胆敢状告父亲,抓过来军法处置打死算了,但现在他说一介文官,要的是名声,想必这个逆子也清楚这一点,这才敢告状的。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蒙也有些胆怯了,息事宁人道:“这个逆子无非要的是银子,给点银子让他撤了状子,会乡下算了。”未完待续。。